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說到最後,竟是忍不住低聲痛哭起來。


    路掌櫃早就接過了少主遞過來的書信,從頭到尾看過了兩遍,他才確定了一件事,少主真的喜當爹了,還有一件事,就如少主所擔憂的那樣,少夫人將孩子送迴來,很可能就是與少主劃清界限,以後一刀兩斷再不往來的意思。


    如果少夫人真是這個意思的話,那少主就真的是太可憐了,癡情人最怕的就是,與心愛之人重逢的希望渺茫,那等於斷絕了少主的生機。


    對於這個喜憂參半的結果,路掌櫃也想不到用什麽言語,來安慰自家少主才好!


    這個時候的即墨寒需要獨處的空間,路掌櫃很識趣的退了出去,但他也不敢遠離,命人時刻留意頂樓的動靜。


    即墨寒將自己關在屋中兩天,直到第三天,路掌櫃才焦急萬分的來找他。


    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送郭玉田與郭二柱迴來的那些人,昨天晚上都不明不白的死了,還好郭家姐弟無恙。


    聽了這個消息,即墨寒立刻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他的腦子快速運轉起來,無數個疑問在心中浮現。


    這些人的死與郭家姐弟有什麽聯係?上一批救自己夥伴的人為什麽沒有出事?偏偏自己留下來善後的這幾個人出事,是針對郭家姐弟還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用排除法一一排除其它可能,即墨寒最終確定了一件事情:所有這一切都是衝自己來的,隻不過那些人是被滅了口。


    說來說去,還是內鬼在作祟,昨天晚上那些死者,應該是被人逼問自己的下落,或者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藏在暗處的對手掌握了。


    內鬼不除,就猶如芒刺在背,渾身都會不舒坦,處處堤防也不是個事兒,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


    可內鬼也最難查出來,一刀切吧!是斬敵一百自損一千的賠本買賣,不劃算。


    況且內鬼也不一定就在那一刀切裏麵,因此極為頭疼。


    要找出內鬼還得從內部著手,首先是與即墨寒去肖家軍參與營救傷員的人,雖然還不確定,這些人裏麵是否就有那所謂的內鬼,但消息一定是從這些人口中傳出去的。


    那麽隻要一個個排查過去,興許就會有些蛛絲馬跡了。


    即墨寒不便出麵,他在客棧是個特殊的存在,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頂樓還住了他這麽個人,因為頂樓一般人上不去,隻有掌櫃與少數一兩個人有權限,美其名曰:庫房重地,閑人免進。


    即墨寒都是以普通客人登記入住的,因此每次進出也不會引人注目。


    他讓路掌櫃暗中找每個人聊一聊,看看他們最近有跟什麽人,說起過肖家軍營的事。


    就是這樣如撒網打魚般,廣撒網再慢慢一點點的收攏,直到將魚拖上岸才算大功告成,這事還不能大張旗鼓的進行,必須要不著半點痕跡,悄無聲息的進行。


    又用去了整整兩天時間,路掌櫃才興奮的來匯報結果,他見到即墨寒之後,恭敬的行了一禮才開口道:“寒公子!有些眉目了,但我不敢打草驚蛇,隻能派人盯著。


    那個人不是我們這個客棧的常規夥計,當初莊主是讓我們留在新京城的人,可以相互商量著調動人員,不用經過她的同意。


    找少夫人時我們借調過此人,上次去救人時也借調過此人,不過他拳腳功夫稀鬆平常,隻是負責接應,並沒有與少主去到肖家軍營救人。


    我問過所有叁與營救行動的人,才鎖定了此人的,因為隻有此人,才向很多當事人打聽過肖家軍營救傷員的事,所以他也就最為可疑了!


    你看下一步該如何做?是直接將其綁來嚴刑拷打,還是繼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即墨寒思索了一會兒才迴道:“他不過是個小嘍囉而已,最主重的是揪出幕後者是哪方勢力,我才好做出相應的安排。


    那個人你先不要急著動他,說不定我們可以將計就計,不過要派人保護他,免得又被人滅了口!”


    對這樣的安排路掌櫃沒有異議,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用那個人作魚餌,說不定真能釣到大魚。


    為了不連累郭家姐弟無辜喪命,即墨寒讓路掌櫃做了路引,他親自將兩位老人送去了雁北城,並委托梁棟派人將兩個人送去逍遙盟。


    將郭家姐弟以後的生活安排妥當之後,即墨寒與梁棟還有叔叔雁北門的負責人,又聚了兩日,才返迴北夏新京城的。


    當即墨寒再次迴到新京城之後,又是一大波令人震驚的消息,劈頭蓋臉的襲來。


    消息一:被路掌櫃鎖定為嫌疑人的那名夥計,在千防萬防的情況下,仍然是在家中被人滅了口,且死狀淒慘,妻兒也未能幸免。


    消息二:北夏大牢發生劫獄事件!是肖鎮南親自帶人去劫的牢,還好大部分投降的人已經被打散到各處,隻有少部分人被救走了,是王將軍帶人及時趕到,阻止了肖鎮南,不然後果更加嚴重。


    兩個消息都足夠份量,即墨寒一時也被震驚到了,短短幾日,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問道:“那名嫌疑者是什麽時候死的?他家在哪兒?我想去現場看一看,說不定能找出些線索來。”


    路掌櫃答:“就離咱們客棧不遠,這小子平時喜歡去賭兩把,運氣還不錯,因此日子過得比其他人更好。他的死是昨天晚上被自己人發現的,他那邊的掌櫃去報了官,現場已經被官府圍了起來。”


    “走!馬上去現場看看,你想辦法在門外拖住那些看守的人,我一個人進去查看一下!”即墨寒迫不及待的對路掌說道,他是怕現場被破壞,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也會被破壞。


    還好他們來的還算及時,官府就派了一個人守在外麵,路掌櫃負責打掩護,他跟守在門口的那個衙役,東拉西扯的閑聊著,即墨寒則從隱蔽處躍進宅子後院。


    這處宅子還不錯,在新京城也算是殷實人家才住得起的,雖然說即墨嫣對下屬很大方,但是也還是住不起這樣的大宅子,由此可見,這個死者撈偏財的能耐還真是不小。


    即墨寒迅速來到客廳,見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多處刀傷,致命一處在脖頸處,死者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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