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抬腿,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身上的褲子褪下。


    突然,燈滅了。


    “為什麽關燈?”顧叔華一愣。眼睛突然之間陷入黑暗。


    白青楓忍著難堪和臉紅說:“省電。”同時心裏暗道,我不關燈等著看你秀大腿肌肉嗎?


    “你脫褲子幹什麽?”


    雖然明知他脫褲子要幹什麽,但是白青楓的嘴還是先於意識問了這麽一句聽起來很是白癡的話。


    這話問出來就好像是你站在廁所門口問一個人拿著紙進廁所要幹什麽一樣。沒點大病估計都問不出這麽沒腦子的話。


    果然,顧叔華笑了一下,在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把她攬在了懷裏,說:“青寶,你說我脫褲子幹什麽?”


    黑暗中,兩個人的眼睛都適應了一下。


    隱約已經能看清楚對方的輪廓。


    白青楓不照鏡子都能感受到自己臉部和頸部的溫度,翻滾的小龍蝦,估計也就如此了吧?


    顧叔華已經好模好樣的躺在了她的身旁,並且支起一條胳膊,把她半攏在自己的身下。


    幾乎沒什麽光線的臥室裏,白青楓似乎能看到他眼裏灼灼的桃花。


    臥室裏的溫度似乎急劇攀升,又熱又燥。


    萬般羞澀,白青楓隻能快速扯過旁邊的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害羞?”顧叔華的聲音低啞,灼熱的唿吸近在白青楓咫尺。


    顧叔華自作主張拉過白青楓綣縮的胳膊,讓她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後一個翻身,用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


    “你幹什麽?”


    白青楓言語間都是驚恐,在顧叔華後脖頸的雙手無意識的挪動到他的後背上,並且因為緊張,指甲稍微用力扣住了他脊背上的肉。


    顧叔華不吭聲,可是手腳都沒閑著。


    他的一隻手已經不經同意直接覆在白青楓的胸前隆起上,同時腿部稍微用力,他的腿已經和白青楓的腿相互交疊。


    兩個人之間現在就隔著白青楓身上的一層衣服,還有顧叔華的一條白色底褲,這副場景屬實夠得上限製級別的香豔。


    “顧叔華,你別這樣!你是不是不講武德?我可沒說要和你這樣!”白青楓快要招架不住。


    “哪樣?”顧叔華暗啞著嗓門忙裏偷閑的問,看向白青楓的眼睛深的像海。


    “什麽哪樣!”白青楓又急又惱又羞,這算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jiojio嗎?


    “你不是要幫我那樣嗎?”


    白青楓......


    她這會兒忘記小學老師教的誠信是為人之本的美德,還來得及嗎?


    事實證明,來不及。


    顧叔華此時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想甩掉那是不可能的!


    倆人就這麽拉扯著,顧叔華的嘴也沒閑著,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吻落在白青楓的脖子,肩膀,甚至鎖骨下方。


    一邊親吻一邊輕輕笑著。


    黑暗中,纏綿悱惻的氛圍氤氳在這張不大的床上。


    這場本就不是勢均力敵的拉鋸戰中,白青楓三心二意,一邊擔心他玩過火,一邊暗罵自己不長進,還要抽空擔心他身上的傷,自然比不得心無旁騖專心致誌搞大事的某人。


    這時候就能準確驗證清晰的目標感,對於實現人生重大目標的導向性意義。


    或許過了大概一分鍾,也不知道是白青楓先碰到了顧叔華,還是顧叔華先碰到了白青楓。隻聽見一聲悶哼。


    隨即,顧叔華不動了。


    白青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悶哼嚇了一跳。摳在顧叔華後背肉裏的指甲瞬間拔了出來。


    不會是憋的太久,過剛易折,他的那個東西斷了吧?


    天爺哪!


    “你怎麽了?”白青楓輕輕的拍了拍顧叔華的後背。


    顧叔華的整張臉都埋在白青楓的肩窩,一聲不吭。


    白青楓更加忐忑,心裏七上八下,暗自揣測著,要是真把他那個蹬斷了,自己上哪裏賠他個原裝生產的零部件去?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白青楓心虛的問。


    “青寶,你攤上事兒了。”


    白青楓聞言一驚。


    “怎麽了?你尾巴斷了?”


    顧叔華深吸一口氣,沒有迴答白青楓。


    他突然發力,用自己的膝蓋別開白青楓的雙腿,然後白青楓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反應過來,突然顧叔華冷不丁的往前一探,白青楓突然閉上了嘴巴,連唿吸都停止了。


    大腿處隔著衣服有一種異樣的觸感,是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那種感覺。


    她不由得繃緊全身,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活像是一隻被大狼狗嚇到炸毛的貓咪。


    白青楓瞪著眼睛,在黑暗中死盯著眼前人。


    一時間仿佛開啟返祖模式失去了語言本能。


    夜色溫柔。


    蓋住了二人身上此時散發出旖旎隱忍的情愛氣息。


    暗夜沉沉。


    白青楓似乎仍然能看到那雙如星火的深眸。


    顧叔華開口,聲音很是低啞:“你說我尾巴斷沒斷?”


    聞言,瞬間,白青楓被氣的七葷八素,幾乎瞠目結舌。


    她剛才差點都要想著怎麽用後半生去彌補罪過了!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病!還是不治之症!


    她抬起手就給了他後腦勺一下子。


    “啊!疼!”顧叔華忍不住出聲。


    白青楓用力要推開他,顧叔華忙壓的更緊。


    “我錯了。但是,我是故意的。誰讓你說我尾巴斷了?事關咱們倆的後半生幸福生活,我不得向你證明一下。你說實話,剛才你是不是嚇壞了?有沒有想著以身相許補償我?”顧叔華像一隻狐狸,把他的狡猾明明白白的展現給白青楓。


    白青楓一時氣結,“顧叔華你大爺的!”


    “我沒大爺。”


    白青楓差點被氣笑。他沒大爺是什麽鬼?


    “把你的腿都拿走!”


    顧叔華怔了一下,隨即反映過了她說的讓他都拿走的腿包括哪條腿。


    然後摟著白青楓笑的不能自己。


    “懂的還不少。”顧叔華喘著粗氣暗啞著嗓門說。


    寬闊的胸膛壓在白青楓的胸脯上,很悶,像一座大山。


    白青楓突然有種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那隻被壓了五百年的猴子。


    正用欲蓋彌彰的反擊來掩飾內心的慌亂,隻聽見顧叔華貼著她的耳邊低聲說:“青寶,我忍了,可是剛才確實是沒忍住,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


    白青楓想過要和他翻個臉來對抗一下,要不然他要一她給他二,豈不是顯的她自己有多心急火燎?


    本以為他會打馬虎眼兒揭過這一茬,沒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承認了,這倒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翻臉還是不翻?


    糾結之下,就錯過了最佳的翻臉時間,這時候再補上未免有點欲拒還迎的矯揉造作之感,豈不是更加千軍萬馬的丟人現眼!


    於是隻能安靜如雞,仍舊是萬年的老套路:敵不動我不動。


    白青楓不吭聲,顧叔華拿不準她什麽意思,暗夜裏,倆人都沒有說話,隻有微喘的氣息,橙花的甜香還有薄荷覆盆子的交錯芬芳,以及被子下,交疊相擁的兩具火熱身體。


    “青寶,你要是真的氣極了,你掐我吧,就像剛才那樣,摳我的後背,你能出氣就行。”顧叔華小心翼翼的說。


    白青楓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麽了,或許是為了掩飾尷尬,也或許是真的有點生氣,總之,聽了顧叔華服軟的話,她真的伸出手摳了一下他的後背。


    嗯,很緊實,差點把指甲摳劈了。


    他大爺的!


    顧叔華伸出胳膊往床邊去。


    “你要去哪兒?”白青楓機警的問,沒發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還靜靜的箍著顧叔華的後背。


    “我不走。怎麽?舍不得我?”


    啪嗒一聲,室內突然燈光大亮。


    燈亮起的一瞬間,白青楓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把頭慌忙撞進顧叔華的頸窩,把臉深深的埋了起來。


    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鎖骨,顧叔華又是一聲悶哼,白青楓的腦瓜子也是嗡嗡的。


    可見這一下力道之猛。


    “撞疼了吧?”


    顧叔華一隻手緊緊的把白青楓抱著貼在自己的胸口,一邊緊張的問,試圖把白青楓的腦袋拔出來。


    但是這次換白青楓變成某種吃了秤砣的四角神獸,對顧叔華的話充耳不聞,腦袋好像長進了顧叔華的頸窩裏,死活不出來。


    “讓我看看撞哪裏了,乖,聽話。”顧叔華好聲好氣的哄著。


    白青楓羞紅了臉,嘴巴貼著顧叔華的肩膀說:“把燈關了。”


    顧叔華唇角勾起,笑了下,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伸出手關了燈。


    臥室裏重新迴歸黑暗,白青楓好像又披上了一件保護罩,慢慢的把臉從顧叔華的肩膀處拔了出來。


    “你的...”


    “你...”


    白青楓說:“你先說。”


    顧叔華摸了摸白青楓的額頭,“疼嗎?”


    心頭一熱,白青楓眼神慌亂的不行,“不疼。那個,你的傷?”


    顧叔華聞言沒有立刻作聲,他拿起白青楓的手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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