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寒恭敬地迴答:“我父親母親都很好,幾月前還添了個弟弟叫李冰。


    侄兒見叔叔麵色欠佳,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怎不見嬸嬸和嫣兒妹妹?”


    隻見李瀚有些苦澀又有些無奈地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嬸嬸讓她娘家人給騙迴去了。


    那些北夏賊子要我打開城門,獻出雁北城就放你嬸嬸迴來。


    而朝廷派出兵部尚書季晟來雁北城,威脅我,隻要敢獻城他就敢將我就地格殺。


    這麽歹毒的計策,劉振國這是想要我們李家九族的命啊!”


    即墨寒早就知道劉振國,不會輕易放過李家,隻是如今的局勢對李家極為不利,逼得叔叔進退兩難,他一時也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應對之策,一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從接到北夏來信,知道夫人已落入娘家人的算計之中,李瀚這幾日就茶飯不思,憂心忡忡。


    侄子的到來多少衝淡了一些陰霾。


    但是該麵對的問題終究是要解決的。


    突然沉思中的即墨寒對著李瀚笑了笑,低聲道:“叔叔不必擔憂!隻需如此這般……”


    兩人在屋內低聲交談著,即墨寒將自己的想法詳細的告知了叔叔李瀚,李瀚聽後大喜過望,即刻命人按計行事。


    他安排自己的女兒陪伴侄兒。


    即墨寒實在困極了,讓自己的堂妹李沐嫣,給他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並安排李沐嫣收集各路情報,醒來後第一時間交給他,這才安心睡下,他真的太累了。


    李瀚則按計行事,一項一項,都親自監督,反正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七八天,挖壕溝沒問題,布陷井也來得及,疏散百姓也有時間,總之這個計劃是損失最小的。


    即墨寒整整睡了一天兩夜,李沐嫣都有些焦急了。


    第三日早晨終於醒來,即墨寒大吃了一頓,這才漸漸緩過來,終於是元氣滿滿,恢複巔峰狀態。


    三人在密室商談。


    即墨寒問:“叔叔!一切進行的可還順利?”


    李瀚一掃之前的陰霾,此時的心情很不錯,對著即墨寒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順利!一切都很順利!哈哈哈哈!


    你簡直就是上蒼派來拯救我們李家的,怪不得父親信中多次讚你,智計無雙,你真是雁北城的及時雨啊!”


    即墨寒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羞赧的神情有些像個大姑娘,從未有人當麵讚歎過他的才能。


    他下意識地低頭道:“叔叔過譽了!我雖不姓李,但我身上終究有一半李家血脈,我豈能見死不救。


    為今之計,要密切監視季晟的一舉一動,還有柳副將的一切舉動。


    當年我父親就吃虧在,最信任的副將身上。”


    李瀚深以為然地點頭表示肯定。


    見事情都安排妥當,即墨寒突然想起梁棟來,他小心翼翼取出那張寫有地址的紙張,遞給李瀚道:“叔叔!侄兒還忘了一事,您是否見過這個地址?”


    李瀚接過來一看,疑惑道:“這是我雁北城大牢啊!”


    即墨寒忍不住興奮起來,急切地問道:“那叔叔可否幫我找一下,是否有一對母子倆人在牢內?兒子姓梁。”


    李瀚努力的迴憶著過往的事,喃喃地道:“好像真有母子倆人,他們進大牢的理由很奇怪,是工部陳翔羽尚書送來的,說他們倆通敵叛國罪大惡極,要我嚴加看管。”


    一聽到這個罪名,即墨寒憤怒至極地道:“叔叔!我們又被人家給算計了,這母子倆是梁棟將軍的家眷,我不久前才見過梁棟。


    你要盡快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則我們有理也說不清,梁棟隻會以為你關押了他的妻兒十幾年。


    這個工部陳翔羽,我定要他的狗命!”


    即墨寒恨得牙根癢癢,此刻卻也無可奈何。


    他隻顧著咬牙切齒的恨陳翔羽了,卻聽李瀚疑惑地問道:“你是說梁棟尚在人世?”


    即墨寒也注意到,剛剛自己情緒有些失控,忙迴答叔叔的話:“他被派去監督修皇陵去了。


    這個陳翔羽,他定是私自扣押了那母子兩人,以此要脅梁棟,如若東窗事發,便順利嫁禍給叔叔。


    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即墨寒定要這狗屁工部尚書付出代價。”


    這母子的來龍去脈弄清之後,叔侄倆恨恨不已。


    眼看時間還早,李瀚便帶著即墨寒去了雁北城大牢,發現裏麵空蕩蕩的,沒關押什麽人。


    原來雁北城是邊境城池,民生艱難,民眾都一心從事生產,民風淳樸,本就沒有什麽大案要案發生,所以大牢常年都沒關什麽人。


    李瀚帶著即墨寒,直接來到那母子兩人的牢房門。


    還沒開鎖,即墨寒就看到牢房內,那個男子比自己大幾歲,應該是二十歲左右,與梁棟有幾分相似,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就是梁棟的兒子。


    他趕緊進去,來到梁夫人的身旁問道:“你們可是梁棟將軍的夫人和兒子?


    我前不久在皇陵所在軍營中,見過梁將軍,是他托我來救你們的。


    接下來你們是願意跟我們走,還是自己找地方安頓?


    無論哪種選擇,前提都是不能讓工部陳翔羽這個人找到。


    不然他又會把你們關到別處去,繼續威脅梁將軍,那時就算我想找,也沒那麽容易找到你們。


    梁將軍與我父親是舊相識,我與梁將軍也是機緣巧合才碰到的。”


    即墨寒盡量簡明扼要的,解釋自己的來曆,以及與梁棟的關係,希望能取得,這對受了十多年牢獄之災的母子的信任。


    但那位梁公子聽完之後,還是很不客氣的道:“即是有心救我們母子,還這麽多廢話,分明就是想去我父親那裏邀功,看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瀚被氣笑了,自己叔侄好心好意地來救他們,不感恩也就算了,還這麽不領情,他喃喃自語道:“真是的,做點好事都這麽難呢!”


    即墨寒也不氣惱,仍對著梁公子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我能救下你們也算是機緣巧合,我與你父親也是剛認識的,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我先給你們準備一輛馬車,和基本的生活物資,再給你們五百兩銀票和通關文牒,你們自行找地方生活。


    最好是你父親能找到你們的地方,如果以後碰到任何困難,可到京都城望江樓,找一個姓岑的掌櫃,他會幫助你們度過難關的。


    我言盡於此,望你們母子平安順遂,與梁將軍早日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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