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即墨寒不放心寧靜的安危,這一路一直暗中護送,那次路遇劫匪,若不是即墨寒及時趕到,暗中相助,已方傷亡更重。


    將他們送上船之後,即墨寒又交待了留在武隆城的自己人,將劉暢派來的護衛人員關押好,要等到寧靜返迴途中,才來解救他們,為防他們逃逸,會在他們的飯菜裏下軟勁散,讓他們連路都走不好,更別說逃了。


    交代清楚之後,即墨寒就要返迴京都城坐鎮。


    如今各路人馬都在加緊訓練當中,糧草也要再過兩年才能充裕。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字“拖”,拖得越久對已方越有利。


    他這次就是要返迴京都城,想方設法滲透到禁軍內部,外部鬧得再厲害,如果內部鐵板一塊,也很難推翻劉振國的統治,而且還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是即墨寒不願意看到的,凡是用普通士兵的命去填的戰爭或奪權,他都會想方設法改變,因為普通人的命不該,為了少數人的利益買單。


    這一點他跟寧靜想的一樣,這並非婦人之仁,而是對生命的尊重。


    當然,隻要是戰爭,就難免流血犧牲,他要做的就是減少無謂的犧牲,珍視所有人的命。


    寧靜探親是臨時起意,並不在即墨寒的預料之中,他本打算自己常駐京都城,能經常見到她,可終究人算不如天算。


    但計劃還是要實施的,所以他將寧靜送上船之後,就不得不返迴京都城了。


    滲透進禁軍內部的計劃,他隻跟岑棋商議過,連祖父都不敢說,他怕老人擔心,畢竟他身份敏感,一旦暴露,就等於自投羅網,而且他還沒想好怎麽滲透進去。


    禁軍非普通地方軍,作為皇城和皇宮的守衛者,戰力是肯定比地方軍強,且擔任頭領的人都是貴族子弟,或將種門庭出身,再者是有人擔保或推薦等,否則很難做到高位。


    如何快速在禁軍中坐到高位,就成了即墨寒目前要考慮的問題,不能請李相擔保,所以隻能找個不相幹的人推薦。


    即墨寒快馬加鞭的,趕迴京都城望江樓。


    岑棋卻似乎正在等他,剛進門他就被拉去了密室,可見事情非同小可。


    進了密室,岑棋有些激動的說:“少莊主,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真是想睡,就有人遞枕頭呀!


    據我們的線報說,禮部尚書王家近來有異動,與宮中王貴妃和禁軍宋統領頻繁來往。


    很多人不知道,宋統領的夫人與王貴妃和王尚書其實是親兄妹,而王貴妃有一子叫劉朗,是除太子之外唯一能繼位的,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岑棋說到這兒,就讓即墨寒自己去推斷了。


    即墨寒瞬間就理清了來龍去脈,他沒有自傲,而是虛心地問道:“岑叔是說王家會造反?可是理由呢?造反不成,那可是要誅九族的,沒有足夠的理由和動力誰願意啊!”


    岑棋道:“理由太多了,比如成功的話王貴妃的兒子,就是下一任皇帝,比如太子曾毒打王尚書之子王濤,還差點打死了,這事還跟岑嵐寧靜有關,想必你也聽說了。”


    即墨寒喃喃自語地道:“岑叔說的這兩個理由,確實足以讓王家鋌而走險!我明白了,我隻要在王家發難時,保住太子的命就行了,以後太子就會成為我滲進禁軍的助力,誰的推薦都不如太子的份量重啊!”


    岑棋很欣慰的看著即墨寒道:“所以我才要說,這是天賜良機啊!”


    即墨寒再次向岑棋請教道:“我們如何知道他們的計劃和具體時間?


    沒有詳細計劃,我們又如何幹涉?


    會不會影響朝臣的安危?


    我擔心我祖父的安危,京都城複雜,我無從下手,請岑叔不吝賜教。”


    岑棋笑道:“你真是當局者迷啊!朝堂的事,有誰比你祖父更清楚呢?”


    “也對!我今晚想見我祖父一麵,當麵跟他商議,岑叔可有辦法!”


    “隻能讓相府人裝病,我去安排吧!”岑棋說完就走了。


    即墨寒在望江樓候著,隻等天黑後馬車來接。


    黃昏時分,馬車緩緩送岑嵐迴來了。


    自從寧靜探親離開李府,岑嵐就不住李府了,她每日都迴望江樓過夜。


    岑嵐到家沒多久,一輛馬車急匆匆趕來,馬夫邊停車邊高喊道:“岑姑娘!岑姑娘,我家老太太病了,請岑姑姑過去看看,秦大夫也被我們請迴去了。”


    李府的馬車剛進望江樓後門,一道身影就閃身進了馬車廂,車廂內傳來急切的聲音:“走,老夫人怎麽樣了?”


    馬夫仍是焦急萬分地道:“具體我也說不清楚,聽老夫人的貼身丫鬟說,老夫人突然倒在地上,就人事不省了。”


    “好!我知道了!你安心駕車就好。”


    馬車一路疾馳,即墨寒已知道老祖宗不是裝病,而是真的兇險萬分。


    所以他見到李府馬車一到,就帶著小小的岑嵐,像一陣風一樣的刮進車廂,他心急如焚,老祖宗一定不能出事,寧靜剛走沒幾天,老祖宗要是有個好歹,寧靜會自責的。


    心裏越急就感覺這越是路漫長,他恨不得插翅,飛到李府老祖宗身旁。


    岑嵐被這突如其來的的變故,嚇得不輕,先是被人莫名的帶上車,等看清人後,剛要驚喜尖叫出聲,被某人捂著嘴後才止住,接著就教自己跟馬夫說了那兩句話。


    馬車終於進李府了,還沒停穩,即墨寒就帶著岑嵐一閃身就消失了,馬夫還以為自己眼花,打開車簾一看,真的不見了岑姑娘蹤影,他心想:這岑姑娘跑得還挺快的!也不枉老夫人平日那麽疼愛她!


    進到老祖宗的裏屋,見秦城已經在給老夫人檢查身體了,李相見到孫子突然迴來,不禁悲從中來:“寒兒!老祖宗這次怕是真的要走,你能迴來送她一程,想必老祖宗也會心滿意足的安心走了吧!”


    “不!不會的,老祖宗一定能挺過來的,她還沒見到我弟弟呢!還沒見到我芷嫣妹妹的孩子呢!還沒見到沐嫣妹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呢!老祖宗一向堅強,這次也可以的,我相信她。”


    即墨寒越說越激動的,到後麵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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