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眼神一瞄,看到了一個稀奇物件兒。伸出手就去擼顧叔華左手腕上的那根發圈。剛才顧叔華洗澡時候也沒舍得把發圈摘下來,然後出來就被許二狗那一聲聲嫂子給炸暈乎了,此時他快要後悔死了。


    “呦呦呦!小二快看,這是什麽啊?這是哪個奢侈品牌的發圈啊?”


    顧叔華發現白天的動機,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躲開。邊藏發圈邊罵:“不想吃趕快滾蛋!”


    白天也不搶了,他坐下來,看著悶騷的男人說:“你可真夠騷的!看見你我就想到了一個節目,動物世界,你就像非洲大草原上那一隻發騷的花豹。嘖嘖嘖...這把人家的發圈都給騙來了,這怎麽還玩起初中生那一套青春期的小把戲來了?話說,你倆是進行到哪一步了?昨晚上你這個禽獸不會裝醉酒把我妹妹怎麽著了吧?從實招來,有沒有睡?”


    顧叔華把發圈藏進口袋裏,坐迴沙發說:“我不是你,隻走腎不走心的熊玩意兒,我沒你那麽禽獸。”


    許嘉由說:“哥,那是青楓的發圈嗎?”


    顧叔華怎麽聽許嘉由叫青楓那麽別扭呢!他朝許嘉由瞪了一眼說:“你管得著嗎?不許喊青楓!”


    白天都笑了,笑他變態的占有欲,他說:“顧叔華,你可真賤!”


    “你滾蛋!不許喊妹妹!”顧叔華惡狠狠的衝白天嚷嚷。


    “嘿!你看看你這人,卸磨殺驢都不帶你這樣的!你忘了昨晚上誰給你謀福利來著?十五個工作日的中飯,說不定不到十五個日子,你都能抱得美人歸了!還讓我滾?還不讓我叫妹妹?你都不怕我給你使個絆子?再說了,青楓都不說什麽,你急個什麽?我們和青楓關係走得近,總比那個什麽怒放跟她走得近強吧?你個榆木腦袋,占有欲不是這麽玩的!”白天說的有理有據,說完就那麽不動聲色的看著顧叔華。


    顧叔華頓了一下,忘了發圈的事,他咀嚼的速度變慢,白天知道他這是在思考。


    果然,隻聽得顧叔華說:“怒放算什麽?”


    白天道:“在白青楓變成你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之前,任何人都有機會追求她。”


    掃描到顧叔華威脅的眼神,白天無奈的一笑說:“不包括我,你身邊的都不會,這總行了吧?我說的是其他人。你能住到這裏,難保那個怒放不會想到這一招,你不是說白青楓現在是怒放弟弟的家教?”


    顧叔華一臉得意的說:“她眼不瞎又沒病,看不上你。”


    白天無語的看著盲目自信的顧某人。


    “還有那個姓怒的,他沒機會了。”


    白天詫異了兩秒鍾,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叔華說:“你不會把剩下的三套都買了吧?”


    “是嗎?哥?”許嘉由問。


    顧叔華不吭聲,自顧自的夾菜。白天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他朝那個傲嬌的男人伸出一個大拇指說:“還是你牛逼。”


    一牆之隔的白青楓和莫小貝此刻正坐在沙發前麵的地上,茶幾上是兩瓣西瓜,倆人一人一碗炸醬麵吃的酣暢淋漓。


    莫小貝一口麵條一口西瓜,吃的滿口香,她說:“青楓你不知道,那個許嘉由剛才非得死皮賴臉的讓我帶他來你家蹭飯,我義正言辭的給他拒絕了。我楓哥的飯,那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吃到嘴的嗎?”


    白青楓敷衍的說:“那你說我做的飯是什麽人能吃到嘴的?”


    “那不得是你生命中恩深意重舉足輕重的人才能吃到的?比如咱奶奶,比如我,比如花狗,還有薇薇,對吧?”


    白青楓吃麵的手頓了一下,她想到了白薇薇,離開江城的時候她說自己是剛懷孕,那時候大概也就是一個月,現在又過了這麽多天,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麽孕期反應?


    想什麽呢!她自有那個人照顧,和你白青楓還有什麽關係!那奶奶知道這事了嗎?


    白青楓不敢問也不敢想,就當是逃避吧,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前幾天想到這件事,腦子裏一團亂麻,最後的想法就是,如果他們選擇結婚,她最多按姐姐的份額隨個禮,至於其他的,她承認自己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君子,也做不到相逢一笑泯恩仇。


    雖然她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不相信如果白薇薇真的不願意,古江波能把她怎麽樣。


    不過,事實怎樣,也無所謂了,反正也迴不到從前了。


    她暫時也不想和莫小貝花如意提起她為什麽匆匆從江城離開的真實原因,可能還是沒有釋懷吧。


    有些事情吐出來矯情,咽下去嗆喉,心中百般滋味,但是麵對親近的人,也隻覺得不值一提。


    算了,算了。


    思緒迴歸現實,白青楓腦袋裏突然想到昨晚上那個站在自己門口的醉漢,他還厚顏無恥的搶走了自己的一個發圈。


    如果就像莫小貝說的能吃到自己做的飯的人都是她白青楓生命中恩深意重舉足輕重的人,那顧叔華算什麽?


    唉!


    應該算是有恩吧?畢竟救命之恩大於天。


    對!我給他巴巴的做一桌子飯菜,可不就是看在他的救命之恩的份兒上,要不然我才不會給他專門下廚呢!怎麽會允許他半夜三更發酒瘋搶走我的發圈?白青楓心道。


    “是不是在想男人呢?這麽出神!麵都坨住了,趕快吃!”莫小貝一邊往嘴裏禿嚕麵條,一邊說。


    白青楓聞言臉一紅,低下頭吃麵,幸虧莫小貝正在大口的炫麵條,沒瞧見。


    門鈴響起,倆人對視一下。莫小貝起身走到門口說:“誰啊?”


    “我,開門。”


    莫小貝翻了一個大白眼,打開了門,也不看門口的人,徑直迴到沙發前坐下。


    “你屬狗的?是不是聞到我們這的炸醬麵香味了?”莫小貝說。


    花如意換了鞋,把一大包零食提了進來,鼻子抽了抽,說:“真香啊,楓哥我也想吃,還有嗎?你倆吃飯都不喊我。哼!寶寶好傷心,要哭了。”


    白青楓起身說:“有,你等著。”說著端著自己的碗進了廚房。


    花如意斜眼睨了地上的莫小貝一眼,用腳踢了踢莫小貝的屁股說:“把你那西瓜給哥吃一口。”


    莫小貝挪挪屁股一臉嫌棄的說:“你去再拿個勺子, 我嫌你惡心。”


    花如意起身去廚房又拿了個勺子,抱起莫小貝吃剩下的那半個瓜挖著就吃了起來。


    “莫狗,我發現你最近不老一樣。”


    莫小貝抱起碗把剩下的飯扒拉進嘴裏,翻著白眼說:“是不是發現我最近更瘦更美了?”


    花如意搖了搖手中的勺子說:“非也非也,我發現你最近似乎春心蕩漾,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找男人了?”


    莫小貝眼神躲閃了一下,說:“你以為你是誰啊?難不成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別在那放狗屁了!我這麽天生麗質溫柔可人,追我的男人排到了法國。我還用得上找嗎?”


    “我謝謝你啊,沒說我是你肚子裏的蛆。”花如意說。


    莫小貝皺眉,“你怎麽這麽惡心?你師從屎殼郎門派的嗎?早上吃屎沒刷牙?”


    白青楓端著一大碗的炸醬麵過來了。


    花如意看見顧不上和莫小貝鬥嘴,連忙放下西瓜接住碗。


    “真香啊!楓哥的手藝得到了奶奶的真傳,趕明兒你不想上班了,能開個炸醬麵館,保證座無虛席,生意紅火。”


    “吃你的吧,你不餓嗎?”白青楓說。


    莫小貝放下碗,吃了口瓜,歎了口氣說:“你們不知道,我媽跟瘋了一樣,又要安排我相親,我看她那架勢,好像多害怕我賴在家裏吃她喝她一樣,你說以前在海城我上學時候,那麽多的小男生,一抓一大把,她把我看的跟狗一樣,連住校都不讓,就怕我在學校給她搞出個外孫。現在我身邊不是中風的半大老頭,就是前列腺炎尿失禁的大爺,我媽可倒好,天天張羅著給我相親。你們說說,我媽是不是有毛病?”


    白青楓笑笑說:“阿姨怕你成黃金剩女。”


    花如意吃的滿頭大汗,他忽閃著手說:“你懂個屁!阿姨才是大智慧,在學校時候,你那不夠數的二百五樣子,隨便一個小男生說幾句甜言蜜語,你那戀愛腦一發熱,說不定阿姨都榮升外婆了,可不得看你緊點兒!”


    他低頭炫了一大口麵條,繼續說:“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你已經參加工作了,要是不趁著你現在還有個青春正盛的優勢,過了這兩年,就你那傻缺樣子,指不定被什麽二婚三婚老男人給收了。所謂時移事易,阿姨對你才是因地製宜,因材施教。正所謂高人是也。”


    莫小貝總覺著花如意在貶低她,奈何她腦子轉的慢,反應跟不上,所以沒有證據。


    白青楓讚許的看著花如意,伸出手,花如意看都不看一邊吃麵一邊伸出左手和白青楓擊了個掌。


    莫小貝看著那倆人無縫銜接的互動,翻了翻白眼說:“我媽也真是的,上次托人介紹那個奇葩男,我跟她說了,讓她以後別再給我找這種神經病一樣的男的,誰知道我媽說我連相親都不想去,是不是等著入室搶劫的看上我!我都懷疑我媽是不是被下了蠱還是掉包了,這也太不像她了!”


    花如意笑的搖頭晃腦,“阿姨這是怕你吃莫家的米,想趕快給你打發出去呢。再說了,我覺得阿姨說的很對啊,你又不願意去相親,那還想男人,隻能等著哪個不長眼的入室搶劫的看上你了。”


    “花狗,要不你假裝我男朋友算了,你給我媽打電話就說咱倆好了,省的她見天兒的打電話打視頻轟炸我,煩死了!”莫小貝狗急跳牆把賊光瞄向了正大汗淋漓吃的滿嘴香的花如意。


    “嘔...”


    正大口往嘴裏炫飯的花如意聞言嘔了一下,差點吐出來,他憋的兩眼淚,抬起頭看著目瞪口呆的莫小貝,一臉“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機警。


    白青楓已經笑的直不起腰。


    因為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了,花如意一聽到關於莫小貝和他的這方麵的言論,就犯“嘔”。


    白青楓一度還以為他是裝的,誰知道每次都是,讓她也不得不懷疑花如意是不是對莫小貝在這方麵有嚴重的腸胃過敏。


    莫小貝已經過了目瞪口呆的那個勁兒,此刻正暴跳如雷:“花如意你個老王八蛋!你以為老子稀罕你,媽的,一說這事,你就嘔,這麽多年,多少次了,你是懷了個哪吒嗎!”


    花如意艱難的咽下卡在嗓子眼的那口麵,伸出手就要拿莫小貝的半拉西瓜,莫小貝一把奪走,“吃吃吃,吃個屁,你那麽惡心我,不怕我毒死你個鱉孫!”


    白青楓笑的止不住,把自己的那半個瓜遞給花如意說:“如意你也是,一說這事你就嘔,你嘔什麽?”


    花如意滿臉委屈的接過白青楓的瓜,拿著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塊塞進嘴裏,說:“這也怨不得我啊,我也不想的,這是生理反應,莫狗,我問你,你能控製住拉屎放屁嗎?”


    “滾蛋!老子要是再找你一次,老子跟你姓,叫花小貝!”莫小貝甚是憤憤不平。


    花如意放下西瓜繼續吃飯,邊吃邊說:“那可不一定,你這找男人困難戶,說不定哪天又得求我擋槍了。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下次,下次,我盡量不吐,好不好?”


    莫小貝很是不忿的說:“你滾一邊兒去吧!咱們泱泱大中華,從十幾億裏麵找十一個會踢球的男的都那麽困難,那我暫時沒找到對象,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吧?再說了,我才多大,我還是個寶寶。”


    花如意樂的麵條差點從鼻孔裏噴出來,讓莫小貝嫌棄的直捂嘴。白青楓也樂了,因為她覺得莫小貝說的貌似也很有些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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