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田春燕也提著一隻雞上來。


    “三弟妹,家裏也沒別的值錢的東西,這隻雞你收著。”


    他們兩家人是陸星河兄弟的伯伯伯母,又租了楚月的田,所以此次送禮,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格外的重了些。


    這兩人開了個頭,其餘人也紛紛將自己帶的禮拿了出來。


    雲翠荷一手提著一隻雞,望著大家夥說道,“大家先在前院坐一坐,馬上就到正午了,今兒便在家裏吃了飯再迴去。”


    說完,又望著一旁的黑木吩咐道,“黑木,你去屋裏搬些椅子出來給鄉親們坐。”


    黑木點頭,便進屋拿椅子去了。


    雲翠荷提著兩隻雞便往廚房的方向走。


    “大家夥先坐著,我去做飯了。”


    “三弟妹,我們幫你。”


    田春燕和趙桂琴每人拿了些東西隨著雲翠荷一起去了後院。


    楚月給院中的人一一倒了茶水,便見陸鐵生和陸來福陸來財在與陸星河聊著什麽。


    走近了才聽明白,原來是問他院試的事情。


    不過科考還未放榜,陸星河也並未迴答的太滿,隻說不知道,得結果出來才清楚。


    幾人見問不出來什麽,便轉身招唿院中的客人們去了。


    陸星河鬆了口氣,與眾人打過招唿便迴了屋裏,楚月見狀,笑著跟了上去。


    “相公。”


    聽到楚月的聲音,陸星河放緩腳步,“怎了?”


    楚月快步來到他身旁,“沒什麽,就是想問一問你何時去縣城?”


    “你要一起的話,後日吧。”陸星河淡聲迴答。


    “何時放榜?”


    “後日。”


    兩人說著便進了偏房。


    外頭的人望著兩人的背影,紛紛笑著打趣。


    “記得星河媳婦剛去咱們村兒的時候,又瘦又小,還黑黑的,這大半年的功夫,變化還真是大。”


    “誰說不是?從前我還覺得她配不上星河呢,如今兩人倒是越看越般配了。”


    也有多事的婦人望向王雪蘭,小聲說道,“嬸子,我看你那孫媳婦走路的姿勢,像是還沒破過身子似的,可得讓星河抓緊了,待她成了星河的人,才能真正與他綁在一處。”


    這話王雪蘭不愛聽,但礙著這人是來家裏道賀的,便也不好與她說難聽的話。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一個老婆子,管這些不合適,再說了,月丫頭對老三媳婦和星河如何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難不成還能跑了?”


    “那可說不好,人家現在自個兒能賺錢,也有了封號,萬一想攀高枝呢?”她說著,湊近王雪蘭,“人往高處走,那林氏不就是這樣麽?”


    聽到這裏,王雪蘭眉頭微微擰起。


    但想了想,她還是搖頭。


    “你說的根本就是兩碼事,林氏是耐不住窮困跑掉的,月丫頭不一樣,她是在星河貧困的時候來的,她有自個兒的本事,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她心裏明鏡兒著呢,再說了,我們家星河這樣聰明,待他考個功名出來,兩人還是配的起的。”


    那人還想說什麽,卻被王雪蘭直接打斷了。


    “你也莫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月丫頭如今還未及笄,我看他倆感情挺好的,就不必你操他們的心了。”


    那婦人見王雪蘭半點不著急,隻得沒趣的閉了嘴。


    外頭的談話,楚月和陸星河並不知曉。


    進了偏房,兩人相對而坐。


    “那後日去縣城,就能知道你考的如何了!”楚月有些激動的望著陸星河,“不過我相信,相公一定沒問題的。”


    陸星河淺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後日放榜之後,再過段時間,我恐怕得離開一段時間。”


    楚月麵露疑惑,“去哪兒?”


    “京城。”


    原本陸星河是想遲些跟小丫頭說的,未免她到時候無法接受,便想著在這個時候說了。


    楚月心裏一緊。


    “相公去京城做什麽?”


    陸星河恢複認真的神情,“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我八九歲在鎮上念書時,教我的那位先生嗎?”


    楚月點頭,“記得,相公聯係上他了?”


    陸星河嗯了一聲。


    “前段時間我與關夫子說了之後,便嚐試著給京城那邊去了一封信,還附帶了我寫的一篇文章,沒多久,那位先生便給我迴信了,願意繼續當我的先生,唯一的要求,便是讓我去京城。”


    聽到這裏,楚月的心情有些複雜。


    既高興陸星河覓得良師,又擔心他在外頭受欺負,一想到接下來不知道要分離多久,心裏就滿是不舍。


    再者,京城那是什麽地方?


    遠了不說,作為南淵國的國都,繁華程度遠非南坪鎮和同知縣能比,相公去了那裏,可會被萬家燈火迷了眼?


    雖然她相信他,但是,她不相信別人。


    在絕對的權勢麵前,相公能否繼續保留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得去多久啊?”


    對於不確定的事情,陸星河無法確切的迴答楚月。


    “你也知道,京城路遠。”


    聽到這裏,楚月便知道,接下來與陸星河的分離,絕非一天兩天,一月兩月,正因此,一開始愉悅的情緒蕩然無存。


    “我知道了。”


    陸星河笑著捏了捏楚月的臉,“早知道你會不開心,便不在這個時候與你說了。”


    楚月搖頭,微紅著眼眶。


    “我沒有不開心,隻是舍不得。”


    京城路遠,不比縣城,想見了,不到半日便能到,去京城哪怕坐馬車都得行十多日。


    望著身前下丫頭沮喪的模樣,若非院中還坐著一堆人,陸星河都想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了。


    “好了,我也不是馬上走,我會在這邊陪你到六月再離開,隻是你的及笄禮,我恐怕要錯過了。”


    楚月搖頭,“沒事的,生辰每年都會過,隻要相公在京城平安無恙就好了。”


    陸星河起身,拉著楚月往書房走去。


    待來到書桌前,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張畫紙,“八月的及笄雖然無法趕到,但今年的畫像,我已經為你畫好了。”


    楚月望著畫紙上喜笑顏開的女孩子,唇角不自覺開始上揚。


    “這是……昨日我迴來的時候嗎?”


    陸星河嗯了一聲。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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