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成功,你會有危險嗎?”楚月的麵上帶著擔憂。


    陸星河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我會盡量等把握大一些的時候再收網。”


    緊緊抱住陸星河的窄腰,楚月嗯了一聲。


    “我可以不明著幫你對付那些人,但如果需要我做些什麽,相公一定要跟我說。”


    “好。”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依偎著,不知不覺,楚月便睡了過去。


    陸星河怕她著涼,還將之前脫下的衣服塞到被子裏給她穿上了,動作輕柔的,如同在嗬護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望著懷中睡顏安靜的小嬌妻,陸星河眸中情意深沉,片刻,他的唇角泛起淡淡的笑,低頭吻向她的額間,好似傾注了所有的柔情。


    ……


    楚月以為吳勇將吳修文兩口子接迴去之後,會好生讓他們在府裏享清福,卻沒想,兩口子第二日就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來醫館上工了。


    隻是神情中帶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吳叔吳嬸,我還以為你們跟著吳勇享福去了,不會來了呢。”楚月開玩笑道。


    吳修文哈哈一笑,一邊整理著看診台一邊說道,“怎麽會?我不過來,你得忙成什麽樣子?”


    楚月笑了笑,朝著他的方向福身說道,“多謝吳叔還能想著我。”


    吳修文見狀,趕忙側開身子。


    “郡主,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你這禮是我們平民老百姓能受的起的嗎?”


    楚月拿起竹盤,將其中的藥材弄平整,便叫凝冬拿去院子裏晾曬著。


    隨後轉頭望向吳修文,滿臉輕鬆的說道,“我既稱吳勇一聲哥,吳叔吳嬸便也是我長輩,有什麽受不起的?”


    聽到這裏,不僅吳修文愣了愣,連劉氏擦桌凳的手也頓住了。


    她側頭望著櫃台處沒有絲毫郡主架子,正親力親為整理藥材的楚月,麵上閃過一絲心疼。


    要不是楚有前夫婦太過分,郡主也不至於沒了娘家。


    她兒子也不至於……


    唉!


    她這個當娘的,又怎會不了解自家兒子的心事?


    迴來之後第一件事便帶著禮直奔星月醫館,又能是為了什麽?


    終究是有緣無分罷了。


    她迴過頭,繼續擦拭著桌椅,溫聲說道,“說句冒犯的話,如果郡主不嫌棄,往後可將我們當成娘家人。”


    楚月有些意外的望向劉氏,好一會,才微紅著眼眶笑道,“不嫌棄,當然不嫌棄。”


    吳修文往劉氏的方向望了眼,見她仍在擦拭著桌椅,且麵上也沒有過多的神情,又轉過頭來繼續整理桌上的物件。


    他其實也明白自家兒子的心思,但如今楚月已嫁他人,兩人若是能兄妹處之,倒是不錯。


    楚月正在醫館中忙活的時候,醫館門口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昨日聽吳勇手底下的人說起你,沒想到你真在這裏。”


    楚月抬頭望去,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你是?”


    “廖蒙。”


    男人說完,在楚月對麵坐了下來,他高大壯實的身體坐在楚月麵前,與纖瘦的楚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楚月越加的瘦小。


    楚月蹙起眉頭,在腦海中迴憶這個名字。


    廖蒙見狀,假咳兩聲,有些尷尬的說道,“當時戰場那麽多人,你又沒聽過我的名字,不記得也正常。”


    “廖蒙……”楚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廖將軍?”


    她有些印象,之前在西域戰場給那些將士們解毒的時候,這廖蒙的手下還三番五次來找她去給他包紮呢。


    隻是她當時忙的很,廖蒙的傷勢又不是太嚴重,就叫別的大夫代自己去了。


    見楚月想起了自己,廖蒙一拍大腿。


    “喲!居然還記得老子。”


    楚月抿唇一笑,眉眼彎彎。


    “廖將軍嘛,怎能不記得?”她有些疑惑的望向廖蒙,“不知廖將軍今日來星月醫館,所為何事?”


    廖蒙眉頭一挑。


    “別廖將軍廖將軍的叫了,可以喊老子一聲廖大哥。”


    麵前這女娃娃雖嬌小,卻比尋常女子要大膽的多,廖蒙很是欣賞。


    楚月從善如流。


    “廖大哥。”


    廖蒙應了一聲,伸出自己的大掌,放在身前的手枕上。


    “老子今日是來看病的。”


    “不知廖大哥哪裏不舒服?”


    楚月一邊問著,一邊伸手搭上了廖蒙手腕的脈搏。


    細長白嫩的手指,搭在廖蒙粗壯的手腕上,在他看來,瘦弱的就好似小雞爪一般。


    最終,廖蒙還是忍住了“老子一把就能捏碎”的衝動。


    “嘖!瘦成這樣,你家裏是不給你飯吃嗎?”


    “啊?”


    楚月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廖蒙摸了摸鼻子,“沒什麽,老子之前在戰場受了傷,這段時間許是在路上顛簸的太久,傷口處疼的厲害。”


    倒不是他沒找別的大夫。


    關鍵那些庸醫不僅笨手笨腳,被他們處理過的傷口愈合的並不理想。


    “廖大哥的脈搏暫無異常,隻是失血過多,身子有些虛,迴頭傷好了得好生補補。”她收迴手,站起身來,“廖大哥隨我去樓上吧,我給廖大哥將傷口處理一下。”


    廖蒙望著楚月的背影,挑眉呢喃。


    “身子虛,得補補?”他哼了一聲,“放屁!老子明明哪兒都不虛。”


    嘴上雖這樣說著,卻還是別扭的隨著楚月上了二樓。


    廖蒙退下上衣,身上裹著的白棉布,背部的傷口處已經被血染透。


    楚月往他的麵上看去,甚至連眉頭都沒見他皺一下,好似疼的不是他一般。


    “廖大哥,這棉布可能已經沾在傷口上了,你忍著些疼,我先幫你將棉布取下來,再重新處理傷口。”


    廖蒙雙手撐在膝蓋上。


    “你處理就是了,老子不怕疼。”


    廖蒙雖這樣說,楚月在處理的時候,還是非常小心,尤其是在取最後一層棉布的時候。


    最後一層棉布,已經緊緊的貼在傷口處,若是不取下來,便要與血肉長到一塊去了。


    楚月見狀,先用剪子將其餘的棉布剪了下來。


    她往廖蒙的方向望了眼。


    “廖大哥,最後一層了。”


    這一次,廖蒙隻是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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