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恆走向兩人,笑著調侃道,“你們兩個,一見麵就卿卿我我,全然不顧旁邊人的死活,這合適麽?”


    陸星河拉住了楚月的小手,轉身望向許恆。


    “你不是還有事?”


    許恆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此次來的任務是什麽。”


    陸星河蹙起了眉頭,“那便去樓上談吧。”


    正要牽著楚月往樓上走,卻被她拽住了胳膊。


    “相公,我帶你們去別的地方,想來談事情比這裏更合適。”


    她能感受到,陸星河這次迴來不會待很久,鎮上的那處院子,還是得告知他才行,至少下次迴來,他能直接找著家門。


    而且她隱約覺得,許恆像是來找她的,一起帶去更好。


    陸星河有些意外的望向她。


    “哪裏?”


    楚月神秘一笑,“與我來便知曉了,距離這裏也不太遠。”


    一刻鍾後,楚月領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宅院前,在陸星河和許恆些許驚訝的目光中,她從袖袋中掏出鑰匙開了門。


    “快進來吧。”


    兩人隨著楚月進了院子,許恆一邊打量著這裏,一邊問道,“楚姑娘,這是你們新買的院子嗎?我記得張平先生之前好像就住在這裏。”


    楚月點頭,“許公子記得沒錯,這院子,正是從張平先生手中買來的,外頭涼,去屋裏吧。”


    她一邊說著,將兩人領去了屋裏,順帶將屋裏剩餘的炭火放進炭盆裏燃了起來。


    “相公,你幫我去後院打點水來吧,等會我燒了水,給你們泡一壺茶。”


    “好。”


    陸星河應了一聲,便起身往後院打水去了。


    正好屋裏茶壺和杯子都不缺,楚月全都清了出來,打算拿去洗一洗。


    “許公子稍坐片刻,我相公應該馬上便迴來了。”


    許恆在蒲團上坐下,微微點頭。


    “不著急。”


    楚月出了門,便直接端著手中的杯杯盞盞去了後院,見陸星河已經將水打了上來,便說道,“相公,你去陪許公子說說話吧,我先將杯子洗了。”


    “如今井水寒涼,我來洗。”


    陸星河說完,接過楚月手中的杯杯盞盞便洗了起來。


    楚月蹲在一旁,看著陸星河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一掠過盆中的杯盞,隻覺得賞心悅目。


    “相公,許公子是不是找我有事?”


    陸星河嗯了一聲,“同知縣的縣令得知他是南坪鎮的人,又與你相識,便想讓他前來請你去同知縣,輔助那邊的大夫救治整個同知縣的災民。”


    楚月有些驚訝,“同知縣的縣令也知道我了?”


    陸星河一邊清洗著手中的杯子一邊說道,“同知縣下轄多個城鎮,南坪鎮這邊原本受災最嚴重,但如今卻成了周邊幾個鎮子裏最太平的,他作為同知縣的縣令,自是有所關注,知道你也不奇怪,而且,他讓許兄來請你,也是得到了上頭知府大人的授意。”


    許恆在縣城那邊好幾年,作為許員外的兒子,又是個年輕的秀才,認識縣令不奇怪,隻是有一點楚月不解。


    “難道去年朝廷沒有派人到同知縣處理疫病一事?”


    朝廷太醫不少,醫術不至於比她差。


    從去年到今年,足足一個多月,哪怕是庸醫,隻要用藥得當,疫病也會得到控製,怎的如今還需要派許恆來請她?


    “不是所有太醫都有張大夫和你這般好的醫術,也不是所有有權有勢的人,都如千羽一般願意為百姓著想,這兩者缺一不可,同知縣的疫病遲遲得不到緩解,同知縣縣令頭大,作為下轄同知縣的越州知府壓力也不會小,若再次爆發,這兩人首當其衝。”


    至於其中更為深奧的關係,陸星河沒有說與楚月聽。


    少些煩惱也是好的。


    蹲在地上的小丫頭將自己的下巴枕在手臂上,小聲嘀咕道,“可去年不是聽說朝廷派了那什麽靖王來這裏治理災情了嗎?還戰功赫赫呢,居然連這麽點事情都處理不好。”


    陸星河將杯杯盞盞清洗幹淨之後,起身將自己的手擦拭幹淨。


    “他是來了,隻是後來北方戰事吃緊,便又轉道去了邊疆。”


    楚月也隨著他一道站起身來。


    “那他來之前,南坪鎮的亂象都是預謀?有人要從中斂財?”


    陸星河擦手的動作一僵,似是沒想到楚月會有此言論,片刻之後,他伸手揉了揉楚月的腦袋,“想要長高,便少想一些,這些暫且還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往後莫要再說了,若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恐惹來殺身之禍。”


    楚月俯身將杯盞端了起來。


    “也就是在你麵前說一說,這要是在外頭,我才不會開口呢,咱們快去前院吧,許公子還在那裏等著呢。”


    兩人迴到屋裏,楚月便將裝滿了水的壺架在火盆上熱著水。


    “讓許公子久等了。”


    許恆忙笑著擺手。


    “無礙無礙,不知楚姑娘最近可有空?”他直接道明來意,“我這次來,是受同知縣縣令之托,請你去賑災的,如今南坪鎮疫病已解,同知縣卻仍在水深火熱之中,若不將那邊的瘟疫解除,今年的科考官府那邊怕是都騰不出手來。”


    楚月略微沉思之後說道,“我倒是可以去同知縣,隻是,我怕我去了也是孤掌難鳴。”


    同知縣縣令都開了口,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百姓,沒有權利拒絕。


    “這個楚姑娘不必擔心,同知縣所有參與賑災的人,除了太醫,都會盡量配合你。”想了想,許恆又補充道,“除了太醫,其餘參與賑災的,都是咱們同知縣的人。”


    楚月聽了,望向陸星河。


    “相公的想法呢?”


    大事上,她總是習慣性的問一問陸星河的意見。


    陸星河稍一沉思,“可去,隻是有些繁瑣的事情,大可吩咐底下的大夫去完成,無需事事躬親。”


    他可不想小丫頭再跟去年一樣,忙到最後生生累倒了。


    楚月點頭,“我去同知縣是沒問題,隻是得先與家裏交代一番,再者,今兒上午永通巷的事情,我還有些擔心蔣高義會對醫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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