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見外祖母醒了,她忙開口道:“太後近日思慮過甚,傷了心神,還請多多保重身體,兒孫自有兒孫福。”


    太後仍有些虛弱,她苦笑道:“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可哀家就是放不下她們啊!


    連日以來,隻要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她們小時候的事來,是哀家當年對不起她們,才將她們姐妹逼上絕路的。


    所以她們心中有怨恨,不肯迴來的也是正常的,我其實不怪她們,隻是心中有愧罷了。”


    寧靜假裝捋須,故作高人,點了點頭才淡淡的道:“老朽隻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她們都有自己的家和孩子,也有自己的幸福,自然便不能時時迴娘家了。


    太後何不想想自己,您自嫁入皇室後,是不是自認為,這皇宮才是自己的家。


    而生養自己的家叫娘家,是不是事事以自己的家為主,娘家就退居其後了!


    而你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因為皇宮就是您的家,這裏有您的丈夫和孩子。”


    太後猛然驚醒道:“先生說的有理,都是哀家多想了,隻是不知道星兒和月兒是否過得如意?”


    寧靜笑了笑又淡然道:“老朽遊曆天下,閱人無數,曾有幸聽逍遙盟主夫人,提到過貴國的月公主殿下,盟主夫妻都曾當著老朽的麵,讚歎過月公主夫君才華橫溢,對月公主更是體貼入微!


    不瞞太後,盟主夫人曾向我討要過一副求子藥方,說是送給月公主的,可見月公主,夫妻和諧恩愛有加,太後您就放心吧!”


    太後突然興奮起來,眼睛盯著寧靜問道:“老先生真的給過月兒求子藥方?”


    寧靜肯定的道:“老朽確實寫過一個方子給盟主夫人,隻是不知有沒有效果?”


    太後喜憂參半道:“月兒他們夫妻恩愛是好事,可月兒年近不惑,再懷孕產子,恐於己不利啊!”


    寧靜耐心的道:“太後莫忘了那句,兒孫自有兒孫福的話!您就放寬心吧!”


    經過言語開導外祖母後,寧靜與六根暫住在皇宮,之後又細心給外祖母查過脈象,竟是日漸好轉。


    身心同時醫治,太後二三日就好了許多。


    寧靜怕穿幫,盡管與自己的親人,近在咫尺,她也不敢在皇宮待太久。


    她已經見到了最想見到的人,外祖父母書豪一家和念念,她已經很滿足了。


    見外祖母病情去得差不多了,寧靜就打算帶著六根盡快離開。


    臨別時,盡管所有人都再三挽留,但寧靜以自己喜歡雲遊四方,不會在一城一地停留太久,怕餘生走不完,留有遺憾。


    皇室才沒有理由強留,皇室贈了千金作為酬金,寧靜拒不接受,皇太後怎麽都要六根帶著,六根一陣茫然。


    寧靜想,若一分不收,定然很難走出皇宮,於是隻收了二百金。


    她隻說在外雲遊之人,日常夠用就行,其它都是身外之物,也是累贅,身上攜帶太多錢財,反而容易惹禍上身。


    最後皇太後問道:“還未請教先生大名?先生世外高人,自然是不為名利所動,但我等俗人,既受過先生救命之恩,定要給先生立長生牌位,保佑先生長命百歲,福壽安康!”


    寧靜嚇了一大跳,這可如何是好啊!說什麽名字呢?


    正在她焦慮不安時,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但仍是推脫道:“老朽一介平民,賤名不足掛齒,太後何必執著呢?”


    太後哪裏肯放人,堅持道:“要的!要的!老先生雲遊四方,難免受那風吹日曬之苦,哀家就是想盡盡綿薄之力而已。”


    寧靜又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胡須道:“老朽俗名,已多年未曾提起過了,大家都叫我韓老頭。


    我名韓未,未來的未,韓老頭就此別過了,有緣定會再見的!”


    與皇室成員道過別後,寧靜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再不走就要穿幫了。


    ————


    先暫且不提寧靜之後的事。


    卻說即墨寒通過魯曠,算是與白營這支武裝力量加深了聯係,但這還遠遠不夠,京都城號稱五十萬守軍守護,固若金湯。


    兵力就算再怎麽折損,也至少還有四十萬之眾吧!


    白營的兩萬再加上逍遙盟五六萬,長安幫,長安幫,雁北門,陵波城等。


    所有兵力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多萬,況且雁北門和陵波城都是邊境,這兩處的兵力不可能全部出動,他們更重要還是要鎮守國門。


    即墨寒很清楚,就憑手上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還要繼續策反禁軍,以及京都城外四個城門的駐軍守將,自己才有可能成功推翻劉振國的統治。


    他在心裏默默的權衡利弊得失,與祖父多次商議過後,他便去了東城門外找何輝。


    當初何輝對他的欣賞,他還記憶猶新,他此去隻是抱著,賭一把的心理去的,他在賭何輝愛民勝過忠君。


    所以他就將在暗室內,死去的所有女子的畫像裝訂成冊,還有大搜捕期間,那些枉死的人也都編造了冊子。


    即墨寒此行背了一大堆冊子,他就是要讓何輝這個,被人人稱為帝國百姓的守護神的人知道,自己努力守護的百姓,正在遭受怎樣的荼毒。


    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即墨寒來到東城門守軍駐地,他遞上了祖父寫的拜帖。


    即墨寒在營帳外來迴踱步,過了沒多久,何輝親自出來迎接。


    見即墨寒帶著一大包東西,何輝還以為即墨寒想清楚了,要來軍中任職。


    何輝高興的心情溢於言表:“賢侄,你終於肯來我東營了。


    來!來!來!今日我要與賢侄好好敘敘舊,若不是軍中忌酒,我倒是想與賢侄不醉不歸。”


    即墨寒是被勾肩搭背,帶到中軍大營的,軍中大老爺們的脾氣他很清楚,就算很不適也無奈。


    此時他周圍有許多人,都是當初平叛之戰,一起並肩作戰的同袍兄弟。


    再次相見,那些人對即墨寒毫不掩飾自己崇拜的眼神,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何輝忍著笑意,故意輕咳了兩聲才道:“兄弟們,我們要怎麽樣歡迎韓末兄弟的到來啊!”


    周圍頓時起哄,噢…噢…噢…


    見那些人馬上圍了過來,就要抱著他們心目中的大英雄,往空中拋去。


    即墨寒哪裏會讓這些人如願,幾個閃身就到了何輝的麵前,趕忙解釋道:“入職東城門守軍的事,韓末會再考慮。


    但韓某今日到來是有別的事,還請何將軍耐心聽我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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