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當口誰不擠到前頭去瞧熱鬧?也好,我還能撈點便宜。


    拿腔拿調的沖胖師傅說:“這一早上一上午的,忙完了王爺忙府裏差事,煩勞您給做點對口的吃食,不麻煩吧?”


    胖師傅連連彎腰:“不麻煩不麻煩,您想吃點什麽?”


    “醬油炒飯。”


    胖師傅手藝真不錯,我簡單一說怎麽做他就懂了。


    看我吃的香甜,他搓著手在一邊感慨:“頭一次聽說用醬油炒米飯的,這麽黑了吧唧的上不得台麵。可是看小哥你吃的又這麽香。”


    抬頭看看他,圓圓的臉上慈眉善目的。“你也嚐嚐。”大方的撥了一小碗遞給他。


    “嗯……還真不錯,多放些蔥花應該會更好吃。”


    我滿嘴的炒飯顧不上答,伸出個大拇指沖他比劃了一下點點頭。


    吃的心滿意足。後廚的人都沒有迴來,看來前頭還得熱鬧一陣子。


    這也得看王爺想幹什麽了。如果僅僅是處置人參,這些功夫別說二十板子,就是二百也能打完了。看來這次是要一併下手把三夫人的事摘幹淨才罷休……


    胖師傅等我吃完就殷勤的撤走了飯碗,然後又供出來一小碟點心並一盞熱茶,雖然粗糙但是味道很不錯。


    “您不去前頭瞧瞧?”發麵糰子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手上還拿塊抹布東擦一把西抹一下的。


    “不去,我不喜歡熱鬧。你要是想看就去吧,我跟這歇會。”說著往爐火邊湊湊,伸出腳去烤著。今天陰天,沒準晚上就會下雨。


    “廚房不能離了人。”胖師傅低頭繼續擦拭著。


    閑著沒事就看他幹活,別看粗手粗腳的,到挺麻利。再細看他,幹著活兒呢還笑?原來是張天生兜兜嘴的笑臉兒,人又長的憨厚福相,不認真看還以為一直笑呢。


    腳底板逐漸烤的熱乎了,暖暖的舒服極了。胖師傅也不說話,輕手輕腳的歸攏著那些鍋碗瓢盆兒,偶爾杯盤相碰的叮噹聲在這個寧靜而溫暖的廚房就像首催眠曲。


    迷迷糊糊中聽胖師傅說:“我小兒子跟您差不多大……”


    我是被川貝搖醒的。


    “你到是會偷懶找舒坦,”川貝抄著手斜眼看我:“前頭出大事了,快跟我過來。”


    果然是借著人參這條藤摸出來了三夫人這個傻瓜。


    當歸滑溜的跟泥鰍一樣找了個因由躲開了,王爺點了我和川貝去監督查抄三夫人的院子。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誰能願意做呢?


    川貝一路咬牙切齒的,嗓子眼裏悶著罵了好幾句“臭婊/子”。“王爺說的多輕巧啊,監督查抄!總管派了我那麽些差事還沒幹呢,迴頭晚上肯定好一頓罵。”


    總管這個人最有意思,隻要是他派出來的差事不管你中間出了什麽事,摔斷了腿都得把他派出的活計幹完了才行。標準是個隻看結果不管過程的鐵血男。


    誰要是被他罵的時候找藉口開脫隻會罵的更難聽。


    “川貝哥,要不我自己去就是了。您忙您的去,我下午沒差事。迴頭咱倆別說漏了就得。”


    川貝這個人最小心眼兒,能賣他一個好兒何樂而不為?而且既然我是去監督,掄膀子幹活是輪不到我的,最多了就是看著女人們一哭二鬧,防著她們三上吊就是了。


    川貝果然喜上眉梢,客氣了幾句立刻溜了。


    記憶中三夫人的院子裏種了好多桂花。每年秋天從這過都能帶走一鼻子的甜香。


    院子裏亂亂的不少小廝,見我去了領頭的湊過來問:“這就動手?”


    早有手腳勤快的搬了把椅子放在我身後。


    “我不坐,抬一邊去。”揮揮手看了一眼那個訕訕的討好失敗的小廝。樹倒猢猻散的時候他這種就是第一隻跳出去的猢猻。“三夫人在那坐著呢沒看見嗎?眼睛長腳後跟去了?一點規矩沒有!”


    可憐的女人,淒涼的坐在一棵桂花樹旁,隻看背影就能猜出麵上有雙失魂落魄的眼。


    “三夫人,王爺吩咐這就要查了。勞您移步,一會院子裏人多手雜別傷著。”給這個女人最後的尊嚴,明天她就不是三夫人了,何苦現在都來作踐?


    三夫人轉過頭看我,一雙眼睛裏冷冰冰的沒有表情。下巴繃的那麽緊。我小看她了。


    “動手就是了,不用你來囉嗦。”


    不想多事,她做出了女人最後的堅強和倔強,我不想打擾她。


    “得罪。”迴過頭沖領頭的打了個手勢。


    珍珠細軟,金銀首飾這些都是王爺賞的,被休了的女人沒權利帶出去。三夫人貼身的侍女就像個護著幼崽的老母雞,抓著一隻小匣子在那嚷嚷:“這些是我們夫人嫁過來時帶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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