按照計劃,明日就是最後一批人撤離新京城了,剩下所有鋪子掌櫃,都在這一批人裏,即墨寒要親自護送才安心。


    這些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這些人的才能與智慧,逍遙盟才有了成為天下第一幫派的財力與底氣。


    他們不僅為逍遙盟提供情報,最最重要的是,給逍遙盟創造出源源不斷的財富。


    每一家鋪子能賺到的錢有限,但是累計起來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錢財。


    酉時末,北夏皇宮中,例行晚宴正在作最後的準備,宮女太監人頭攢動,進進出出忙碌異常,禦膳房的人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而在一處大殿之中,聚集的滿是鶯鶯燕燕,各個女子打扮得花姿招展,真是百媚千嬌,細看之下,各有各的美妙之處,好一幅百花齊放的盛況啊!


    夏柯就穿梭在這片花海中流連忘返,一來她這個長公主還未出嫁,由她出麵招待這些未出閣的女子比較合適,二來她是帶著挑弟媳婦的任務而來的,所以她要多與這些女子接觸,才能了解的更多一些,畢竟她也不希望與將來的弟媳婦們不和。


    此刻夏桓仍在與眾位文臣武將,在議政大殿商議大事,文武百官就是圍繞幾件事在商議。


    一是有關於如何鏟除肖家餘孽的事,二是有關於南侵的大事。


    這兩件事當然是第一件事,比較迫在眉睫,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誰都懂,可肖家畢竟有百年累積起來的底蘊,所以隻能慢慢消耗對方的人力物力財力,靠著水磨功夫才能一點點,將這個家族完全打迴原形。


    想通過一兩戰,就將肖家那些殘餘勢力打得煙消雲散,不太現實,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更何況曾經與皇室夏家共享江山的肖家呢?


    晚飯過後,即墨寒就與路掌櫃閑聊,撤退的事早已安排好,他們也就是兩聊逍遙盟海處駐地的一些基本情況,畢竟那裏才是自己人以後的根據地。


    聊著聊著突然就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南邊來的。


    南邊默認指的是逍遙盟,而北邊指的是京都城。


    信的字跡兩個人都很熟悉,見封麵寫的是路掌櫃親啟,即墨寒就暫時移步到窗邊,望著新京城街道上的夜色。


    即墨寒想著再晚一點,就該去皇宮看看夏桓那小子了,卻聽到身後,傳來路掌櫃帶著哽咽的熟悉嗓音:“少主!大事不妙啊!夫人信上說要我們防著青鋒寨的人,少夫人……少夫人她極有可能,是被青鋒寨的人給擄走了!”


    這個消息絕對是晴天霹靂,即墨寒迅速掠了過來,他一把奪過信紙,快速看完了信的內容後,他惱怒至極,恨恨的將信紙都揉成了一團,大罵道:“這個畜牲,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他這是想以此挾製我,還想汙辱我,可恨至極。”


    路掌櫃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種事情介於國事與家事之間,他作為即墨家族的家臣,不好表態。


    他自然是偏向小姐這一脈的,畢竟他自懂事以來,就隨小姐在外張羅生意,小姐的為人他更清楚一些,長時間相處下來,寒公子的性子他也十分了解,母子倆人都是很貼心很好的主子。


    而大公子那一脈他一點都不熟,況且那一脈扶搖直上,如今成了南梵國至高無上的存在,這就牽扯更多了。


    路掌櫃不敢多說,就怕說多錯多,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獨留即墨寒一個人在屋中……


    而北夏皇宮中的宴會,正在進行中,不過座位卻耐人尋味,但今日元宵佳節,也沒人研究這個。


    看似一團和氣,君臣同樂的場景,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擅酒量的那一撥,開始有人喝趴下了。


    漸漸的,平時擅飲的人也開始暈暈乎乎的,仍然沒人察覺出異樣來,隻是以為宴會專用的宮廷玉液酒,醇厚綿長令人陶醉罷了。


    文官最先倒下,武將喝得急的也紛紛倒下,宴會到這裏已經顯得很詭異了。


    小皇帝還在獨飲,隻有他的酒是例外的,因為他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白開水。


    從他冷漠而蒼白的臉上,暫時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來,除了睥睨一切的冷漠之外,什麽都沒有。


    策劃這一切他隻用了十幾天的時間,,但這個念頭從很久以前就有了,不過是皇後的離開的那一幕,最終堅定了他走這一步。


    既然世道是這麽個鳥樣,又沒地方分辯是非對錯,這件事也沒人聽他的,他就要以一己之力,給妻兒討個公道。


    他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他同時還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


    本來沒能給那個可憐女子一顆真心,他已經覺得心中有愧了,他們母子被迫淪為朝堂搏弈的棄子,都死了,自己還是要給母子三個,討一個公道迴來的。


    小皇帝始終認為他們母子三個死得好冤屈,不該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所以不能讓他們白白死了。


    他明白妻兒是被大勢裹攜其中,成了權利鬥爭的犧牲品,他這個名義上的皇帝,也成了一個連自己妻兒都保不住的可憐人。


    看著宴會上每個人臉上洋溢出來的笑容,夏桓心中就很不爽快,皇後如今還躺在寢宮的棺槨裏呢!


    既然這些人那麽健忘,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世人,那些漠視他人生命的人,一定會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沒有人可以逃離。


    小皇帝有一個小賬本,上麵記錄著誰誰誰哪天說了什麽話,隻要是跟妻兒死亡有關的言語,他都收集了起來,就是要有理有據,他要證明這些人該死,並且死有餘辜。


    為了避免麻煩,他才想到用元宵宴作為幌子,又以納妃的名義,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其最終目的就是一網打盡。


    這就是他給妻兒的一個交待!一個男人給自己死去的妻兒的一個最好的交待。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小皇帝起身開始為妻兒複仇,凡是與肖皇後與小皇子,以及那個未出身的孩子死亡有關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宮廷樂師在屏風後麵繼續自己的工作,由於聲音太大,沒人知道宴席上的異常,不相幹的人已經被支走了。


    夏桓手上拿著厚厚一疊宣紙,他從最近的一個人開始,這個人是個文官,二品大員,還是導致自己妻兒死亡的主謀,與肖家世代不對付,因此就極力主張殺皇後與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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