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叫亞克遜,剩下兩個人都是我小隊的,我們並算不上是逃兵,隻是在前線和大部隊走散了。”三人為首的那個似乎是個老兵油子,他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是無害的,然後淡定的解釋道,“我們隸屬於波西亞王國的普林斯頓領主的派遣軍,能讓我們進去嗎?長官。”


    “可以,但你們最好把武器扔到角落裏。鬼知道三個逃兵會對他們的長官做出什麽事情來,尤其是在這位長官識破他們的身份之後。”


    夏樹在身份兩個字上咬得很重,不論這幾個人怎麽狡辯,但是夏樹敢肯定這三個人絕對是逃兵。


    三個人一路都是舉著手進來的,然後走到了角落裏,將身上的武器全部扔了下去,夏樹有注意到,這些武器當中不隻有那把顯眼的青銅劍。


    這三個人每人至少攜帶了兩把匕首,以及四五根青銅釘,夏樹敢肯定,這東西絕對是用來拋的,而且在近距離被擊中其威力絕對不會亞於弓箭或者是弓弩。


    幸好自己把那位倒黴的軍官先生埋的地方比較偏僻,而且很深。


    “長官,我們很樂意陪同您一起迴到前線,並為了榮譽而戰,但在這之前我們至少要吃飽飯。不知您隸屬於哪支軍隊?”亞克遜坐到了更遠處,用打火石點燃了一堆篝火,三個人聚在一起烤著火堆。


    “執行特殊任務,你們沒必要知道。我的人在半路受到了伏擊,一切都相當糟糕。”夏樹將十字弩就放在右手邊,撫摸著愛麗絲的絨毛的左手停了下來,扔過去了幾個土豆。


    亞克遜撿起土豆,他盯著夏樹那不太合身的衣服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了,長官。”


    這一個夜晚夏樹睡的都十分不踏實,直到第二天黎明,他是起來的最早的。外麵的天依舊灰蒙蒙的,但已經不再下雨,可看這天氣搞不好下午還是要有一場的。


    北大陸東部到了這個季節總是這樣,無休止境的陰雨綿綿,仿佛上蒼也陷入到了某種憂鬱當中。


    外麵的地滿是泥漿,夏樹騎上了那匹黑馬,愛麗絲跟在一旁,剩下三人也重新裝備好了自己的武器,一行四人向著戰線後方而去,去執行夏樹那個所謂的‘特殊任務’。


    某處被軍隊占領的村落,一支五十多人的軍隊駐紮在這裏,這裏算得上是一個中轉站向前方運糧。


    很重要,因此偶爾會受到敵人軍隊的突襲。


    如果從天空上方就可以看到,在這個雨季整個斯洛文尼亞地區就是一片大泥潭,軍隊的行進都相當緩慢,更何況載著糧食的貨車。


    這些貨車每行走一段距離就要到一處地方進行停頓修整,經過數次這樣的停頓修整才能運到前線。


    村落外麵早已經原木和荊棘枝圍出來了一圈又一圈的隔離帶,沒等靠近裏麵就有人出來喊話。


    亞克遜偷偷望了一眼馬背上的夏樹,然後高聲道:“我們是自己人!”


    然後他又指了指後方騎著馬的夏樹:“這是我們的長官,一位百夫長,叫你們的長官出來對話!”


    懸崖上走鋼絲的感覺有時候總是會令人上癮,夏樹從食指上取下了那枚有著某個家族圖徽的戒指扔到亞克遜手中。


    圖徽看著非凡,但亞克遜最多也隻是個老兵,他實在辨別不出這是哪個家族的。當然這也不重要,他走了過去,隔著障礙物直接扔給了一名士兵,然後再由那名士兵遞交給不遠處他們的長官。


    那是個中年男人,腰間掛著把騎兵刀,頭上戴著一頂青銅頭盔,胡子很濃密。亞克遜覺得,這個人恐怕有一點西奧多人的血統。


    那個有著一點西奧多人血統的軍官看了一眼戒指上的圖案之後身體一顫,他開始打量起夏樹四人,當目光落到愛麗絲的身上時,他似乎確定了心中某種猜想。


    於是他命人移開了障礙,然後快步踩著地麵上的泥漿來到了夏樹的身旁,他摘下了自己的頭盔並深深鞠躬:“讚美查爾索斯家族及領主!這位尊敬的百夫長閣下,我在此向您致敬。”


    亞克遜的麵色變了變,但他沒說什麽,隻是露出了幾分盛氣凜然的態度,周圍的士兵看見他的神情後也並沒有什麽表示,似乎一切這樣才對。


    四個人被迎了進去,那位疑似有著一點西奧多人血統的軍官為夏樹挑了一間最好的房子住,並且召開了一場宴會。


    盡管這場宴會上隻有土豆,一些不太好吃的魚幹,以及沒有什麽味道並且並不全是小麥的小麥粥。


    所幸沒有人識破自己的假冒身份,夏樹心中輕唿出了一口氣,這也許是得益於他這張長得像是一個少年人的臉吧。好聽點來說的確是這樣,難聽點來說他這有些早衰了。


    也許是早年的一些經曆透支了身體,這一部分透支並不好補迴來。


    吃飯時夏樹盡量讓自己不要狼吞虎咽的,他現在已經確信那枚戒指來路甚大,因此他最好還是不要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


    有時候同類並不比外族更善良。但他們相同的一點卻是這樣的——趨利避害。


    那匹黑馬被人牽了下去喂食,而愛麗絲則和夏樹一起住在房子裏,它會匍匐在床邊睡覺,並以自己狼的直覺確保不會有任何人在夜間靠近夏樹,行圖謀不軌之事。


    那張木床睡起來隻能說勉強比土地睡著舒服,將一些大衣鋪到上麵,睡起來會更加柔軟些。這是他的為數不多的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日頭剛照射進來的時候夏樹已經起床了,因為他聽見了更遠處的吵鬧聲,剛推開門便得見一群人正在泥土地上爭吵。


    “我們不可能再給予這些潰兵任何糧食了!你知道的,我們的糧食自己人都不夠吃!”


    “不不!如果這樣的話,你讓這些投靠我們的人怎麽辦?聽著,我向他們承諾了糧食,這些人是我們反攻迴斯洛文尼亞地區的主力!他們很重要!”


    “去見鬼吧!我們的糧食不足以撐到那個時間!後方小股的遊擊部隊時常會打擊我們的運糧隊伍,糧食運到前線是相當艱難的!還有你沒有權利命令我!那是你承諾的事,關我毛線關係!見鬼去吧!見鬼去吧!”


    “你就應該去找那個查爾索斯家族的百夫長!指揮部都是一群該死的爬蟲!他們就知道吸血!那些可惡的貴族!就連那些貴族的非長子們都憎恨他們!”


    夏樹收迴了目光,而亞克遜不知何時靠在了門框邊,手裏頭捏著一把不知從何處得來肉幹正在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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