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寧靜終於將啞女的啞疾醫治好了,啞女不再啞,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呢!


    雖然趙芳說話仍舊有些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還不太利索,但也比之前隻會胡亂比劃的啞巴強太多了。


    至少溝通起來方便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跟她溝通就像在與跨物種交流那樣,先是一陣雞同鴨講,之後就是一半靠猜,一半靠自行腦補,常常鬧出笑語不說,還耽誤正事!


    三個人拎著蔬菜瓜果迴到河畔宅子,一起高高興興的做了頓晚飯,吃過後就開始閑聊起來。


    夏雪天已經快六歲了,這幾年跟著寧靜日子過得很安穩,吃得好,穿得暖,個兒長高了不少,也不再瘦不拉幾的,小姑娘出落的越來越水靈可愛了。


    小姑娘還是一口一個‘爹’的喊著寧靜,趙芳如今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個特殊的家庭,還真的不能沒有男主人,否則讓人知道這偌大的宅子,其實一屋子都是娘們,估計又會被很多居心叵測的浪蕩子惦記上。


    不知不覺已經戌時了,寧靜催促著夏雪天趕緊先去睡覺,不然明天起不來床,影響上學塾。


    小姑娘賴在寧靜身旁,磨磨唧唧不肯離開,用她那獨有的嬌聲嬌氣的言語,求寧靜這個當爹爹的答應她,抽空就陪她去騎馬。


    小姑娘早就已經上學塾了,每天一早,寧靜與趙芳便將她先送去讀書,才去藥鋪開門營業。


    徐箏與藍雨送的那一匹小馬駒也長大了不少,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拴在家裏的馬廄,或是藥鋪後麵的屋子旁。


    可能這匹馬唯一派得上用場的,就是幫著自家主人馱一些重東西,路程也就是往返藥鋪與河畔宅子那麽遠,真的有些大材小用了。


    剛上學塾那會兒,夏雪天總是吵著嚷著要騎馬去上學塾,讓其他的學塾同窗都不敢小瞧了她,寧靜也就寵溺的順著她。


    在寧靜眼中,夏雪天就跟自己親閨女沒兩樣,親生孩子又在身邊,自己不寵這閨女還能寵誰,想著反正有兩個大人牽著馬匹緩步行走,也不怕出什麽意外。


    那段騎馬上學塾的日子,是夏雪天感覺最開心的時光了,每天迴來話都多了不少。


    以往她每次從學塾迴到家中,就耷拉著腦袋不言不語,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寧靜也不知道為何,是後來她親自去了一趟學塾才得知,原來是學塾那些男生,欺負夏雪天是個女孩子。


    烏藍國的前身本是一個山中部落,民眾曆來對讀書不太上心,因此,隻有少部分人會想到,送自家孩子去學塾讀書認字,女孩子進學塾讀書的更是少是少之又少。


    而夏雪天是整個學塾唯一的女生,寧靜又向來寵愛這個閨女,每天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送去學塾念書,因此小姑娘在學塾就顯得與那個男生格格不入。


    知道這事的原委之後,寧靜就一改往日的作風,將夏雪天打扮成一個假小子的模樣,每天騎著馬去上學。


    經過這番改頭換麵之後,夏雪天終於在學塾不受男生欺負了,好像還成了學塾的孩子王,這讓小姑娘每天都很開心!


    可是好景不長,前不久,在送夏雪天去上學塾的路上,自家那匹一向溫順的馬,受了對麵一匹烈馬的驚嚇,不管不顧的帶著夏雪天,死命的跑出了三四裏路,才被夏雪天控製住,硬是被她強行拉著原路騎了迴來。


    由於事發突然,寧靜與趙芳當時措手不及,被拖拽了好幾步路才被甩下,兩個人都受了些不同程度的擦傷。


    之後寧靜與趙芳,怎麽都不肯讓夏雪天再騎馬了,所以小姑娘真的好久都沒去騎過馬了。


    此時夏雪天又提起這個,寧靜頓時感覺一陣頭大,趙芳搶先搖頭反對,就是怕寧靜一時心軟,又答應這個寶貝閨女。


    寧靜當然不會輕易答應小姑娘,畢竟孩子還小,就算她能獨自駕馭馬匹,但還是有風險的。


    不過寧靜也沒直接拒絕,而是很委婉的拒絕了小姑娘:“騎馬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問一問你們學塾的夫子是否同意,若夫子同意你騎馬去學塾,你的學業又得到夫子認可,我跟你娘親便每天送你騎馬去學塾。”


    聽了這話,夏雪天的雙眼立刻就神采奕奕起來,不過她還是要再次確認一下,生怕自己爹爹反悔,她用了一句剛剛在學塾學會的詞語:“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寧靜笑了笑與夏雪天拉勾,大拇指又相互蓋了個印之後才作數,小姑娘終於得償所願,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


    安頓好夏雪天之後,寧靜與趙芳對望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們並肩走出房門,假裝去檢查外院大門是否關好,其實是去確認周圍是否有聽牆角的。


    為了防止有歹人悄悄靠近這棟宅子,寧靜還養了兩條看家護院的大狗,雖然不指望這兩條狗,能幫此間女主人抵擋外來的歹人。


    但狗的嗅覺是出了名的敏銳,多少可以提前預警,這就足夠了。


    寧靜與趙芳見兩條狗狗安然無恙,正圍著兩位女主人歡快的搖尾轉圈圈。


    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既然狗狗都無異常,那麽周圍應該就沒什麽異常。


    之所以這樣疑神疑鬼,還真不是兩個女人膽子小,實在是不得不防。


    趙芳自然是擔心,北夏有人不遠千萬裏來追殺自己母女,她雖然不知道自家男人的真正身份,但也猜到了自家男人,一定是被仇家滅了滿門。


    寧靜則從始至終,都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趙芳,因為沒必要,後者自己就有那麽多坎坷的經曆,能讓她負擔少一點是一點!


    但趙芳雖然是啞女,又不是傻女,她早就猜到了,寧靜的身份一定也不簡單,不然也不會受到烏藍國軍方大佬的庇護。


    趙芳隻是常常自我感歎,能碰到這個奇女子真的是自己上輩子積的福,因此一定要懂得惜福。


    反正兩個人都是女子,都有難以言說的苦衷和身不由己的無奈,相互關心,相互體諒都是應該的。


    所以趙芳很自覺的從不問寧靜的過去,當然也不談自己的過往,兩個共患難的女子,很默契的從來不提起往事,隻是一起憧憬美好的未來。


    兩個女子的默契,就像在同一個戰壕裏並肩禦敵的袍澤,相處日久,彼此無比熟悉,往往一個眼神,或一個小動作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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