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昂,我離開期間,六扇門的事你要處理好。”金九齡道。


    “是。”宿語昂點頭,“總捕,要帶誰過去?”


    金九齡道:“文越迴來了嗎?”


    “昨晚已經到了。”宿語昂道。


    “就文越吧。”文越是金陵案中被冤枉的文大人的孩子,案子破了之後,那孩子哪裏都不肯去,硬要跟著金九齡。於是金九齡隻好親自教導,幸而文越相當聰明,學什麽都快。別看他文文弱弱討喜的模樣,實際上整個六扇門能跟得上金九齡思維的還就是他。


    “明白。”


    蘇州府。


    兩匹駿馬打官道跑過,在城門口下了馬。


    “站住,幹什麽的?”因為稅銀失蹤,蘇州府看管的非常嚴格,出入都必須嚴格盤查。


    “我們是六扇門捕頭。”文越笑眯眯的拿出腰牌晃了晃。


    城門守衛瞧了瞧,激動的問:“你們是六扇門的


    ,六扇門總捕金大人來了嗎?”金九齡的威名大家都知道,這件案子毫無頭緒,如果六扇門要派人過來,隻能是總捕金九齡了。


    金九齡微微一笑:“在下便是金九齡。”


    “什麽?”城門守衛們過來圍觀了。金九齡名聲很大,卻很少有人見過他。雖然知道金九齡年紀很小,但親眼看到這麽年輕的總捕,大家還是很驚奇的。


    金九齡頷首:“蘇州府戒嚴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城門守衛斬釘截鐵:“金大人,我敢保證,稅銀絕對沒出蘇州府。”


    金九齡點頭:“辛苦了,你們小心一點,不要讓任何可疑的人和東西離開蘇州府。”


    “是。”城門守衛拱手。


    金九齡點點頭,示意文越離開了。


    文越笑嘻嘻的擺手:“你們看好城門,再見。”


    “金大人慢走。”城門守衛恭敬的說。


    “老大,你說稅銀還在蘇州府嗎?”文越問。


    金九齡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先去縣衙走一趟。”


    “嘖,那蘇州知府還真了不得,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敢隱瞞。”


    “哼,也許他認為自己可以查出來。”金九齡語氣冷冷的。地方上就是有這種人,才會讓案發現場遭到破壞,增加六扇門查案的難度。


    “結果還不是查不出來。”文越牽著馬跟著金九齡。


    金九齡看似悠閑,實則已經開始觀察了。淡然如水的眼神從行人身上掃過,將大家的神情一一印在心底。


    蘇州府,縣衙門口。


    “怎麽辦,怎麽辦?師爺,六扇門的捕頭就要來了,本官會怎麽樣?”蘇州知府雖然是當年的狀元郎,但他擅長的隻是談詩論詞,對處理政務卻是一竅不通。幸好傻人有傻福,他上任途中救了一個書生,而這個書生非常有才華,為了報恩,一直在知府身邊幫著他處理政務。因為有這個師爺,知府大人上任三年政績斐然,還差那麽一點就要高升了,結果治下發生了這種事情。


    師爺捋著鬍鬚,淡淡的看著團團轉的知府大人,道:“早說了叫你不要隱瞞。”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想隱瞞下去。


    知府大人可憐兮兮的看著師爺:“我以為你那麽聰明一定能找到稅銀的,到時候就不用被訓斥了。”


    師爺頭冒青筋:“那就是我的錯嘍?”這傢夥,該聽話的時候就會擺譜,表現自己大人的威嚴,一意孤行,哼,活該。


    知府巴巴的說:“師爺,是我的錯,我的錯。”


    師爺冷哼:“我隻是師爺,我負責處理政務


    ,你以為我無所不能嗎?這種莫名其妙詭異莫名的案子,我怎麽可能查出來?”


    知府大人結結巴巴的說:“那……那……誰叫你以前都是無所不能的,我以為這次也沒事的。”


    師爺哼了哼:“等著吧,來的應該是六扇門總捕金九齡,聽說他手下沒有破不了的案子。稅銀找的迴來,我們都沒事,找不迴來……那你就等著撤職查辦吧。”


    知府大人抹汗:“師爺,我不想被罷官啊,我還想做官。”


    師爺懶得理他了,拉長脖子往前麵看,看到了金九齡和文越,皺皺眉,踩了知府大人一腳,輕聲道:“應該是六扇門的人。”


    知府大人立刻整整衣服,淡定的拱手:“來者是六扇門金總捕?”


    金九齡掃了兩人一眼,點頭:“在下金九齡。”


    “太好了,金總捕,你們總算來了。來來,請進,我把情況告訴你們。”知府大人忙不迭的說。


    金九齡點頭:“恩。”


    知府大人趕緊把人迎進門。


    “請坐請坐,來人,上茶。”知府大人大聲喊道。


    金九齡擺手:“不必了,知府大人還是把情況說明一下。”


    “好的,好的。”知府大人抹了把冷汗,開始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金九齡。


    12稅銀失蹤案


    第十二章詢問


    蘇州府是江南地區最繁華的地段,因此這邊的賦稅也挺多的。每年,蘇州府的稅銀都是從水路由官軍押運走。今年的稅銀到了蘇州府,知府大人是親自看過的,還親自送上船。然而就是一個晚上,二十萬兩稅銀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這個消息,知府大人親自去現場看過。船隻很正常,押運的官軍也說那天晚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人員傷亡,不知道作案手法……簡直就是一頭霧水,完全的靈異事件,還有人說那是鬼魅所為,原因……嗬嗬,不外乎是那些反動的言論。


    “你把十二連環塢的老大抓起來了?”金九齡挑眉。十二連環塢是一個神秘的江湖組織,它到底有多大,誰也不知道,總部在哪裏也無人知曉。當然,不包括六扇門。江湖上那些神秘的門派高手等等,六扇門都有關注。並不是想插手江湖中的事,隻不過,江湖某一方實力太大,對朝廷也是有影響的。尤其是十二連環塢這種幾乎掌管江南水運的幫派,牽一髮而動全身。“聽說十二連環塢的弟子們要大鬧蘇州府?”幸好鷹眼老六的義子鷹眼老七還算理智,阻止十二連環塢的行動,不然,朝廷和江湖的關係又要大亂了。


    “額……”知府大人支支吾吾。


    師爺恨恨的瞅了知府大人一眼,迴道:“金總捕,這事是小人的錯。二十萬兩稅銀消失,小人想來想去有這個能力做到這個地步的隻有十二連環塢的人……”


    金九齡若有所思:“隻是因為這個?”這個師爺看起來很理智,不會輕易行動。


    知府大人道:“金總捕,當然是有人告密啊,那人是十二連環塢的。”


    “人呢?”金九齡問。


    知府大人搖頭:“那些江湖人高來高去的,我根本沒看到那傢夥是誰。”


    師爺道:“金總捕,告密的人我們也沒見過。他都是蒙麵說話的,衙門的捕快又留不住那人,所以……”


    金九齡漫不經心的點頭:“帶我去看看鷹眼老六。”


    “是,是。”知府大人點頭哈腰的帶著金九齡去大牢了。說起來金九齡的官職比知府大人小,但六扇門不同於任何地方官,它是國家利器,專門處理地方官辦不了的事情,所到之處,任何官府必須無條件配合。


    鷹眼老六是這一任十二連環塢的老大,看年紀六十來歲,精神奕奕,顯然沒有遭受什麽非人的對待。


    知府大人傻笑:“我……我沒有證據是不會用刑的。”


    金九齡淡淡一笑:“很好。”這個知府大人隻是糊塗了一點,還不算太壞。


    知府大人


    搔搔頭,退到一邊。


    牢房還算幹淨,一個老頭閉著眼睛坐在床板上。聽到他們的對話,睜開眼。


    “六扇門總捕金九齡?”鷹眼老六目光炯炯。


    金九齡淡淡一笑:“鷹眼老六,十二連環塢老大,京杭大運河歸你管。”


    鷹眼老六哈哈大笑:“金總捕過獎了,雖然運河有十二連環塢的人,但此事與我們並無關係。”他的確自視甚高,也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但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朝廷可能沒有高手,但大軍壓來,哪怕你多厲害也死定了。江湖上,誰敢和朝廷作對?更何況,這個皇帝還是不錯的,對江湖並沒有採取強製控製,而是互不幹涉。


    金九齡道:“那麽鷹眼老六,那天你真的什麽都沒發現嗎?”


    鷹眼老六嘆氣:“金總捕,你看,老朽已經進了大牢了。如果老朽真的知道什麽,又怎麽可能讓自己陷入這種局麵?老朽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麽出事那天你在哪裏?”


    “鷹巢,老朽在鷹巢休息。”


    “為什麽十二連環塢的頭目都在鷹巢?”金九齡問。


    鷹眼老六一愣,嘆息:“六扇門,果然厲害。”他召喚那些人本是秘密的,卻被六扇門掌握了。果然,朝廷想要剿滅某個幫派,根本就沒有那麽困難。江湖人,自視甚高了啊。


    金九齡淡淡一笑:“六扇門想知道的,沒有查不到。”不過六扇門並不是專門刺探人隱私的秘密部門,他們的職責,不過是查探那些地方上破不了的案子而已。案子沒有報上來,六扇門也不能越權。


    “老朽已經年邁。”鷹眼老六道,“所以打算把位置傳給義子鷹眼老七。”所以那天,十二連環塢的頭目都到了。


    金九齡瞭然:“知府大人之所以抓你,是因為有你們十二連環塢的人告密,說這事是你幹的。你覺得,誰比較有嫌疑?”


    鷹眼老六無奈的笑了笑:“金總捕,不要問了,老朽什麽都不知道。”


    知府大人插嘴:“金總捕,這老頭很嘴硬,什麽都不肯說。”


    金九齡笑了笑:“我明白了,你想包庇他嗎?”


    鷹眼老六皺眉,張嘴欲言,最終還是沒出聲。


    “金總捕,你看,這老頭這麽固執,肯定有嫌疑。”知府大人肯定的說。


    金九齡沉吟片刻:“鷹眼老六,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你還得呆在這裏。”


    鷹眼老六道:“可以,金總捕的能力,老朽信得過。不過……老七那孩子性格暴烈,可能出事。”


    金九齡道:“我明白。”轉身離開的時候,金九齡


    對師爺說,“對鷹眼老六客氣點,他不一定是犯人。”十二連環塢的老大不能有損失,否則江湖就要亂了。


    師爺點頭:“金總捕放心,小人省的。”


    金九齡道:“好好看守,這些江湖中人想越獄很簡單。”


    知府大人點頭如搗蒜。


    “師爺,我要去見見押運稅銀的官軍。”


    “好,金總捕這邊來。”稅銀一失蹤,知府大人就強硬的把船上所有的官軍都看守起來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押解的官軍。這種事,你說沒有內應,連白癡都不信。


    押解的官軍按職位的大小被關在不同的牢房,金九齡從官位最高的人問起。


    審訊室,金九齡淡然的坐在那兒,給人一種他什麽都知道的感覺。


    負責這次稅銀押運的是一個六品武官,還是靠關係才拿到這次押運的權力。本來以為是一個好差事,沒料到風雲突變,真是死的冤枉。武官沮喪的站在那兒,等著金九齡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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