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渾渾噩噩在客棧又過了兩天,即墨寒無意間摸到懷中的信件,掏出來一看,字跡都已有些模糊了。


    他猛的驚醒過來,心思也漸漸清明起來,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這是寧靜留給她父母的一封信,他必須盡快帶迴去,以安眾人的心。


    想到這兒,即墨寒才匆匆忙忙騎馬返迴京都城!


    這場變故下來,即墨寒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嘴上胡子拉碴的,憔悴了很多。


    乍一看上去,哪裏還有一個俊俏少年郞,該有的一絲一毫影子啊!活脫脫就像個三四十歲的,失魂落魄的糙漢子。


    即墨寒趕到家中時,黃致遠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直到前者拿出寧靜留給父母的信遞給後者,後者才相信眼前之人,確實是寒哥兒沒鎮錯了!


    接過信封後,見到那無比熟悉的字跡,黃致遠差點喜極而泣,他迫不及待的拆了妹妹留給父母的信。


    快速的從頭到尾看過之後,黃致遠這才哈哈大笑起來,寧靜留的這封信,將他這幾天的擔憂和陰霾一掃而空。


    即墨寒一把搶過,寧靜寫給父母的信看完後,一顆懸著的心也才放了下來。


    看寧靜寫信的口吻和語氣,推斷出她的心態還不錯,她將這一次逃婚,當作了江湖遊曆。


    李相,一號等眾人都聚集在密室,就等著即墨寒帶迴來的好消息。


    結果是:人沒找迴來,卻帶了寧靜的親筆信。


    眾人知道了她安然無恙,這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在場的人都還沉浸在,收到寧靜消息的喜悅當中,誰都沒想到,一向強健無比的即墨寒,毫無征兆的一頭栽倒在眾人麵前。


    一號與黃致遠反應最快,接住了即墨寒即將墜地的身子。


    這一突發狀況,令得眾人都是一陣手忙腳亂的,隻好將人事不省的即墨寒,抬迴了他的房間,李相焦急萬分,立刻派了人快馬加鞭去請秦城。


    李相也知道,寧靜的突然離開,傷得最深的,是自己這個癡情的孫子。


    見自己孫子突然就這麽毫無征兆的倒下了,年老的李相哪裏受得了。


    也不顧身邊還有兩個年輕人,李相老淚縱橫,抱著即墨寒的手就不肯放。


    看著孫子那滿臉胡子拉碴的臉,已顯出了少年老成的蒼桑之感,李相痛心疾首地唿喚道:“寒兒,寒兒,你快點醒來吧!你不要嚇我呀!也不要丟下我這個老東西啊!”


    沒過多久,秦城來了,他為即墨寒仔細檢查過身體之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沉重的道:“寒哥兒他…他的身體無恙,之所以昏迷不醒,這是心病引起的,我也無能為力。


    心病還須心藥醫,既然無心藥醫治他,就隻能想辦法,試試轉移他的注意力,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秦城走了,當晚岑嵐住的相府,她焦急的與黃致遠一直守在即墨寒身邊。


    即墨寒靜靜的躺在床上,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岑嵐是個急性子,她實在等不及了,就不顧一切的撲到即墨寒身上,邊哭邊喊道:“寒哥哥,寒哥哥,你不要尋死好不好!也不要丟下嵐兒好不好?隻要你……”


    岑嵐說了一大堆話,也不見自己的寒哥哥醒來,她很像個八爪魚一樣,四肢都趴在即墨寒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見到這個情形,黃致遠捂著臉,嫉妒之心由尤然而起,他都沒眼看了。


    又過了許久,即墨寒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也不知道,他是被岑嵐的哭聲吵醒的,還是被她壓醒的。


    總之,即墨寒總算是醒了,岑嵐喜極而泣的,臉上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滿臉淚痕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寒哥哥你終於醒了。”


    岑嵐不顧一切的俯下身子,情不自禁的親了又親,即墨寒的臉,黃致遠見了之後,硬是被氣得捶胸頓足,此時此刻,他隻想砸牆出氣。


    即墨寒被岑嵐的舉止驚嚇到了,他使出全身僅有的力氣,起身將岑嵐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


    直到岑嵐下來後,滿臉通紅的即墨寒,才有氣無力的弱弱問了一句:“有吃的嗎?我餓了!”


    岑嵐趕緊擦掉自己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她開心的迴頭,毫不客氣的吩咐黃致遠道:“你還不快去給我寒哥哥找吃的。”


    黃致遠被氣得七竅生煙,但他又不能去揍一頓,已經奄奄一息的即墨寒,無奈的他隻好去廚房給情敵找吃的去了。


    他真的受不了,岑嵐對那小子那麽好!


    想想岑嵐對自己的態度,真是天壤之別,哎!黃致遠隻能感歎!天道不公啊!


    黃致遠有些抓狂,可誰叫人家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呢!自己拿什麽去跟人家比啊!


    他去廚房端了很多樣吃食,憤憤不平的走迴來了。


    又見到岑嵐打了盆水,正一邊默默流著眼淚,一邊在給即墨寒擦臉,黃致遠的火氣就更大了。


    黃致遠也不顧不上,即墨寒此刻的身體狀況不佳,他惡狠狠的跟半死不活的對即墨寒吼道:“即墨寒,你讓嵐兒先迴避一下,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


    見這個情形,即墨寒隻能讓岑嵐先迴去睡,他答應岑嵐自己吃完東西就休息。


    岑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黃致遠,才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黃致遠先將飯菜裝好遞給即墨寒,本想等後者吃完再開口,可黃致遠實在是等不及了。


    他惡狠狠的問道:“寒哥兒,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邊為我妹妹要死要活的,一邊又坦然接受岑嵐的貼心照顧。


    你不要想著享受那齊人之福,我是不會允許的,今天你就給個痛快話,你選我妹妹還是岑嵐?”


    即墨寒也納悶,今天黃致遠為何如此的異常,他停下進食,盯著黃致遠認真而坦誠的迴道:“這還用問嗎?我一直將岑嵐當作親妹妹看待,我的心裏眼裏一直都隻有靜兒一人,我早已決定今生非她不娶。”


    即墨寒這話剛一出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木盆掉地發出的聲音,水花灑落聲和岑嵐的哭聲,以及狂奔的腳步聲。


    黃致遠心頭一緊,也顧不上怒懟即墨寒了,他趕緊狂奔著追了出去。


    很快,岑嵐就讓黃致遠給扛了迴來,他氣喘籲籲的對著即墨寒怒吼道:“你既選了我妹妹,以後就不許再碰岑嵐,她是我的女人,我會盡快向岑叔叔提親的,嵐兒答應過我,你不娶她,她便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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