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草!”巴豆走近了先指著我的脖子:“睡落枕了?”


    餘光看到紫蘇迴過頭瞧我們這邊。


    “是啊,還挺疼。”假模假樣的揉了兩下:“你帶著這麽些人幹什麽去?”


    “添衣坊的冬裝做得了,總管派我去查驗一下。咱們今年新進了二十四個小廝,十八個丫頭,大的大小的小,高矮胖瘦什麽樣的都有,連著衣裳都難做。我看那些經辦的人也是仗著自己年頭久了,對差事越發不用心經營,主子們礙著他們的老臉不說什麽,我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言下之意似乎要大幹一場,眉梢眼角帶著火藥味。


    “好大的口氣,我到是要等著瞧瞧你怎麽個不好說話法。”茯苓斜眼看他,小尖下巴傲氣的撅著:“別人不說,你敢惹柴副總管?他是皇後娘娘派給王爺的你不會忘了吧?”


    “什麽皇後娘娘派過來的,他不過是認了娘娘身邊的於太監當幹佬兒,這些年在經辦的位置上手黑心黑誰不知道?”巴豆越發得意了:“這迴他要是識趣兒自己認了就給他條退路,要是敢跟我拿大,哼!等著瞧好兒吧。”


    巴豆雖然平時猖狂,可是從沒見過他對管事的們不敬,今天有點反常。再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覺得這事似乎有隱情。話說迴來,在王府裏這麽些年,這種我看的出的看不出的“隱情”難道還少嗎?如果一件件的都要去刨根問底,估計我這小命至少得丟半條。


    立刻打岔:“行了,我們知道你厲害,瞧你那鼻孔抬的,都快衝天了。茯苓不也是變相跟你提個醒兒嗎。經辦的位置多少人眼紅,沒有點本事誰還能在那坐的穩?不光是柴副總管,那裏大的小的誰沒有點關係背景了?我們這是擔心你。”


    巴豆一笑:“一樣的話,不一樣的人一說聽著就是舒坦。”


    茯苓翻著白眼“嗤”了一聲,“快滾吧你,耽誤了差事我們可就真瞧見好的了,總管懲治人的時候看著最痛快。”


    巴豆瞪了茯苓幾眼,又跟我囉嗦了幾句“叫人揉揉比光貼著膏藥強”什麽的,這才帶著人風風火火的走了。


    茯苓雙臂一扭抱著胸:“估計柴副總管他們這迴是真叫總管拿著把柄了,你瞧見沒有剛才巴豆那樣兒,沒有雞毛令箭他也敢這麽狂?”


    “我也覺著是呢。”


    茯苓低頭想了一下:“有個跟著柴副總管的叫小萱的,是王妃帶過來的人。你找個機會提醒巴豆一聲,別看誰都下手。到時候傻了吧唧的得罪了人讓人整死都不知道。”


    我答應著,心裏卻想:這個小萱十之八九就是王妃成心安插的人,與其提醒巴豆不如探探王妃的口風先。


    我隻顧琢磨怎麽跟王妃提這個事,又想著,會不會這次的事就是王妃一手策劃的?一時把紫蘇給忘了,直到茯苓跟他說話我才反應過來。


    兩個人聊的挺親密,畢竟好多年伺候在一處。我盡量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一來插不上嘴,二來是怕無論什麽神態都容易讓紫蘇多心,最重要的是王爺昨天晚上的行為讓我有點心虛,脖子上就像還被他吮著,癢癢的難受。


    偷偷的伸手揉了幾下。如此強勢的人不知道紫蘇是如何承受的,反正我是被嚇的不輕。


    茯苓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體貼的話,唯獨沒有勸解他。我想這就是他所謂的別人說什麽都白搭,隻能靠紫蘇自己想開了才行吧?


    又聊了一會,紫蘇說:“你們走吧,我還不少活兒要幹。”黑白分明的眼在我脖子上轉了一圈,我更心虛起來,傻愣愣的站在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


    終於隻剩我和茯苓的時候,狠狠的吸了幾口氣。


    “你緊張什麽?瞧瞧剛才這臉憋的,跟猴兒屁股似的。”


    “茯苓,王爺對我這樣,你怎麽看?”


    “我覺得沒什麽。”他想了想又說:“王爺應該是拿你尋開心呢。他要是真想要早就直接下手了,當初紫蘇掙紮的要死要活還不是直接被按到床上去了?王爺有的是手段,唯獨沒耐性。尤其對他想要的人。”


    大大的鬆了口氣,鄧春秋也是這麽說,看來果然是戲弄我一下,太好了!心情一放鬆忍不住就想八卦:“那後來紫蘇怎麽就服了呢?”


    茯苓扭曲的笑了:“王爺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那是鋪天蓋地的寵,不僅是吃穿,他還肯花心思。紫蘇喜歡畫畫,王爺就陪他畫,兩個人握著一隻筆,畫著畫著就畫床上去了。紫蘇喜歡彈琴,王爺就到處尋最好的琴給他,光是各種撥子就不下幾十個。還有那些讓人聽著就臉紅的話……王爺用心對一個人的時候,誰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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