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點頭:“好。”


    “走吧。”燕赤霞提著寧采臣的東西,讓寧采臣走在前麵。


    寧采臣眉頭微蹙,順著溪水往下看。蔥蔥鬱鬱的樹林也開始變化,綠葉開始枯萎,糙叢開始腐朽……“大哥,看來真的出事了。”


    兩人現在站在湖邊,湖不大,卻也不算小。往常清澈的湖水已經開始變渾濁,湖邊糙叢已經枯死,魚蝦泛白,腥臭的味道一直飄著。燕赤霞按著寧采臣的肩膀,低聲道:“賢弟,退開一點。”


    寧采臣點頭,站在燕赤霞身後。燕赤霞揮手,湖麵嘭嘭嘭的炸響,一條小白龍竄出來,變成人形落在兩人身前,是個極為俊美的白衣男子,他怒喝:“什麽人?”


    燕赤霞問:“我想知道,為什麽你們的湖變成這樣。”


    寧采臣掃了湖麵一眼,道:“魚蝦死了很多。”湖麵飄著無數的水族,真是可怕。


    小白龍皺起好看的眉頭:“你們是誰?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


    燕赤霞哼了一聲:“我是能幫助你們的人,如果你足夠尊重我們,我可以考慮幫你們。”


    寧采臣道:“我們隻是過路人,我大哥擅長斬妖除魔,所以……”


    小白龍抿嘴,道:“告訴你們也沒什麽……我父皇已經上報天庭了,隻等上麵的人來處理。”


    “真的有妖孽?”燕赤霞問。


    小白龍搖頭,懊惱的說:“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可能是天譴?這個要父皇迴來才能知道。我們龍宮有一個女妖白秋練戀慕一個叫慕生的,想方設法的嫁給了他。但是很不巧,幾天之後那個村子出事了,瘟疫。有人說是白秋練帶來的災難,於是將她抓住綁住手腳沉到我們湖裏。白秋練當然死不了,但是她給龍宮帶迴了瘟疫。龍宮已經處置了白秋練,可瘟疫卻怎麽治理都好不了。”


    “瘟疫?什麽瘟疫連魚蝦都死的這麽快?”寧采臣奇怪極了。


    燕赤霞疑惑道:“不應該啊,瘟疫一般在人間盛行,你們龍宮好歹也是仙家地方,不會這麽容易被傳染吧。”


    寧采臣蹙眉:“大哥,要不我們去看看?”


    燕赤霞偏頭:“賢弟你會看病嗎?”


    寧采臣搖頭,燕赤霞道:“我也不會。”說罷,燕赤霞對小白龍拱手:“抱歉,如果是妖魔,我可以幫你們,但瘟疫真的不行。”


    小白龍道:“我知道,看你滿身正氣,是哪個門派?崑崙還是蜀山?”


    燕赤霞道:“崑崙。”


    小白龍點點頭:“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大俠請崑崙大仙來幫我們看看?總覺得這次瘟疫很奇怪。”


    燕赤霞道:“可以。”


    小白龍露出笑容:“謝謝。”


    寧采臣道:“小白龍,湖水不行了,你們怎麽不搬走?”


    小白龍搖頭:“我們是水族,離開水不行。”


    “換個地方吧。”寧采臣道。


    小白龍搖頭:“你們可以去看看,前幾天還隻有我們這裏出事,現在似乎蔓延到其他地方了。這次的瘟疫來勢洶洶,你們沒事還是快點離開。”


    寧采臣看燕赤霞,燕赤霞點頭:“告辭。”


    小白龍點點頭,躍進湖麵。


    “大哥,我們去哪裏?”寧采臣問。


    燕赤霞將劍變大,拉著寧采臣站上去:“迴崑崙。”


    “恐怕你們迴不了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燕赤霞沉下臉:“小師弟?”


    一個白衣飄飄的俊秀男子從高高的蘆葦中站出來,滿臉複雜的微笑:“燕師兄,好久不見。”


    “小師弟,好久不見,看來你知道現在的情況。”燕赤霞道。


    小師弟點頭,掃了寧采臣一眼:“原來燕師兄也過不了情關?”


    燕赤霞不悅:“我和你不一樣,不要混為一談。”


    小師弟笑了笑:“跟我走吧,我會告訴你們真相。”


    寧采臣看燕赤霞,燕赤霞低聲道:“我小師弟不會害我們。”


    寧采臣道:“你不是說他為了妖魔背叛了山門?”


    燕赤霞沉默許久,道:“但……小師弟不會那麽喪心病狂。”


    寧采臣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49章


    小師弟帶著兩到了一座簡單的木屋,花糙樹木到處枯死的時候這裏居然鮮花盛開蝴蝶蜜蜂飛舞,好一派生機勃勃啊,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小師弟給他們倒了茶,擺手:“請坐。”


    燕赤霞和寧采臣坐一邊,目光炯炯的看著小師弟。“怎麽迴事,現可以說給們聽了嗎?小師弟。”燕赤霞沉聲問。


    寧采臣雖然好奇,不過他和燕赤霞小師弟不熟,所以保持沉默。


    小師弟苦笑:“他需要恢復元氣,所以散播瘟疫,掠奪百姓的元氣充實自己的力量。”


    “喜歡的那個妖魔?”燕赤霞一臉鐵青。


    小師弟點頭:“是。”


    “不該放他出來,又不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那麽天真?”燕赤霞拍桌子。


    “知道知道,可就是喜歡他!”小師弟喊道,滿臉的痛苦,“也沒有辦法,不知道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他說過他愛,為了他不會做壞事的……他說過和一起隱居,們這裏一直很開心,可三天前,他控製了的行動自己離開了……為什麽不殺了呢?”小師弟捂臉,淚水順著指尖滑下來。


    “居然相信妖魔的話,現怎麽辦?”燕赤霞麵無表情的說。


    小師弟搖頭:“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瘟疫。”


    燕赤霞道:“為什麽不迴去求救?”


    小師弟苦笑:“燕師兄,覺得能迴去嗎?沒臉迴去啊。”


    “既然解決不了瘟疫,就要迴去找。”燕赤霞冷冷的道。


    寧采臣道:“能問一句嗎?那個妖魔哪裏?”


    燕赤霞一愣,附和:“對,小師弟,那個妖魔哪裏去了?”殺了他的話,瘟疫應該會好吧。


    小師弟搖頭:“不知道,他離開了,他隻是利用而已。”


    燕赤霞張嘴就想怒斥小師弟,寧采臣輕輕的拍了拍燕赤霞的手臂,燕赤霞恨恨的吞下怒氣,說道:“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既然瘟疫的源頭這裏,他就應該這裏。”


    寧采臣道:“不能讓他危害天下,對不對?”


    小師弟抿嘴:“真的不知道,但是……他應該城鎮吧,他喜歡美,城鎮有一個很美的……”男畢竟比不上美艷溫柔的女。


    燕赤霞怒了:“他拋棄了,就說男靠不住……”話語戛然而止,燕赤霞突然皺眉,隱晦的看了寧采臣一眼,低聲道,“雖然也不是所有男都靠不住,但妖魔的話一點都不能信啊。現怎麽辦?不要告訴師兄打算就這麽算了。”


    小師弟道:“燕師兄,的確愛他,但他危害蒼生,是不能忍的。所以找師兄過來,也是想合二之力……殺了他。”


    燕赤霞心裏一跳,恐怕小師弟是真心傷心了,都能下這種決心了。


    “想殺了他?”寧采臣不可思議的問。大概寧采臣看來,為了那個妖魔背叛山門拋棄一切,現說要殺了他,很奇怪。


    小師弟義正言辭:“當初是確定他打不過才放了他,以為有看著他不可能危害百姓,沒想到高估了自己。他為了恢復能力無所不用其極。不能讓他鑄下更大的錯。”


    寧采臣默默點頭,燕赤霞按著寧采臣的手道:“們崑崙有責任保護天下蒼生。”


    寧采臣感慨道:“們辛苦了。”


    小師弟搖頭:“燕師兄,他哪裏,哪裏的瘟疫就嚴重,們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他。”


    燕赤霞點頭:“好,不過賢弟……”燕赤霞看著寧采臣皺眉,他無所謂,寧采臣怎麽辦?


    寧采臣道:“大哥,不然把送走。”


    燕赤霞點頭:“好。”


    小師弟道:“不行的,天上也有毒氣,燕師兄沒問題,寧公子隻是個文弱書生,他過不去。”


    燕赤霞問道:“那怎麽辦?不能把賢弟放一邊。”


    小師弟道:“這裏……是他的地盤了,寧公子哪裏都有危險,還不如帶身邊。”


    寧采臣皺眉:“不會法術,會給們帶來麻煩。”


    小師弟道:“出事了更麻煩。”


    燕赤霞想了想:“賢弟,小師弟說得對,既然不能出去,那就跟著們一起吧。總能保護的安全。”


    寧采臣微微一笑:“多謝大哥。”


    燕赤霞搖頭:“應該的。”


    小師弟嘆氣:“真是羨慕們,同心同德真好。”


    燕赤霞和寧采臣無話可說,這時候說什麽安慰都是假的。


    “有嗎?”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師弟走過去開了門,看到一個俊朗的男子含笑站門邊,拱手:“抱歉,下隻想這裏討杯水喝。”


    “進來吧。”小師弟轉身。


    男子走過來,挑起一抹奇異的笑容,對寧采臣道:“下方想,是個小說家,專門寫物傳記的,曾經寫過《師士傳說》,不知各位看過沒有。”


    寧采臣驚訝的問:“小說家?師士傳說?沒有看過,不知道寫的是什麽。”


    方想笑道:“隻是寫著玩罷了,反正不可能靠詩詞流傳千古,那就寫幾個精彩的話本好了。”


    寧采臣點頭:“說的對。”


    燕赤霞見這個方想一進門就顧著對寧采臣獻殷勤,非常不高興,不過他並沒有權力說什麽,隻是冷冷的瞪了方想一眼。小師弟遞上茶水,方想一口喝了,朝燕赤霞道:“有時候的認知不一定是對的,很多表麵看是那樣,事實根本不是。”明亮的雙眼盯著燕赤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燕大俠,心裏的認知不一定是對的,尤其是,看到的究竟是哪一麵?還是自己一廂情願?”


    燕赤霞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方想,這個……好熟悉,答案就嘴邊,卻怎麽都想不出來。方想聳聳肩,笑著離開了。


    ☆、50章


    說走就走,三人往城鎮而去。方想默默的跟在三人身後。燕赤霞扭頭看了一眼,皺眉:“賢弟,你是不是認識他?”


    寧采臣搖頭:“我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奇怪。”燕赤霞低聲道,“我覺得這個人對賢弟你好像很關注。”


    寧采臣皺眉:“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好像很關注你。”


    小師弟道:“他對你們兩個都很關注。”


    三人停下,等方想走過來,燕赤霞橫劍擱在方想胸前:“你為什麽跟著我們?是誰派你來的?”


    方想微微一笑:“大家同路,不可以嗎?”


    “同路?在這種時候同路?”燕赤霞冷笑。


    方想似笑非笑:“這種時候,哪樣的時候?”


    小師弟道:“是不是他派你過來的?”


    方想挑眉:“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


    小師弟指著陰沉沉霧蒙蒙的天空道:“這是他弄的,你應該是個人,你想幫著妖魔傷害人類嗎?”


    方想道:“我當然不想,我也沒有做。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知道這些都是……妖魔做的?你親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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