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楚月眉頭一挑,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什麽意思?相公這是覺得我笨?”


    突然被楚月捏住耳朵,陸星河隻覺得喉頭都幹澀了幾分。


    他微微斂聲。


    “沒有。”


    楚月些許驕傲的抬起了下巴。


    “撒謊!我誇你聰明,你迴答是為了和我互補,難道不是側麵說我笨?”


    陸星河迴頭望了楚月一眼,拉著她的手一用力,便將她帶入懷中,嚇的楚月差點驚唿出聲。


    四目相對,好似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感。


    墨眸望著楚月,陸星河唇角帶笑。


    “小丫頭,不要隨便挑逗一個心悅你的男人,否則……”


    “我哪有?”


    楚月心虛的移開眼,不敢看他。


    陸星河長唿出口氣,隱壓著體內的躁動,放開了握著楚月的手。


    “去忙你的吧。”


    感受到身下的異樣,楚月如同逃一般從陸星河身上起身,走向書桌。


    本想將自己對百花園的規劃寫出來,但提起筆好久都寫不出一個字,隻覺得心亂如麻。


    ……


    京城中,關於皇帝看上楚月的傳言,在秦菲嵐的壓製下傳的越發的厲害,以至於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背叛了她。


    “怎麽迴事?流言怎的還愈演愈烈了?”


    “奴婢不知。”


    小宮女跪下迴道。


    秦菲嵐擺了擺手,“你先起吧。”


    轉而又望向一旁的嬤嬤,“嬤嬤,你去打聽打聽,是何人在背後做推手。”


    “是。”


    嬤嬤福身便下去了。


    流言,對於皇帝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楚月一個女子的名聲來說,影響便大了。


    尤其她已經有了夫家。


    若是叫她的夫家起疑,往後日子怕是會過的艱難。


    不僅皇後在調查背後推手,陸星河在聽到風聲之後,也在叫人調查背後推手。


    很快,阿吉便將調查結果呈到了陸星河麵前。


    “主子,之前皇後娘娘親自鎮壓,原本流言短期內是壓下來了的,但城西金家和城北的鄭家故意在背後做推手,又將流言給吵起來了。”


    “金家和鄭家?月月和這兩家似乎沒有聯係。”陸星河抬頭望向阿吉,“這兩家是什麽來路?”


    “金家和鄭家都是皇商,原本宮裏的胭脂水粉,便是這兩家壟斷的。”


    “我知道了。”


    如今皇帝將胭脂水粉的生意盡數交到了楚月手中,這兩家急了,便開始合力對付楚月了。


    隻是,這流言是皇帝親自下令,讓皇後壓下來的。


    他們暗中下毒手,難道不怕東窗事發之後觸到宮裏那兩位的黴頭嗎?


    陸星河望向阿吉。


    “叫人去查一查這兩家往年給宮裏供應的胭脂水粉有沒有貓膩,他們家族子弟的手腳是否幹淨,若是查出來異常,將這些證據一並送去千府。”


    作為皇商,牽扯的利益巨大。


    說沒有內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隻是水至清則無魚,沒有太大影響的前提下,所有人都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除非有人鐵了心要查他們。


    而陸星河,向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阿吉往陸星河的方向望了眼,說了聲是,便離開了房間。


    陸星河在屋裏站了一會,隨後望了眼屋外的天,出門跨上高頭大馬便迴莊子去了。


    金家和鄭家隻以為楚月是一個農門出身的寒門郡主,沒有人撐腰,也不會有人為她出頭。


    但結果是,不過三日的功夫,金鄭兩家的家主相繼落網,被壓入大牢,而兩個家族中不少子弟因為牽扯到一些官司,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


    雖然慘烈,但沒有一人真正無辜。


    至於其他人,連夜帶著所剩無幾的基業遠離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隨著金鄭兩家的消失,京城中的人似乎是嗅到了不尋常,便無人再敢挑和玥郡主的話題講。


    自此,流言被壓了下來。


    ……


    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有陸星河操心,楚月便隻需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接下來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忙活星月醫館和百花園開業前的準備工作。


    如今星月醫館已經正式開業,那邊有吳修文在負責,百花園則需要一個契機。


    臘月二十,陸星平和陸星安在書院休假之後,便和楚文竹一起搭著送貨的馬車來了京城。


    除了陸星平兄妹三人,一起來的,還有之前在水月村莊子上幹活的水長根。


    雲大保兄弟兩上有老下有小,不好輕易離開南坪鎮,水長根無父母子女,獨身一人,在他看來,隻要能填飽肚子,到哪裏都是一樣。


    他之前在莊子上,對於莊子上的作物種植已經了解的很透徹。


    所以,楚月便將與皇帝合作的種土豆一事,交給了水長根去安排。


    屋內,楚月望著陸星河。


    “相公,你說,我要是在百花園設宴,需要給陛下和皇後娘娘遞請帖嗎?”


    “給還是要給的,來不來就是他們的事了。”陸星河一邊說著,一邊翻動手中的書。


    楚月點頭。


    “相公說的對。”


    陸星河往她的方向望了眼,“怎麽?想以這場宴會作為開業前的儀式?”


    “對啊,我也不請多的,就請幾個打過照麵的人,那些不認識的,我才懶得去招唿。”


    陸星河抿唇一笑。


    “可以。”


    見陸星河也讚同,楚月當即站起身來,“那我寫請帖去了。”


    望著小丫頭風風火火的模樣,陸星河的眼底滿是寵溺。


    “你悠著些,如今身上的傷才好。”


    楚月提起筆,一邊醞釀著請帖要如何寫,一邊說道,“我這馬上都三月了,傷已經大好了,之前額頭上那處疤用了師父給的舒痕膏,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想了想,實在不知道如何動筆,她抬眼望向陸星河。


    “相公,你說我這請帖該如何寫才合適?”


    望著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陸星河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你之前不是收到過請帖嗎?”


    楚月放下毛筆,來到陸星河麵前,拉著他的袖子。


    “收到請帖和自己寫還是有區別的,我這是第一次寫,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見楚月對他撒嬌,陸星河唇角上揚。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一側臉頰。


    “報酬。”


    說完,還將自己的臉往楚月的方向湊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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