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楓剛才就看到裏麵有兩杯果汁,看樣子很像草莓石榴汁,是她愛喝的。


    這會兒顧叔華開了口,她便不再推辭,把那兩杯拿了出來,一杯遞給顧叔華,一杯自己打開。


    顧叔華說:“你幫我紮一下,我手上有鴨脖。”


    白青楓拿過顧叔華那一杯,把吸管紮了進去放到顧叔華前麵的茶幾上。


    其實顧叔華想說我手上有油你能不能端起來喂我喝,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虎狼之辭如此變態,要是真的說了出來,估計白青楓會直接撂下一句死變態奪門而出。


    目前他還沒打算把她嚇跑。


    他低下頭湊到吸管上,嚐了一口,一口下去四分之一。


    嗯...味道不錯。


    白青楓看著像牛一樣喝果汁的顧叔華,他都快趴茶幾上了。


    這時,白青楓猛然驚覺,他還夾著溫度計。


    於是她直接上手端起他的那杯果汁,反正剛才都喂過他喝水了,也不差這一迴。


    照顧病號嘛,送佛送到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顧叔華正喝著突然杯子被抬高了,一時有點愣怔,隨即喜出望外,這麽關心我啊,他猛的又吸了一大口,一大口又下去了三分之一。然後心懷鬼胎的顧叔華抬起頭看著一臉坦然的白青楓,一本正經的說:“謝謝白小姐。”


    白青楓淡定的說:“不客氣。”


    就像上學時候去敬老院做義工照顧癱瘓在床的老人一樣,又不是沒有做過,反而可謂是輕車熟路。


    她放下了他的杯子,拿起了自己的喝了一口。


    那邊被白義工體貼照顧的顧老人暗地裏正美滋滋的樂得不行,他正在算計什麽時候能跟白義工共用一根吸管,門鈴響了。


    顧叔華有點錯愕,這時候會是誰?


    他要起身去開門,白青楓忙說:“我去開,顧先生,您把溫度計拿出來,到時候了,這麽半天都過時間了。”


    顧叔華才想起來自己咯吱窩還夾著東西呢,他問了一個足以被白青楓鄙視無數年的問題:“夾的時間超過了會爆炸?”


    正走到門口的白青楓聞言咻的一下轉過頭,有點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顧叔華一臉的一本正經,再三確認他不是在玩什麽帶梗的玩笑,而是真的缺乏這些生活常識。


    她緩緩的說:“它不會爆炸,它會咬你。”


    顧叔華聞言,瞬間明白白青楓這是在鄙視自己。他的臉上掛起大大的笑容,這三天以來,最大的笑容。


    美,真他媽的美!


    顧叔華,你真的是病的不輕!


    門打開,白青楓不吭聲。


    顧叔華有點納悶,他那個角度看不到門口的來人。


    於是問道:“外麵誰啊?”


    隻見門口站著三個人,一臉奸笑的白天,一臉賤笑的許嘉由,還有一臉微笑的樊春鬆。


    他們都看著站在門裏麵的白青楓,明目張膽的打量著。


    白青楓微笑一下,往邊上讓了讓。


    許嘉由開了嗓:“白小姐好,這麽快就見麵了。”


    說完就跨了進去。裏麵的顧叔華已經聽到門外的動靜,看了一眼進來的許嘉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心道,瓦數最大的雙棒管來了。


    他沒好眼色的說:“你來幹什麽?”


    白天在後麵進來,賤嗖嗖的說:“我們來查崗,看你這裏有沒有藏什麽人。”


    顧叔華道:“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許嘉由咋咋唿唿的說:“三天都沒見你了,哥,我可想你了。你怎麽了?看著有種縱...操勞過度的疲憊。”


    許嘉由本來準備說縱欲過度,一瞥到從門口過來的白青楓,堪堪刹住了嘴,改成了操勞過度。


    但是在場的幾個都是人精,誰能不知道他原本準備說什麽?


    包括看著波瀾不驚的白青楓。


    她心裏輕輕嗤笑一下,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


    樊春鬆拍拍許嘉由的肩頭,對顧叔華笑說:“看著你臉色確實不怎麽好,這幾天怎麽了?”


    顧叔華看了一眼白青楓,不以為意的說:“沒什麽一點小感冒,已經好了。”


    白青楓聞言心道,這還真不是剛才你要死要活的時候了。


    許嘉由聽到顧叔華說自己生病了,連忙挨到他身邊坐下,雙手捧起顧叔華的臉說:“來,趕緊讓我看看,還真是,你都瘦了,心疼死我了。”


    顧叔華一臉嫌惡的把許嘉由往一邊推了推,他蹙著眉頭說:“躲遠點兒。”


    白青楓一時有點看不懂,樊春鬆,許嘉由,齊年,甚至還有花如意的老板白天,他們之間?


    ......


    天哪!不會吧?


    他愛他,他愛他,他不知道他愛他,他和他們還是兄弟,他們知不知道他們各自和他的關係?


    ......


    我知道了什麽?白青楓不由得有點瞳孔地震。當即別開視線。


    白天火眼金睛,從進門就在暗自端詳顧叔華和白青楓的微表情。


    隻見沙發上的顧叔華看似嬌柔病態,實則眉目含春騷氣外泄。


    而這位白小姐倒是平平靜靜一臉的波瀾不驚,要麽是道行深裝的像,要麽就是壓根沒接收到沙發上那個大騷包釋放的電波信號。


    而且,以白師傅的經驗之談,目測後者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白天暗地裏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叔華一眼,兄弟,別看你家大業大,你還是不行啊。


    幾個人坐下之後,許嘉由拿起零食一臉的受寵若驚,對顧叔華說:“哥,你真好,知道我要來,還特意給我準備了這麽多零食,還有鴨脖子,芒果幹,還有這麽多好吃的。”


    說著就拿起沙發上剛才白青楓拆開的那一袋就要往外掏。


    顧叔華一把搶了過來,狠狠的瞪著許嘉由說:“拿過來!少自作多情了,這不是給你吃的。”


    被搶了東西的許嘉由一臉的委屈兮兮,癟著嘴巴看著樊春鬆說:“鬆哥你瞅他,怎麽這麽小氣?”


    白天一臉的老謀深算:“叔華,你不讓我們吃,那你是給誰買的?我記得你平時最不喜歡吃這些零食的。”


    顧叔華答非所問,轉頭看向白青楓說:“你去給他們幾個拿幾瓶水,再洗一點水果吧。有些人天生舌頭長話比較多,容易口渴。”


    白青楓說:“好的。”


    起身去了廚房拿水。


    她想到估計是幾個人有話說不方便她在場,所以故意在廚房多磨嘰了一會兒。把荔枝一個個用小刷子刷一遍。


    白天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廚房裏麵白青楓的背影,扭過頭對顧叔華說:“怎麽把人家小姑娘誆騙來伺候你的?”


    顧叔華兇巴巴的瞪了白天一眼說:“看什麽看!”


    然後臉上多少帶點傲嬌的說:“你以為我是你那號兒貨色!我沒誆沒騙,人家主動來的。專門給我送藥來了。”


    說著還抬了抬下巴,給他們幾個示意茶幾上那一袋子的藥,語氣裏不無炫耀。連最傻的許嘉由都聽出來他話裏話外的得瑟。


    許嘉由神神秘秘的小聲說:“哥,你喜歡白小姐?”


    白天反應過來顧叔華是不讓他看白青楓的背影,他哭笑不得的說:“哥,你至於嗎?我看看能把她看的少一塊肉還是少根頭發絲兒?這還萬裏長征沒邁出去第一步呢,你就跟已經成功會師了一樣。瞧你惡狗護食兒的樣子,賤不賤哪?”


    “要你管!你一個隻走下半身的低等動物懂個屁!”顧叔華瞧著白青楓的背影,眼帶溫柔惡狠狠的上下翻動著薄薄的嘴皮子懟白天。


    然後轉迴視線看著白天許嘉由說:“你倆聽誰說什麽了?”然後又看向樊春鬆。


    樊春鬆在一邊笑笑,因為他看到顧叔華瞪他的眼神,搖搖手說:“我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那天在醫院露了底,跟我可一點關係也沒有。”


    白天眼帶鄙視的說:“你瞅瞅你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子求偶期到來的騷樣兒,我是瞎的嗎?”


    顧叔華狠狠的剜了白天一眼。


    白天繼續挖掘新聞:“不會是一見鍾情吧?”


    顧叔華噎了一下,怎麽又是這個問題?


    是嗎?應該不是吧?


    第一次見她是在高鐵上,她哭成那個樣子,怎麽著也談不上一見鍾情吧。不過,要真這樣說也好像沒有什麽不對。


    顧叔華腦袋裏過了一下,朝白天翻了一眼,不理他。


    白天不依不饒:“可是,我看人家姑娘好像對你一點也不感冒。”


    許嘉由和樊春鬆笑的不行,顧叔華一下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拿起沙發靠枕就往白天臉上扔,白天一把奪過,滿眼促狹的說:“別惱羞成怒啊,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就是了。”


    顧叔華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撐死了也得把麵子給掛臉上。


    他靈機一動,朝廚房喊了聲:“青楓,你來幫我看看我的溫度計。”


    正在一個一個刷荔枝的白青楓聽見顧叔華喊她青楓,第一反應就是搞什麽鬼?


    然後腦子裏一道靈光閃過,不會又要角色扮演吧?這演戲還演的上癮了。可是今天是為了打發誰?或者是為了打發誰們?這一次難不成是為了齊先生?


    或許齊先生才是那個正宮娘娘?


    白青楓心裏一陣思忖,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含笑的看著沙發上的四個人。


    顧叔華看到白青楓的表情就知道他賭對了,果然聰明人對聰明人,都不用提前準備劇本串台詞的。


    顧叔華說:“別洗了水有點涼,他們吃不吃都行。”他發誓這句話是他真心實意的。


    白青楓拿著果盤和三瓶水過來放到茶幾上,對著幾人笑說:“樊先生,白先生,許先生,吃點水果喝點水吧。”


    顧叔華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坐這裏。”


    白青楓笑著點點頭很自然的坐到了顧叔華身邊,拿起他手裏的溫度計,上麵顯示的是三十七度八。白青楓說:“退下來點了,還是多喝點熱水吧。”


    顧叔華說:“青楓你去臥室把我的杯子拿過來吧。”


    白青楓起身去了臥室。


    正在吃薯片的許嘉由一臉震驚的說:“哥,你倆都到臥室這一步了?”


    白天也滿腹懷疑的鎖緊眉頭,盯著顧叔華看,隻見顧叔華是一臉的老神在在風平浪靜。


    白青楓從臥室出來去廚房給顧叔華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顧叔華溫柔的看向白青楓,倆人的表情怎麽看都是一對兒情投意合的璧人。


    這下連樊春鬆都多少有點拿不準這三天發生了什麽。


    但是怎麽著都不應該這麽快吧?


    他看起來在這方麵的本事沒那麽樂觀吧?


    錯過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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