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提著打包餐盒迴到了醫院。


    剛走到齊月病房門口,沒看到門口守的有人,拿出電話正準備問,便聽到病房裏傳來幾聲女孩子的笑聲。


    齊年拿著手機的手突然頓住。


    他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往裏麵看,兩秒後,他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心跳也仿佛停止。


    裏麵笑的竟然是齊月!


    齊年作為親哥都很少瞧見他這位妹妹笑,還笑的這麽的...女人味。


    齊年本來要推開門的手就這麽吊在了半空中。


    他似乎知道為什麽平時那麽敬業的守門倆兄弟不在崗了。


    隻能是他們的女老大不讓他們在這裏礙眼。


    一定是怕他們在這裏妨礙她談情說愛。


    齊年心底暗戳戳的想。


    他仿佛看到焊在自家的萬年鐵樹要開花一般,心情瞬間雀躍激動地不行,他此刻也顧不得自己是個老爺們,還是齊月的親哥,不大適合偷聽牆角這一事實,他也不顧及自己這個樣子像個變態偷窺狂一般,把腦袋湊到那個小小的窗戶上。


    他想看看裏麵是哪位猛士能不畏生死,敢撩他們家這個女金剛,還有本事讓這位女金剛笑顏如花。


    但是,裏麵的男人是背對著門口坐著的,齊年哪怕伸長了脖子,也隻能看到男人的後腦勺和後背。


    肩膀比較寬,看起來個子還不低嘞。


    穿著打扮還怪精神嘞!


    齊年在心底嘀咕。這時候他多希望自己的脖子能自帶萬向輪,那他就能看到那位猛士的正麵了。


    就是不知道臉長得怎麽樣?要是太難看,那他還得考慮考慮要不要把親妹妹許配給他。


    正心急火燎的時候,突然背後響起一聲:“年哥。”


    齊年迴頭,看到黃彪提著果籃站在那。


    齊年被手下抓包偷窺,一瞬間有些尷尬,一張白臉霎那間有些泛紅。


    他看了看黃彪手裏的果籃,開口:“來看齊月?”


    黃彪嗯了一聲。


    齊年指了指裏麵:“裏麵有人,應該是她朋友。”


    黃彪聞言,原本冷漠的一張撲克牌老k臉有些愣怔。


    齊年心裏隻有樊春鬆和一條龍的事業,對風月之事無感,最近他情路平坦,似乎腦子也開了竅了。


    齊年看了看黃彪手裏的果籃,又看了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一抹尷尬,胸腔裏突然跑過一匹草泥馬。


    不會吧?


    萬年鐵樹一朝開花,還一開就是並蒂雙花!


    齊年感覺這口瓜屬實有些大,他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


    心裏憋了兩萬字,麵上仍然如老僧撞鍾,淡定的一匹。


    齊年往旁邊挪了挪,對黃彪說:“彪子,你進去吧。”


    這時候,病房裏傳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短暫的笑聲。


    門口相對而站的齊年和黃彪俱是一愣。


    齊年是暗道裏麵的猛士功力深厚,黃彪是壓根沒想到齊年嘴裏在裏麵陪著齊月的朋友竟然是個雄的!


    不知怎麽的,齊年此刻有種偷情卻被正主捉奸在床的尷尬,他看著黃彪的眼睛,怕他下一秒要砸了果籃。


    說實話,他作為下麵一群小弟的老大,此刻還真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害怕自己的小弟。


    “彪子,沒事,你進去吧。”


    黃彪似乎是內心掙紮了一番,然後他把手裏的果籃往齊年手裏一塞,還是以往那副冷到極致的冰碴子臉:“年哥你給帶進去吧,昨晚那幾隻倭瓜還在倉庫臥著,我先走了。”


    齊年還沒反應過來,手裏就已經多了個碩大的五彩斑斕的果籃,然後他就看到黃彪五大三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齊年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果籃,悄悄地歎了一口氣,暗罵黃彪沒出息。


    原本他還指望著讓黃彪當開路先鋒,他好順帶著進去看看裏麵能讓他家女金剛笑的是何方神聖,這可倒好,黃彪出師未捷身先跑,留下他抱著果籃在這裏繼續聽牆角。


    路過的護士來迴三趟了,每一趟都看到這個男人站在門口就是不進去,看起來還有點鬼鬼祟祟的模樣,終於在第四次經過的時候走上去。


    “這位先生,您是要探望裏麵的病人嗎?需不需要我幫您敲門?”


    護士就差明目張膽的說:要進去快進去,不進去趕緊滾。


    齊年輕輕咳了一聲,說:“沒事,裏麵是我家人,我還有事,麻煩你把這個果籃送進去,我先走了。”


    齊年說完,把果籃往護士懷裏一塞,轉身就走。到了車上才發現手裏還提著那幾個餐盒,暗罵自己蠢。有什麽好做賊心虛的,自己是她親哥,她是自己親妹妹,哥哥看妹妹,了解一下妹妹的感情狀況,也不是什麽丟人現眼的事兒。


    越想越覺得自己蠢的不行,還惦著昨晚上的善後沒處理利索,他也不想倒騰迴去再跑一趟,暗道自己家那個女金剛估計也餓不著,於是直接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醫院。


    護士看著齊年酷酷的背影,暗地裏嘀咕:看著衣冠楚楚的樣子,怕不是個偷窺狂吧?


    她推門進去。


    花如意正在給齊月削蘋果,看到護士進來,倆人都看過去。


    “齊小姐,剛才有個男的,說是您的朋友,送了個果籃過來,他說自己還有事,急著走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花如意起身接過果籃。


    齊月說:“他說叫什麽了嗎?”


    護士搖搖頭,“他隻說了是你的家人就走了。”


    說完看著齊月的臉色,咽下了想說剛才那男的像是個偷窺狂的話,就出了病房。


    花如意把果籃放好說:“可能是你哥或者顧總,估計有事忙著走了。”


    齊月也感覺是,畢竟她也沒什麽家人了,但是又覺得不像。齊年那個木頭才不會送她果籃,顧叔華更不會,他比齊年更直男。


    如果他倆來看她,齊年可能會笑她武藝不精,顧叔華可能會送她一把刀。


    齊月看了看表,臉上已經是平時那副冷淡的樣子:“你也走吧。”


    讓花如意有些恍惚,剛才聽他的笑話笑的開心的那個姑娘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冷如秋月的仙女。


    花如意用莫小貝和白青楓小時候的糗事才博得美人一笑,哪裏舍得前功盡棄,自然是厚著臉皮又坐到了床邊。


    “小月...”


    他故意不喊齊小姐,見齊月沒有什麽反應,於是大著膽子說:“小月, 我沒什麽事兒,我再陪你一會兒吧。”


    齊月冷冷:“你走吧。”


    花如意有點怕齊月,他小心翼翼的說:“要不,我再給你刻一個娃娃吧?那個,你不是說醜,還壞了嗎?”


    齊月漂亮的眉眼間多出一絲不耐,她沒有說話,直接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抵在花如意的鼻尖。


    “你現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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