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華帶白青楓去了一家西餐廳,在公司時候他就已經讓王助理訂好了。那時他還沒說要和白青楓中午一起吃飯,就已經打好了提前量。


    真可謂是老謀深算!


    餐廳老板一上午都心懷忐忑,像長脖子的長頸鹿一般,隔一分鍾就要伸長脖子往門口瞄幾眼,就怕錯過迎接這尊大佛的機會。


    老板一直在等顧叔華的車,等了半晌也沒見,正猶豫著要不要給王助理再打電話確認一下,隻見一個電動車駛進了那個專門預留的vip停車位。


    老板頓時有些急躁的跑了出去,想把這不長眼的電動車車主請走。誰知道看到了停好電動車邁著大長腿向自己走過來的顧叔華。


    老板頓時內心像裝了一百隻草泥馬在策馬奔騰,今兒可真是切西瓜刀拍腦門,開了天眼了,竟然能看到顧總騎著個小電驢來西餐廳吃飯,關鍵是還載著一個姑娘。


    餐廳老板慌的一匹,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對著電動車罵出來。


    他慌忙打著一把大黑傘到店外迎接這位大爺,一邊滿麵陪笑,一邊撐開傘打到顧叔華頭頂,說:“顧總好。”


    顧叔華嗯了一聲,接過傘,給白青楓打著,倆人進了餐廳。


    老板還有門口的迎賓個個都是瞠目結舌佯裝鎮定。白青楓就這麽臉紅脖子粗的感受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目光,跟在顧叔華的身後進了包間。天知道她多後悔自己為什麽腦袋抽了,竟然答應跟他一塊騎電動車來吃飯,還是來西餐廳。


    飯菜很可口,但是白青楓這頓飯吃的卻味同嚼蠟,隻不過坐在對麵的顧叔華卻食欲大振,讓老板又給他加了一份牛排。


    前幾天生病消耗太多的體力精力,昨晚上到現在也沒怎麽吃東西,他早都餓了。再加上一上午醋瓶子倒了扶扶了倒,心情像是過山車起伏太大,好在最終如願以償的騎上了白青楓的小電車還載了她,所以顧叔華此刻心情大好,胃口大開。


    白青楓看著大口炫肉的顧叔華,心道,老板這是幾天沒吃飯了?她小口小口的吃著麵前的牛排,想著趕快結束這頓飯,分道揚鑣,各司其職,該幹嘛幹嘛。


    飯後,顧叔華帶著白青楓往門口走,老板殷勤的跟在一旁送著二人。顧叔華很給麵子的說:“味道不錯。”


    老板一聽差點喜極而泣,妥了,有這位佛爺這句話,他就沒白忙活一上午。忙說:“隻要顧總和您女朋友吃的喜歡,就是小店的榮幸。”


    顧叔華一聽,這老板是個玲瓏剔透心,一張嘴是會說話的,登時心花怒放,隨口說了一句:“顧氏今年的中秋晚宴西餐部分,你們家做吧,迴頭你聯係王助理對接就可以。”


    老板心頭大喜,暗道自己押寶押對了,從一開始看見顧總對這位小姐的態度,他就知道這位看著簡簡單單素素氣氣的小姑娘不一般,果然,他押寶一樣提了一句女朋友,就讓他夢想成真。


    老板笑逐顏開的說:“多謝顧總抬愛,小店定當竭盡全力,保準不讓您失望。歡迎您和您女朋友再次光臨。”


    顧叔華又是心頭一喜,迴頭看了老板一眼,意味深長的朝老板笑了笑,說了句:“生意興隆。走了。”


    老板像是得到了皇帝敕令一般就差跪地叩謝主龍恩了。


    白青楓在一邊聽著老板這樣稱唿她,本能的想出聲糾正,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顧叔華如此說,仿佛是默認了老板對倆人關係的稱唿,她也就沒再吭聲。


    她不是傻白甜,無論顧叔華是做戲,還是怎麽著,公開打老板臉這種事,她做不出來。隨即朝老板頷首跟著顧叔華離開了西餐廳。


    老板從後麵看著這對璧人,還真是絕配。


    隨即朝迎賓前台都招招手,幾個人聚了過來,老板一臉的老謀深算,眼睛瞄著外麵騎著電動車往外走的顧叔華和白青楓,對這幾個員工說:“以後眼睛睜大點,再看到這位姑娘,認的真真兒的,隻要是她來,好好給我伺候著,誰要是怠慢了她,我可要讓誰好看。”


    幾個人都點頭稱是,又朝外麵漸行漸遠的小電車看了幾眼,似是要把後座的白青楓刻進白細胞裏。


    顧叔華載著白青楓又一次騎上小電車,到了輔路上,顧叔華停下,二人下車,他對白青楓說:“剛才老板那樣說話,你別介意。”


    白青楓心下舒了一口氣,她笑說:“我是老演員了,顧先生您忘了嗎?”


    顧叔華表情一怔,心底暗罵自己是個蠢貨。這下妥了,自己閑著沒事多什麽嘴沒話找話,還不如讓她誤會著呢,自己一句話,搞的剛才的粉色曖昧變成了黑色幽默,真情流露變成了合作演戲,真是馬失前蹄,唉......


    顧叔華不想繼續這個愚蠢的話題,開口道:“你住哪裏,我送你迴去,下午別去上班了,昨晚上你受傷了好好休息兩天。不算你請假,還是全勤。我們家也不是黑心周扒皮,還得讓你帶傷工作,本來外麵都傳顧家是黑社會不好惹,你這事要是再傳出去,豈不是更坐實了我是個閻王,不僅是黑社會還是黑心資本家,苛待員工。”


    白青楓反應過來顧叔華這是在用玩笑話讓她放心休假,心裏多少是有些感動的,也是在這一刻,她第一次覺得花如意之前給她灌輸的關於顧叔華的一些認知,似乎是有偏差的。


    或許是從昨天下午照顧發燒的顧叔華開始,她就多少有點感覺到這個男人在現實裏應該和傳言裏那個兇神惡煞欺男霸女的形象不太一致。


    畢竟哪個惡霸睡覺時候會撅著嘴騎著一隻大大的鱷魚?還有他向她要糖吃的模樣,分明就是個大男孩。


    或許,他並不是傳言中的那種人,傳言之所以能傳出來,隻是因為他懶得解釋而已。


    白青楓笑了笑說:“顧先生,您要是黑社會,我不就成了混黑社會的小馬仔,暫時我還不想進去吃免費的飯。我沒什麽事了,這會兒迴家換個衣服下午就能去上班。您怎麽走?”


    顧叔華看著帶點俏皮的白青楓,真是越看越好看,她那張小嘴兒怎麽那麽會說!


    真想把她按到自己懷裏好好的親個夠。


    自己怕不是瘋魔了,從前到後總共認識她才幾天啊,這是前世欠下了她的債嗎?


    顧叔華強逼著自己忍下那種齷齪的想法,對著眼前嬌俏的人兒說:“走,送你迴家。”


    白青楓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認路。”


    顧叔華驢唇不對馬嘴的說:“那你載我一段兒。”


    白青楓臉上是大寫的無語,心道您幾百上千萬的豪車擺滿了車庫,一天換一輛的開估計一個月也不帶重樣兒的,怎麽偏生非得蹭我三千塊的小電驢?


    但是還是不能拒絕,就像你開著車走在路上,看到了走路的老板,老板說你捎我一段兒,你捎還是不捎?


    顯而易見,必須捎,還得滿麵春風的捎。


    白青楓這次是司機,顧叔華終於又心滿意足的坐到了小電驢上,隻是這次他坐的是後座。


    顧叔華看著白青楓挺直的腰杆兒,纖細的身材包裹在牛仔裙子裏。牛仔馬甲裙子的腰線比較高,看不出腰身的輪廓,但是顧叔華知道白青楓的腰特別細,那是上次她來例假換上了那件黑色粉色拚接裙子時候,他看到的。


    現在他坐在白青楓後麵,離心裏喜歡的女人隻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他好多次衝動的想用雙手攏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


    顧叔華甚至在腦海裏想著,如果她是在他的臥室裏,這樣背對著依偎在他的懷裏,她的細腰就這樣被他的一雙手握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用銷魂蝕骨形容應該都不為過吧?


    腦子裏想著這帶顏色的畫麵,顧叔華明顯覺得自己身體某處一陣憋燥,心底也湧起一股躁動,渾身仿佛瞬間熱了起來。


    他有意識的往後麵挪了挪,奈何小電驢空間有限,也挪不了多遠,他隻能用手擋在上麵遮掩尷尬。


    白青楓騎的很慢,就怕摔到後麵這尊佛了。要是她知道這尊佛這會兒正意淫著想破色戒,估計她會毫不留情的把他踢下車。


    臉色有點尷尬的顧叔華說:“青楓你可以騎的快一點。”


    白青楓一腦門的汗,那是因為緊張嚇的,也忽略了顧叔華對她稱唿的改變,隻一腦門官司一肚子吐槽,怎麽快?萬一摔了把你這尊佛磕著碰著了,我賠得起嗎?你可是沒壓力,你試試帶一尊如來在電車後麵,看看你是什麽心情?


    白青楓不吭氣,顧叔華當然能猜到她現在肯定緊張的不行,從後視鏡裏麵看到白青楓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嘴巴抿的嚴嚴的,兩隻胳膊繃的緊緊的,像一隻麵對著大灰狼的緊張的小狐狸。


    顧叔華下腹處的那種憋脹因為注意力的轉移減輕了點。


    他忍著就要溢出心口的笑意,竟然想吹起口哨,又怕把自己的尿給吹出來。


    又憋又脹又想尿,顧叔華,你完了!


    天哪!她怎麽這麽可愛!


    曾經顧叔華問過樊春鬆,他對齊年到底是什麽感覺,但是樊春鬆說了兩個字:可愛。他覺得齊年很可愛。


    當時顧叔華都驚的一匹,什麽叫可愛?齊年常年零下四十度的臉,冷言冷語的樣子,哪裏有半點跟可愛掛鉤的?


    樊春鬆當時笑道,說你不懂,如果我覺得他酷,帥,牛逼,那證明我不一定愛他可能隻是有好感,但是一旦我覺得他可愛,他拉著臉也是可愛,他抽煙也是可愛,他揍人也可愛,他吃麵禿嚕嘴還是可愛,那就說明我真的是完了,我愛上他了。


    無論男女,一旦你覺得對方可愛,你就是淪陷了。


    這句話,是樊春鬆給顧叔華總結的,沒想到這句話在這個時候清晰的出現在顧叔華的腦海裏。


    此刻,他就是覺得握著車把緊張的像隻小狐狸的白青楓很可愛,他必須得用盡洪荒之力才能克製住自己想一把抱住她,撲倒她,親吻她,睡了她,再一次一次沒完沒了睡了她的衝動。


    想睡了她是身體本能,能克製住,應該就是真心喜歡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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