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草!想死哥哥我了!”


    看一眼他的腰牌兒,也是奏事處的,隻不過和我的有些不一樣,他的是內奏事處。


    “改天再敘舊,有樞密處加急摺子,你先給遞進去。”


    巴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皇上說知道了,肯定是南邊水災築壩的事兒。”說著招過來一個小太監把摺子送進去,他拉著我進到昭華門旁的廡房裏侃大山。


    我一直想當麵問問他為什麽會選擇當太監。心裏隱約覺得他可是被皇上強製要求的,因為我不想做太監,皇上退而求其次在奴才裏選一個得力的。那我就是他今日身份的間接造成者,不問明白了我心裏很不安。


    和巴豆說話也用不上什麽遮遮掩掩,他聽了一笑:“你別瞎想。我在王府當奴才時不會做人,有你多次提醒也不知道收斂,陸陸續續的得罪了很多人。如果我跟著總管去皇莊,指不定得被人擠兌揉搓成什麽樣兒了。”


    繼而眉毛深深的皺著,“我家的人一個出息的都沒有,整日就知道吃老本兒,隻記著曾經得過寵,有過勢力,卻看不清眼下的處境。我最小的弟弟很聰明,以前在王府時我托山藥放他進犀香苑偷聽邵先生講課,引得他一心就想好好念書。後來皇上叫我過去,說聽邵先生講有個小奴才聰穎好學,願意給我弟弟脫奴籍還給安排個好前程。”


    聽到這兒我心裏的不安更甚。我了解皇上的手段,很明顯他是要用一個甜頭兒換巴豆自願當太監。


    突然手被人握緊,我抬頭看著巴豆真誠的眼睛:“甘草,我知道皇上是真心喜歡你,我也知道皇上是要用我來頂替你當太監。可這也是我所求的,反正註定了一輩子是奴才,少一個玩意兒和多一個玩意兒又能如何?你不知道我能得到這條路可走有多高興!我弟弟可以脫奴籍參加科考,有皇上一句話就能得到好前程,我家也能光宗耀祖太平富貴了,我特別滿足,真的!”


    “巴豆你別說了。”心中的不安還在擴散,我覺得自己是個罪魁禍首。


    “甘草!你聽我說。能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得到皇上真正的關心?別多想了,你記住我是自願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真要說有什麽關係,也是我得謝謝你。”


    入夜皇上從樞密處迴來情緒很好,估計是築壩的事處理得很順利吧。


    洗漱完畢太監們放下重重幕帳。他從一旁拿過一把扇子遞給我,展開一看,是一幅畫著並蒂柿子的事事如意。


    “過年的時候淨趕上大事兒,把這個忘了。前幾天下午在樞密處聽他們為點銀子吵來吵去很沒意思,隨手畫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怎麽會不喜歡?


    “喜歡。哎?這個柿子蒂呢?怎麽沒有?”


    他一笑,拉著我穿過帷幔來到書案邊,“我等著和你一起給它添上呢。”說著讓我研了墨提筆在其中一個上寫了個小小扁扁的“央”字作為蒂,又把筆交在我手裏:“你寫個‘甘’字到另一個上麵。”


    “啊?我的字很醜,會毀了這幅畫的。”


    “沒關係,我幫你。”


    手被他溫熱的大手握住,後背貼在他的胸前。


    一筆一劃的寫,完全放鬆,被他帶著寫下了這個“甘”。


    拿起扇子仔細的端詳,“你的字真好看。”


    耳邊有熱乎乎的氣息:“哦?怎麽好看法兒?”


    “我不懂得書法也說不好,就是覺得很有力,但是又能把鋒利都藏起來的感覺。”


    他輕輕的笑著:“你喜歡我就多寫一點給你好不好?”一邊說竟然一邊在後麵頂了幾下,讓我注意到某人的某處已經進入充血狀態……


    “你,你,你不會是要用那個……那個來寫吧?”大變態!大變態!他果然就是個大變態!


    皇上大笑:“你這小腦袋裏想的都是些什麽?”


    不由分說的拉著我迴到床上。裏衣被扯開露出大片胸膛,剛才寫字的毛筆落在我身上,涼涼的。


    胸口上被寫了一個“央”。


    他很開心的看著自己寫的字:“這樣好,就像我的徽記一樣。”


    然後又提筆畫了起來,等他收筆之後我低頭看了看,在字的旁邊是一朵半開的玉蘭。最可恨的就是他故意在畫的時候筆尖停留在我胸前敏感的地方,來來迴迴的描摹。


    微涼的夜晚中我覺得有點冷,剛才柔軟毛筆的刺激又讓我心裏很熱。忍不住想爬開卻被他捉住,“這個圖在你身上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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