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活得足夠漫長,那麽他該如何定義自己?”


    夏樹熟練地用筷子夾起一根烤腸送入口中,這可是純肉純天然,但感覺少了科技和狠活之後,吃起來反而不那麽自在。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雅裏瓦爾前段時間寫信給他,也就是馬沃羅·格裏弗萊多的那位副官,那位英勇的塞倫尼亞大劍士。


    她說馬沃羅至死都沒有吃上一份熱騰騰的菠蘿披薩,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馬沃羅的屍身被以將軍規格的待遇下葬了。


    “我們追隨您從遙遠的南大陸而來,盡管如今一個個接連離去,但請您不必孤獨。”


    這位女士在信件的最後如此寫道,隨後夏樹不久就聽說了她的情況,她前往聖所羅門進行刺殺但是失敗了。


    在此之前,夏樹一直以為殉情隻是一種古老的傳說,直至不久以前。


    “有的人演戲演久了,自己都以為是真的了。”


    柯林手指敲了敲桌麵,笑了笑,他什麽也沒說。


    他腦袋裏還思索著終北的那些事,他這麽著急幹翻極光會就是因為極光會正在創造壟斷,畢竟這又不是什麽真的遊戲。


    如果極光會的哪位真理巫師真的研究出來能夠測探靈魂的玩意,估計玩家們以後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不必多想,就知道如今多古蘭德內部的動蕩,絕對是極光會的手段。一場一戰,一場北伐,再打一場內亂,基本上多古蘭德的家底也就被掏空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極光會的半神們貌似狀態不對,不然夏樹這邊早就被精準打擊了,來個斬首行動一切就都玩完了。


    而現在反抗者勢力主要是三股,首先是表麵上的共和協約,然後是喬奧尼賽德所率領的舊貴族體係,最後則是隱於幕後的第二聖殿。


    敵人狀態不對來不了,他們這邊又不敢直接渡海去敵人老巢。


    於是整個局勢就僵硬了下來。


    不知怎麽的,柯林忽然間想到了自己的老對手——古代君主因佩斯·塔尼亞。


    “假如可以,我希望找你借一點人…”


    “你想做什麽?”夏樹轉過了頭,他似乎覺得柯林正在醞釀著什麽大的陰謀。


    “也沒什麽,就是…建造一座北境長城…”


    ……


    因佩斯在幹什麽呢?


    難道他還沒有上號嗎?


    no,他不但已經上號了,並且還在北大陸呆了快半個世紀了。


    不得不說他是個人才,在沒有了君主的身份作為掣肘以後,他是越發的放飛自我了。


    北大路北部,極光海的南岸,某處小村莊。


    村莊裏的人們都不敢繼續往北麵走,孩童們聞聽更是會被嚇得哭不出來,因為據說那裏的海邊懸崖上有著一座滿懷陰森憂鬱的府邸。


    府邸的主人是一位黑巫師,在老人們還不是老人們的時候,那座府邸就已經屹立在那裏了。


    當孩子們被自己的後輩們稱為爺爺的時候,那座府邸仍然屹立在那海邊懸崖上,可人們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處海邊懸崖上。


    但人們對此都諱莫如深,仿佛那是一個被提起就會招來不幸的邪惡咒語。


    枯木枯枝扭曲的怒指向蒼穹,森冷的月光下巨大的蝙蝠逆著月光,海邊的潮濕味道令人感到不適,汪洋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那黝黑的岩石,然後破碎成無數的鱗光。


    這裏正是老人們不願提起的,孩子們聽到就難以入眠的地方——一座某個邪惡黑巫師的府邸。


    過去的半個世紀以來,因佩斯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他癡迷於對血源詛咒的研究,這是一種多麽偉大的咒術啊!


    它能夠改變人的形體,扭曲人的意誌,在汙染較深時甚至能改變人的魂靈。


    “我會打敗你的!奧丁!憑什麽你就能以正義之名摧毀我的一切?!”


    “你們這些該死的偽善者!要不是因為這可惡的遊戲我也不會高考落榜,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陰森而滿懷憂鬱的府邸深處,如同惡魔或幽靈般的呢喃和低語徘徊著,不肯散去,像是一個滿懷惡意的邪靈那樣。


    某個倒黴的失蹤砍柴人被麵前的鬥篷人綁在一根幹枯的木頭上,麵前的這人反持著一把尖刀,口中發出詭異頻率的惡咒,一刀又一刀的在這男人背上刻著。


    嘴巴裏麵被堵了破抹布的男人完全叫不出來,但是看他那扭曲的表情和滿含淚水的誠懇模樣就能知道,他一定對自己幾天前做過的事情後悔極了。


    老人們都曾說過這片森林不能來,長久無人踏足的這片森林的樹木壯碩極了,砍柴人隻以為那都是老人們的胡言亂語。


    就連那些勇敢的獵人們都找了道,但現在他後悔極了…


    一些汙穢的液體順著匕首的冰冷刀刃,不斷的流淌入他的血肉之中,他覺得自己的皮膚和血肉很癢,這是一種相當難受的感覺。


    這幾天時間內,他被這個穿著鬥篷的家夥喂食了很多難以食用的食物,哦!那簡直不能說是食物!


    他痛哭流涕,然而發不出聲。


    他隻覺得這種遭遇比那些邪惡的黑暗童話當中的故事,要可怕一百萬倍!


    “狼人究竟是什麽構造啊…可真是神奇!”


    因佩斯手中的刀子毫不手軟,據說這種血源詛咒是從終北傳過來的,這還要從某個古老的傳說說起。


    據說是某個出海捕魚的漁夫,他來自某個偏遠的海邊小村莊,他和他的家族世代以捕魚為生業。


    直到那一日,貪婪的他為了索取更多的魚以養活自己和他的家人,於是他遭遇了海上風暴。


    倒黴的是當他醒來時他的船沒了,渾身也都是傷痕,但幸運的是他沒有死,隻是躺在某處海邊碎石灘上。


    那些冰冷而尖銳的石子使他傷痕累累,為了尋求活著的生機於是他繼續向北而行,當然那會兒他並不知道那麵是北,因為他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


    饑渴和驚慌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想也沒想就向著一個方向而去,然後他遭遇了平生最為可怕的事情——一位邪惡的巫師。


    這位邪惡的巫師讓他做出選擇,在傳說裏這位巫師手中有三件物品,一顆狼牙,一塊幹硬的黑麵包,以及一個水囊。


    巫師告訴這位迷失的漁夫讓他三選一,富於饑渴,這位漁夫最終選擇了那個水囊,於是他的不幸開始了,雖然他最開始沒有意識到。


    這位巫師為他指明了方向,再然後漁夫什麽也不記得了,隻是當他渾渾噩噩的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竟然已經站立在了他們的村莊前。


    此後這個漁夫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他的體表開始生長出一些類似於海洋生物的鱗片,他對於陽光開始懼怕,一開始沒有那麽惶恐,但之後他甚至看到陽光就會發出可怕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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