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料到梁棟有大才,但從祖父對他的讚譽之詞來看,自己還低估了梁棟對帝國的貢獻。


    “我是在京都城北的北脊山山脈深處,偶然見到他的,他被劉振國派去,監督皇陵的修建。


    聽他說已在山中十數年了,隻因妻兒被工部陳翔羽,以莫須有的罪名扣押,他才被迫留在那裏,我已將其妻兒救出來了。


    原來這竟是陳翔羽,嫁禍給我李家的歹毒計策。


    真是可恨!陳翔羽先將梁棟妻兒送到雁北城大牢,跟叔叔說梁棟妻兒犯了通敵叛國的大罪,證據正在收集中,等核實了再一同押往京都城。


    之後就不了了之,這一關就是十多年。


    我也是到了雁北城,才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據梁棟說,修建皇陵工程浩大,但常年錢糧稀缺,也不知道是陳翔羽私吞了公款?還是劉振國本就想讓那些山民的命?


    我去過皇陵了,夥食確實是不如豬狗。我答應梁棟將軍,讓他將多餘的人送去武隆城外南梵山山脈。


    來京都城時,我詳細查看過南梵山山脈周圍的情況。


    在武隆城和努西城之間,有很大一片平地,開墾出來種上食物,至少可以養活百萬戶普通平民。


    我想組織人在那裏墾荒耕種,收容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民。


    以解皇陵數萬將士和山民的倒懸之苦。


    而我隻要求梁棟,將來在我們更換君主時,請梁棟將軍保持中立就行了。


    是我對流民的安置,贏得了他的信任,通過這件事情,表達出新君對民眾的態度,他很支持新君新政,所以答應支持我們。


    如果劉振國過於逼迫就讓他效仿雁北城,占山為王,自立為逍遙盟北軍。”


    李相一邊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一邊點頭讚道“嗯!不錯!既解決了流民問題,也解決了皇陵那邊糧食緊缺的問題。”


    即墨寒轉頭問道“岑叔,我想問你一下,近三個月是否有個手持,刻有我即墨家族族徽石塊的人來找過你?”


    岑棋立即點頭道:“有,我讓他到其他店鋪幫忙去了,叫杜仲。我知是你好心收留之人,不敢待慢,但也沒讓他知道得太多。”


    即墨寒解釋道:“他就是修皇陵逃出來的山民,我想讓他幫我送個信,你幫我問問他願不願意。


    若不願就讓他帶個路,我們派自己的人,給梁棟送一封信過去。


    信我稍後會寫好,主要是告訴他妻兒已安然無恙,讓他放心。


    至於具體去處,他妻兒不肯透露,說是梁棟能猜的到。”


    岑棋有些疑惑地問即墨寒道:“我的少主啊!這也行?梁棟會信?”


    即墨寒一時跟兩位也解釋不清楚:“梁棟是個實在人,說的多了,反而起疑,還不如實話實說,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再說了,我與叔叔也確實不知他妻兒的去處,剛解救出大牢時,他兒子很是懷疑我們的目的。


    不肯多說,也不肯去叔叔給他們安排的地方,不過他妻子不似普通婦人,應有過人之處,自保應無問題。”


    李相與岑棋都鬆了口氣:“那就好!”


    即墨寒突然急切地問道:“祖父,不知道營救黃石基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李相見自己這個孫子還是沉不住氣,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他似笑非笑地迴答道:“一切順利進行,大概還需月餘就到那宅子地基附近了!”


    即墨寒像個孩子一樣,高興的恨不得跳起來:“太好了,我明日一早先迴逍遙盟一趟,將那兩隻幼虎安置在逍遙盟後山之中,再與父親商議後續發展問題。


    一切安排妥當後,我便會常駐南梵山協調流民的安置,和墾荒種植。


    前期流民的飲食起居,還要靠逍遙盟這邊資助,所以我們要盡快恢複,自給自足的能力,特別是將來一旦發生戰事,要保證有足夠的物資支援戰事。”


    一提到離別,李相不免有些傷感,相見時難別亦難,他的前半生都在飽受著離別之苦,可他終究是老了,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生離。


    他多希望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啊!都是這動蕩的時局害的。


    隻見李相淚眼朦朧,哽咽地道:“寒兒說的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決定戰爭的勝負往往是糧草的多寡。


    我會將京都城外,李家莊園這些年累積下來的糧草,和各種物資悄悄運往武隆城,或許能解寒兒的一時之急!”


    即墨寒也沒想到,祖父竟帶來這麽大的驚喜,他忙跪下磕頭欣喜地道:“多謝祖父!寒兒定不負您的苦心栽培,全心全意為國為民。”


    李相眼含熱淚與即墨寒一時相對無言。


    即墨寒突然想起堂妹來:“祖父,寒兒還有一事相求,沐嫣妹妹剛迴李家,想請祖父代寒兒問問,她是願留在京都城祖父身邊,還是隨我迴逍遙盟?


    祖父有所不知,沐嫣妹妹母親與烏藍國太子妃是同胞姐妹,早兩年,烏藍國太子之子藍書豪,曾被北夏人擄掠到北夏皇宮,被嬸嬸同沐嫣妹妹救迴雁北城。


    那藍書豪與沐嫣妹妹兩人之間互生情愫,叔叔曾答應過嬸嬸,將沐嫣妹妹風光嫁到烏藍國太子府。


    而烏藍國太子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我就想借此給沐嫣妹妹,爭取個有利的名份,免她將來受氣。”


    李相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是好事,我今晚會迴去問她,如果她同意跟你走的話,我會將她同幼虎一起送到望江樓。”


    岑棋道:“還是我派人去吧!順便把嵐兒送去相府上,再接李姑娘她們迴來。


    如今各項事都順利進行,我們不能露出絲毫破綻來,小心些總歸沒錯。”


    同一日,京都城黃石基養傷的宅子內屋,秦城與黃石基在熱聊,兩位相識於山間田野的故人,在述說著別後的遭遇。


    而秦斌則在製造各種響聲,不是碾藥就是搗藥,反正秦城給了他任務是,秦城不出來,秦斌製造的聲音不能停。


    也虧的秦斌身強體壯,整整折騰了一上午,都不曾停下,很好的掩沒了兩人的談話聲。


    白日外麵守著的人一般對屋內聲音比較敏感,秦斌的搗藥聲會讓他們覺得正常,裏麵應該是在加工藥材,而晚上則對外圍動靜比較緊張。


    兩人主要是細說寧靜的成長過程,有過哪些艱難歲月,受過什麽傷,生過什麽病,一個缺失十多年女兒成長過程的父親,最想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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