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繼續認真地說道:“不怕李相笑話,我有幾斤幾兩,有自知之明。


    我不是個有能力的人,憑我個人是治理不好我南梵國萬裏江山的。


    但我可以學習,可以任用賢能之人。”


    李相笑著道:“太子殿下自謙了,韓末算是我的書童或護衛,平時負責照顧我,他一個鄉野少年,怎當得起太子如此抬愛?


    況且他小時候少與人接觸,不太懂人情世故,說話總是冷冰冰的,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我怕他在太子身邊,給太子惹麻煩。”


    劉暢堅持道:“李相說笑了,前段時間外界都傳我瘋瘋癲癲的,其實我心裏很清楚,就是對工部侍郎有愧,心中有愧罷了。


    近來我漸漸明白自己要做什麽,我不會像我父皇那樣瘋狂,我試著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為我父皇查漏補缺,如果我父皇欠的債,我可以為他還的話,拿命來還我都願意。”


    劉暢這番話平淡無奇,但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李相不好拒絕,一個無能但一心向善的人,總好過一個才華橫溢,但無惡不作的人。


    在大事來臨前,李相還是願意幫這個不夠聰明,但心善的人。


    “那你想讓韓末幫你做什麽?”


    劉暢道:“就隻要他跟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就有信心做很多利國利民的事。


    我父皇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我們都知道,其實我父皇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於他的心理。


    他似乎心中缺失了一部分,所以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喜怒無常,沒人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我也很怕他,怕他一怒之下,將我和母後妹妹一起殺了。”


    這些話不像一個太子說的,而像一個孤獨的孩子說的,即墨寒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家夥。


    即墨寒的麵具上次救人質的時候遺失了,應該是被劉婧嫣那個女子偷偷取走了。


    目前隻能戴麵皮見人,決不能讓劉振國看到自己與父親七八分相似的臉。


    即墨寒猶豫了一下道:“我的臉受過傷,不能隨便進出皇宮,以後太子要來找我的話請提前通知我。”


    “你可以像上次那樣戴上麵具的!”


    “可我的麵具遺失了,目前沒有合適的。所以我隻能以假皮履蓋在臉上。”


    即墨寒轉過臉去將傷疤貼上,那張魔鬼與天使的臉又出現了,等迴頭給劉暢看到時,劉暢也是震驚了。


    不過他似乎鐵了心,要找即墨寒這個幫手,就安慰道:“無妨,我讓宮中匠人給你打造多款麵具,讓你可以換著戴如何?”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見即墨寒李相都答應了。


    太子很高興,他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家夥,就是因為一張麵具發愁啊!


    太子走後,祖孫倆又聊了起來,在憂心今後經常接觸太子,危險也就常伴了,太子不一定護得住。


    卻說李府出事前寧靜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寧靜救人無數,有福運在身,能趨吉避兇,遇難呈祥。


    總之,這是好事,京都城的叛亂,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很多人見了劉振國虐殺王家人的場麵,大受刺激。


    都紛紛搬離這個是非地,京都城再也不是那個,人人向往的繁華富庶之地了,這裏住著一個大惡魔。


    寧靜自從在武隆城登船之後,一路就順風順水,到陵波城後,袁威又給了大隊人馬,以壯聲威,還好有前車之鑒,烏藍國沒有被嚇得立刻調兵遣將來應敵。


    黃致遠早寫信讓即墨寒派人送往烏藍國,所以寧靜到了烏藍國碼頭時。


    看到了幾乎同一輩的所有人,沐嫣自然是站在最前麵,因為隻有沐嫣見過寧靜。


    寧靜在哥哥的陪同下走下了船,沐嫣幾乎是飛奔而來,雖然兩人認識時間不長,相處也不久,但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還是給寧靜一個熟悉的感覺。


    真好,沐嫣還記得自己。


    自沐嫣與書豪成親以來兩人如膠似漆,很少分開,但今天書豪被嫌棄了,沐嫣一刻不停的拉著寧靜的手問長問短。


    藍書豪一臉幽怨看向黃致遠,那意思是:“你妹妹搶了我媳婦,怎麽辦?”


    黃致遠嗬嗬一笑沒理他!


    與秦斌緊緊跟在妹妹身後!秦斌目不斜視,他心裏眼裏都隻有靜兒一人,沒什麽能吸引他的。


    碼頭上不好相互介紹,就先迴皇宮再說,在乘馬車上發生了分歧,沐嫣要與寧靜坐一輛,三個少年郎誰陪同呢?


    藍書豪理所當然說,自己媳婦在上麵當然自己陪,黃致遠不幹了,我妹妹還在上麵呢!


    最後誰也沒同乘,沐嫣與寧靜兩人一輛,三個男人氣鼓鼓的同乘一輛。


    沐嫣寧靜車上不斷傳來歡聲笑語,另一輛馬車上卻出奇的安靜,因為誰都沒說話。


    到了皇宮自然是先拜見長輩,藍書豪夫婦直接將寧靜兄妹,帶到皇後宮中。


    見到寧靜那張與月兒六七分相似的臉時,皇後崩潰的哭了,她分不清是真是幻,一直叫“月兒!月兒!你可迴來了,我與你父皇都很想念你,從未真正怪過你。這下好了,迴來就不走了。”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不禁淚目。


    寧靜沒有出聲,而是任自己外祖母抱著,哭著,讓她發泄一下這些年積鬱的情感。


    母親當年的離家,傷害到了所有愛她的人,特別是外祖母外祖父,這次自己來就是替母親盡盡孝。


    皇後哭得有些累了,其他人早就趁機退出去了,隻有兄妹倆陪伴著。


    皇後終於迴過神來,弱弱地問了一句:“你不是我的月兒?”


    寧靜幫皇後輕輕擦掉眼淚,拉著外祖母坐下解釋道:“我是月兒的女兒,您的外孫女。我叫寧靜,我哥哥是致遠,我代父母親迴來看您了!”


    “難怪我剛剛以為我的月兒又迴來了!你們長得很像,月兒現在過得好嗎?”


    “外祖母,靜兒還沒見到我娘親呢!我娘親跟我爹爹在一起,他們過得很好!外祖母放心吧!”黃致遠替寧靜迴答了!


    皇後自言自語道:“這我就放心啦!”


    寧靜陪外祖母說了一會兒話,逗得皇後笑逐顏開,皇後很久沒這麽暢快的笑過了。


    寧靜提出想去看看外祖父,這次的首要目的是將外祖父治好,還一個健康的外祖父給烏藍國。


    在皇後的帶領下,幾人去了皇帝常年躺著的寢宮,皇帝臥床不起,已經近十年了,前些年意識清醒,還能處理政事。


    遭了北夏毒手之後已經,目不視物,口不能言,真正的成了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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