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嬙幾乎是從即墨寒手中,奪過去的烤魚,即墨寒剛想提醒她:慢點吃,很燙!


    似乎已經晚了,這姑娘已經燙得哇哇亂叫,也不知道怎麽啦!宮嬙此時的表情,特別像寧靜第一次吃,自己烤的魚時的表情。


    即墨寒沒有吃烤魚,而是癡癡的看著宮嬙,仿佛寧靜就在眼前似的,他情不自禁地道:“靜兒慢點吃,我這裏還有。”


    聽到即墨寒寵溺的聲音,宮嬙的視線終於從烤魚上,轉到即墨寒的臉上。


    還來不及反應的即墨寒,臉上仍然是一副款款深情地表情,宮嬙以為他魔怔了,停下手裏的魚問道:“喂!韓末!韓末!你怎麽啦?”


    即墨寒這才迴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因你吃魚的樣子,讓我想起我的未婚妻來。


    她第一次吃烤魚,也如你這般急不可耐,被燙得直流眼淚,都不肯停下來慢慢吃。”


    即墨寒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滿是溫柔,讓宮嬙有些發呆,原來深情的男人,可以這樣溫柔啊!


    她有些羨慕韓末的未婚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會不會對自己這樣深情?


    宮嬙低頭吃自己的魚,也不知她在想什麽,眼中似乎有淚水在打轉。


    即墨寒也沒心思理她,各自悶頭啃魚。吃完烤魚後,即墨寒忙著善後。


    將所有痕跡盡量抹除掉,兩個人才找了塊幹淨石頭坐下。


    打算在這裏度過整個下午,他們計劃天黑後,就返迴那宅子,相信昨晚上那人還會去那裏。


    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這裏耗著啥也不幹,就顯得很無聊,宮嬙開口道:“左右無事,說說你未婚妻唄!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等了一會兒,見即墨寒不搭話,宮嬙故意誇張的說道:“不好意思說是吧!那我猜她一定是長得,奇醜無比或者是傾國傾城的容貌,要不然有什麽不能說的!”


    即墨寒仍然是笑而不語,宮嬙見引不起即墨寒聊天的欲望,隻好又問道:“韓末!那日你我闖皇宮,我見劉振國行為異常,你說過有機會就跟我講他的故事!


    現在剛好無事,你說來聽聽唄!你若不肯說,我就在心裏詛咒你與未婚妻一直誤會下去!”


    這話觸及了即墨寒的底線,他忍無可忍,暴起就將宮嬙推倒,右手摁在她纖細的脖子處。


    惡狠狠的警告道:“不要拿她來開玩笑,她是我的逆鱗,不想死的話,以後都不要拿她來要脅我。”


    說完後,即墨寒鬆開了手,宮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傻了。


    一邊咳嗽,一邊揉著脖子,委屈巴巴地質問道:“韓末!你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樣欺負我這樣的弱女子嗎?


    沒錯!你本事比我大,我奈何不了你,我就是一時好奇心起嘛!


    你不說便不說嘛!也用不著這樣嚇我,人家都被你嚇了幾次了,要是哪天不小心再激怒你,你是不是就要擰斷我的脖子啊!


    你這麽暴戾的脾氣,也難怪會被未婚妻誤會。”嗚嗚嗚嗚!


    宮嬙低低的抽泣著,此時即墨寒也有些後悔,不該如此對一個女子。


    可是道歉的話,他也說不出口,想了想還是選擇,講蘇晚與劉振國的故事,這樣可以轉移宮嬙的注意力!


    就這樣,即墨寒緩緩的述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宮嬙被即墨寒講述的故事,深深的吸引,早就不哭了。


    可聽著聽著,又被蘇晚悲慘的命運,和劉振國父子的無恥氣哭了。


    她咬牙切齒的詛咒道:“劉振國父子倆都是畜牲,定然不得好死。


    蘇晚你的命,怎麽那麽苦啊?”


    聽著宮嬙的詛咒聲和哭泣聲,即墨寒不禁迴過頭來到,從懷中默默的取出一塊手帕,遞了過去。


    宮嬙毫不客氣的接過,就是眼淚鼻涕一起擦,即墨寒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女子悲傷和生氣也這麽有趣。


    見宮嬙心情好轉,他於是又說了寧靜父親被劉振國囚禁十多年的事,和與蘇晚死在同一個地方那些女子的事。


    即墨寒很平淡的講述著,內心波瀾不驚,臉上無悲無喜。


    而唯一的聽眾,宮嬙的淚水卻始終都沒停止過,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幾乎將從小到大,累積的淚水都一次流盡了。


    即墨寒也沒有安慰她的意思,而是用更冰冷的聲音道:“現在你可明白了,我為何如此謹小慎微了吧!劉振國遠比你我想象中更加可怕,也更加殘忍。


    他雖然昏庸無道,但他卻十分清楚,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所以他的周圍明的暗的侍衛不計其數,其它國事他會讓我祖父代勞,但軍權他始終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兩個人在外度過了一個下午,眼見日落西山,黃昏時分。


    宮嬙收住淚水:“韓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現在我終於明白,我以前是有多天真幼稚了。


    我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感到不值,若我早些碰到你,我便能明白很多東西,那些人也不會因我而喪命了。”


    宮嬙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不少,也許在她眼前消逝的,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帶給她太多的傷痛。


    今日聽了即墨寒的一席話,才驚恐的發現,自己之前帶著那些人就是在送死。


    所以她才有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的覺悟。


    見著宮嬙腦子開了竅,即墨寒也慶幸自己一下午的口水沒白費,總算讓這姑娘意識到,自己之前犯的錯誤了。


    迴去的路上,宮嬙沒有抱著即墨寒的胳膊,而是跟在旁邊,兩人一副落魄的模樣,緩緩的行走在京都城的大街小巷裏。


    路上有好心人給了他們兩個饅頭,宮嬙與即墨寒,到了無人角落,才放聲大笑起來,兩個人大口大口的將這饅頭吃了,心裏一陣暖意湧出來,這就是京東城的普通百姓,傳遞給他們的善意。


    之後就進入了今晚的主題,他們分兩處守在那宅子外。


    三更時分,昨晚跟蹤即墨寒那個人果然又出現了,他先是發現那宅子的異常,昨日還有燭光,今晚看來整個宅子裏都是一片漆黑,看樣子已是人去樓空了。


    那人顯然是在猶豫,不過他很快便做出了選擇,徑直向宅子奔去,幾個起落,就落在了宅子裏的空地上。


    即墨寒與宮嬙,不約而同跟了上去,要抓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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