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母親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那麽現在文靜就是自己,另一個牽掛,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即墨寒收好信件,將保護布套貼身放著,他很喜歡文靜給他做的保護布套,隻是試戴了一下,大小剛好合適,應該是昨晚文靜熬夜趕做的,布套戴在手上,五指分開,一點不影響手指靈活度。


    但是他舍不得戴在手上,怕弄壞了,還是等迴去之後,讓母親找人做多幾雙用,文靜送的這個就珍藏起來吧!


    正在即墨寒陷入沉思時,漁夫提醒他快到陵波城了。


    即墨寒這才迴過神來,他在思索著要不要改變一下自己的外形,如果危機仍在的話,是非常有必要偽裝一下的。


    就如秦城所說:大難不死,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條命,才不負自己所珍視之人所托。


    臨下船時,他準備花點銀子,買下漁夫的帽子和漁簍還有魚,他打算裝作漁夫的模樣進城。


    但漁夫沒多要他的銀子,很爽快的把帽子漁簍還有幾尾魚,都給了即墨寒之後才離開。


    即墨寒上岸後沒有急著進城,他先是對著江水將自己的臉塗了點泥,左邊眉毛上也弄了點泥,看著像顆痣,容顏稍微改變了一下。


    再戴上漁夫的鬥笠,背著漁簍,手上還拎著幾尾魚。


    還真別說,他這扮相就是個地道的漁夫,就算岑風和文靜這些熟悉他的人,也不可能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對於這扮相即墨寒很滿意,畢竟現在孤身一人,安全要放在第一位,萬一遇到圍攻,自己就算能突圍,但也一定會受傷,這不值得,這半年的經曆讓他學會了妥協。


    他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在城外觀察著這陵波城的城防,見進城查詢甚嚴,他雖然有通關文牒在手,但此刻若是用這文牒通關的話,很可能就暴露身份了。


    目前各方勢力情況不明,他不會冒然露麵,失去主動權。


    至少所有人都以為他失蹤,生死不明,下落不明,此刻他處於暗處,對於調查來說其實方便多了。


    他遠遠的看著城防軍,發現與其它地方軍是有些不同,陵波城的城防軍看起來更嚴謹,軍容整齊劃一,城牆上的守城將士們的表情也是莊重肅穆的。


    也對,這是邊境要塞,守的是國門,保衛的是國家安危,責任重大,普通士兵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早就聽說守將李浩治軍嚴明,愛民如子,很受百姓愛戴。


    看起來,這進城得想個別的辦法了。


    即墨寒思索良久,也未想到好辦法。


    這時見城門口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馬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顯然是貨物太重的原因,一路走,來馬已是強弩之末了,即墨寒靈機一動,就走上前去和馬夫打招唿。


    馬夫見他不會說話,又見他的打扮,認定他是個啞巴漁夫,即墨寒做了個入城的手勢,馬夫已明了,是因為進城的通關文牒問題,就說可以帶他進城,隻要幫他推一下馬車就好了。


    兩個人很快達成一致,即墨寒將魚和簍都在放馬夫腳邊,就快速到後麵推車去了。


    離關口還有五百步的樣子,路開始緩緩出現陡坡,即墨寒用力推著,馬立刻輕鬆起來,仿佛一下子精神抖擻了一般。


    馬夫往後麵看了看即墨寒,發現這人的力氣還挺大的,不禁滿意的笑了。


    兩個人一車貨一匹馬很就快來到關口,守城將士例行檢查,發現貨物都是米麵之類的生活物資,且還是軍用征收,就放行了,對於即墨寒也沒多問,馬夫隻說是幫工,是個啞巴。


    就這樣即墨寒順利入城!


    與馬夫道過別後,他還拎著他的魚和簍在陵波城內四處走動。


    這邊境城市與內地城市截然不同,城內少了些人間煙火的味道,也沒有努西城的歌舞升平,一幅太平景象。


    陵波城更多的是鐵匠鋪,兵器鋪,刀槍劍戟,弓弩箭袋等等軍用物資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當然,也不全是這些東西,還是有布莊,錢莊,以及柴米油鹽醬醋茶出售的。


    陵波城是南梵國最靠西南的,一座大型城池,沒有戰爭的時候,這裏的老百姓,也跟其它地方的老百姓一樣過著正常生活。


    隻是一旦兩國發生戰爭,老百姓也會受到波及,對生命,生產,生活都是有威脅的。


    所以邊城就多了些金戈鐵馬的特別味道,不是親臨此地,不會有這種感悟。


    即墨寒對這種味道不陌生,畢竟從小就接觸這些兵器,但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就顯得有些殘忍了。


    不過邊城通常有很多都是軍士家屬,這對守城將士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激勵,守住城池就是守護住了自己的家人。


    即墨寒走在不太繁華的街道上,見路人都匆匆而過,完全沒有努西城那種閑適感。很多細節都印證了這裏不太平的事實。


    突然一陣叫喊聲傳入即墨寒耳中:“芷嫣小姐,芷嫣小姐,求你了,你還是迴去吧,夫人有交代,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門,上次伏擊你的人還沒抓到,說不定還在咱陵波城內呢?”一個小丫鬟急促的聲音傳來。


    即墨寒一聽到這裏,就有了打算,跟著這兩人,說不定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平兒,你煩不煩呀!就跟我娘一樣嘮叨。好了!好了!我就是去看看上次那個救我的人,看完馬上就迴來。”


    即墨寒一聽這聲音,有些熟悉,肯定是在哪聽過?這時聲音的主人剛好迴過頭來拉丫鬟的手,一起快步走著。


    即墨寒在腦海中飛快的迴想起來,這不就是威遠鏢局保的那個姑娘嘛!


    真是太好了,她說看望救她的人,說不定就是岑風或袁威等人,跟著她走總不會錯的。


    於是即墨寒就一路若無其事的,遠遠跟著這兩位姑娘。


    她們到了城南一座宅子,那個叫平兒的丫鬟敲了敲門,門內有一老人出來開門,見是她倆,老人大吃一驚,急忙道:“小姐你怎麽出來了,將軍和夫人知道嗎?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的,你難道忘了上次伏擊的事情了嗎?你現在很不安全,趕緊迴去吧,我找人送你迴府。”


    名喚芷嫣的姑娘也不惱,笑嘻嘻地對老人說道:“王伯,我知道了,我就來看看救命恩人我就迴去。你就讓我進去吧!”


    老人也無奈就隻能讓她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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