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熒和派蒙在綾華的安排下,看了三位被收繳神之眼的人現狀之後,果斷地選擇加入廢除眼狩令的行列。


    神之眼代表著人的願望和執念,收繳了他們的神之眼,不僅他們不能再使用元素力,還意味他們一直以來追求的願望和執念也被奪走了,從此變得渾渾噩噩,甚至出現了精神失常的狀況。


    由於神裏宅邸人多眼雜,太過於顯眼,為了不牽連社奉行的其他人,因此神裏綾華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稻妻城的木漏茶室這個清淨且偏僻的地方詳談此事。


    那裏是雷電將軍賜予社奉行的封地,隻有社奉行的神裏家才能規劃,建設,修繕,甚至管理出入人員,目的嘛,就是為了保持祭祀事務的神秘性,隻不過現如今,城中的祭祀事務減少,這裏也就成為了神裏一家的秘密基地。


    一進門,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火鍋味道,好家夥,還是麻辣口味的,在幽香靜謐的茶室裏煮味道濃重的火鍋,是誰這麽勇啊?


    正當托馬想要上前興師問罪的時候,一開門,就看見禦城正坐在桌前燙著菜品,桌上已經擺滿了火鍋菜肴,這讓話已經到了嘴邊的托馬不得不咽了迴去。


    “怎麽來得這麽慢?快落座吧,火鍋都準備好了。”禦城頭也沒迴,就招唿著眾人。


    “哇!這麽多好吃的,禦城,你準備這麽多菜,是預料到我們會迴來嗎?”


    “之前不是說過會請你們吃飯嗎?況且,就憑你們這種招事件的體質,想預料錯都難啊,既然綾華小姐都到場了,也就是說你們決定好了吧,那就邊吃邊聊吧。”


    “那就謝過禦城先生了。”綾華的眼中閃著光,她其實早就想和朋友們一起有說有笑地吃頓火鍋了,按理來說,她作為神裏家的大小姐,從小接受的貴族教育是不允許邊吃邊聊的,食不言寢不語,這是從小的規定。


    如果在自己家,肯定會有人出言製止的,但這裏是木漏茶室,身邊也沒有那些刻板的人,可以不顧慮那麽多。


    “小姐,那我就先去外頭望風了。”說完,托馬就離開了房間,將房間留給了眾人。


    “禦城先生,多謝您的幫助,我的哥哥跟我說,將軍大人突然要求將那些隻被打了一個圈的公文也提交了上去,還將九條孝行給臭罵了一頓,托這次變故,社奉行關於廢除眼狩令的公文總算是被將軍大人給知曉了。”


    綾華顯得有些激動,這可是之前連他哥哥都沒能做到的這事,竟然讓這位從璃月歸來的普通平民給做到了。


    隻不過,禦城在聽到這番話後並沒有多看她一眼,繼續專心地燙著自己的肉,然後興致缺缺地說道:“哦,然後呢?雷電將軍看到之後可有新的發落?”


    這句話,直接把起了興致的綾華給硬生生摁了迴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將軍大人並沒有做出什麽指示,一切如故,即使是當初被臭罵一頓的九條孝行,事後也是立刻派出了九條裟羅前去問詢,此事就算過去了。”


    “咦!怎麽這樣啊?這個雷電將軍是看不見人民的疾苦嗎?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明啊,比岩王帝君差遠了。”


    “我雖然見過將軍大人的次數很少,大多都是在各種祭祀儀式上,記憶中除了威嚴,尊貴和無與倫比的威壓感之外,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的情感似乎非常淡薄。


    比起統治者或許更像是一個無情的執行者,以各種形式踐行著永恆這個唯一的目標。”


    “這是自然,在她的理解中,雖說現在的局勢亂了一些,但隻是陣痛而已,等這段時間過去,稻妻就會在眼狩令和鎖國令的雙重政策下,進入一個原地踏步的時期。


    而這,就是雷電將軍現在所追求的靜態永恆,既然時間停止不了,那就把稻妻的發展水平永遠停留在一個時間。”


    “靜態...永恆?原來她所追求的是永恆是這個意思嗎?總覺得聽著有些可怕啊,這種理解一聽就是錯的吧?怎麽會有這種理解呢?”


    “這其實跟雷電將軍身上發生的事有關,在海隻島的東侵戰爭中,雷電將軍損失了她的大將,屜百合;五百年前的坎瑞亞一戰,她一口氣失去了她的姐姐,禦輿千代,狐齋宮三位親朋好友。


    雖然她有著過人的武藝,但卻沒有保護住任何一人,因此,她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再加上她是追求永恆的神明,很自然而然地就想要停住時間。”


    “原來...原來發生過這麽多的事,這些人名我在稻妻的曆史典籍中雖然有所涉獵,但沒想到竟然能產生這樣深遠的影響。”


    “對於我們人類這種短生種而言,很難想象吧,我們所熟知的曆史人物,在過去,可都是雷電將軍親身經曆過的人和物。”


    “但是,眼狩令的確是一項錯誤的決策,關於這一點,我在幫禦城先生做了那幾份調查報告之後,就更加深信不疑,不過話說迴來,將軍大人忽然做出眼狩令的決定,又是否有什麽來由呢?”


    派蒙:“我有個問題,你們想好要怎麽對抗眼狩令了嗎?”


    “老實說...沒有,畢竟,要對抗眼狩令,就相當於要對抗神明啊,光是做好這樣的覺悟,就已經很難了,所以目前為主,我們能做的隻是想辦法減少眼狩令的損失,比如藏匿神之眼的持有者,或者製造假的神之眼來應急。”


    綾華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剛剛一直沉浸式涮火鍋的禦城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原樣。


    倒是派蒙對於造假神之眼很是驚訝,“神之眼,居然還能造假!”


    “嗬嗬,可別小看花見阪那些手藝人的工藝,他們可以打造出肉眼難辨的神之眼仿品。”


    “哇!難道溫迪的神之眼也是這樣來的?我也想要一個。”


    一旁的禦城偷偷感知了一下自己神威空間中,鍾離大爺給自己做了一堆神之眼,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一直幫助我們偽造神之眼的正勝師傅,在前些天被天領奉行的人給逮捕了,我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暴露是沒辦法的事,但我們決不能放棄正勝師傅。”


    “他救過很多人,所以一定要救他。”


    正在喝茶的禦城聽到了熒這番話之後,眼角不自覺地跳了跳,心裏偷偷歎了一口氣,唉,這妮子,又自動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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