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城抱著自己的胳膊,“蔣公子,之前確是你找的我們啊,那十兩銀子,我剛才交給官爺了。”


    見蔣高義伸出腿,欲再次去踢踹地上的兩人,官吏忙上前製止,“衙門重地,還請蔣公子注意自己的舉止。”


    楚月也在一旁冷冷的說道,“蔣公子莫不是想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蔣高義滿臉憤怒的指向楚月。


    “你這個毒婦,你快說,這是不是你自導自演,試圖陷害我的一出戲?”


    “我陷害你?”楚月望向他,眼底帶著一絲嘲諷,“你有什麽值得我陷害的?衙門重地,說話做事要講證據,不是如同蔣公子這般張口就來的。”


    她早便料到這事可能是蔣高義所為,所以趙城趙祥兩人招供的時候,她並未覺得驚訝。


    隻是這會蔣高義倒打一耙,屬實出乎她的意料。


    這世上竟還有如此無恥之人。


    蔣員外虛眯著眼,似是要將楚月誣陷一事坐實一般。


    “楚大夫,去年疫病橫行,你雖是南坪鎮的大功臣,卻也不能如此誣陷我兒,這天下是沒有王法了嗎?你可知隨意誣陷他人是何罪?”


    這個小小女子一而再的與自家兒子對上,也該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今日黃員外不在場,便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蔣員外隻以為楚月是弱女子,殊不知如今的弱女子,卻得了百姓的擁護,他雖為員外郎,卻也不是輕易便能動得了她的。


    “我是不是誣陷,周圍的百姓看的清清楚楚,都可以為我作證,可以說人證物證俱全。”楚月直視蔣員外,“倒是蔣員外,張嘴就說我誣陷,可有證據?”


    衙門外,一眾百姓聽到了楚月說的話,忙跟著應和。


    “是,我們都可以為楚大夫作證!楚大夫才是受害者!”


    蔣員外冷哼一聲,轉身望向衙門外的百姓,“這麽說,你們親眼看見我兒找人綁架楚大夫的?若無此事,你們便是楚大夫的幫兇,是要蹲大牢的。”


    外邊的人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啞口無言。


    楚月冷笑道,“這麽看起來,蔣員外一張抹黑事實的嘴倒是了得,從前沒少為蔣高義粉飾太平吧?”


    也虧得南坪鎮沒有縣令,指不定得了蔣員外的好處,便信了他的話,稀裏糊塗的就將自己給送進大牢了。


    蔣員外神色泰然。


    “衙門是秉公執法的地方,可不是靠伶牙俐齒便能蒙混過關的!你說我兒找人綁架你,麵對兩個成年男子,你怎的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我可不信你一個弱女子能從兩個成年男子的手裏逃脫。”


    童瑩瑩在一旁看的心裏著急。


    她既不希望自家相公出事,也不希望楚月因此被送進大牢,但如果非要選擇一方的話,她當然還是站蔣高義,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


    楚月麵上並無畏懼,她一指旁邊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


    “蔣員外,你要搞清楚,說你兒子綁架我的是這兩個兇手,不是我,給他們錢的也不是我,你莫不是還想將我這個受害者拖下水?我想隻要不是個傻子,應該都不會選擇拿自己的清白去誣陷人。”


    今日她畢竟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哪怕鬧到縣城去,費時費力不說,有蔣員外在一旁打理著,蔣高義也不一定會有絲毫損傷,畢竟那十兩銀子可沒有任何蔣家的記號,單憑這兩個證人的一麵之詞,難以定罪。


    不過那兩個男人已經招供,倒是能讓他們受到該有的處罰。


    而她已經知曉了背後之人是誰,便能多加防範,甚至先發製人。


    楚月突然意識到了,權和利對於普通老百姓的重要性。


    哪怕隻是個員外郎,在地方上都能瞞天過海。


    蔣員外見楚月輕輕鬆鬆便將自己摘出來,又被楚月挑明了心思,心裏有些惱怒。


    真是沒想到,小小農家女,竟如此的牙尖嘴利。


    思及此,他便也不再糾纏楚月,眼下還是將自個兒的兒子先摘出來比較明智,蔣員外雙手抱拳,“官爺,這兩個刁民無中生有,誣陷我兒,還請官爺還我兒一個公道。”


    兩位官吏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見她沒再多說什麽,便大手一揮。


    “既然這邊事情已經明了,我們即刻便將兩個犯人押送至縣城衙門定罪。”


    地上連人連忙磕頭求饒。


    “官爺,我們沒有啊,是蔣高義指使我們做的,我們隻是替罪羊啊。”


    其中一名官吏厲聲說道,“哪怕你們是替罪羊,我們也不能單憑這十兩銀子就下定論,而且,你們既然起了歹心,將你們送去縣衙定罪也不算冤枉了你們。”


    楚月見事情已了,便也沒多逗留,將這邊的事情交接好便離開了。


    去年南坪鎮上不少女子被抓,她曾聽陸星河提起過,南淵律法有雲,當街強搶民女者,仗一百,流放三千裏,未遂者亦然。


    那兩個人,罪有應得。


    ……


    楚月剛從衙門出來,便見陸玉芳和陸大貴滿臉焦急的等在外頭。


    兩人剛才因為進不去衙門,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會見楚月完好無損的從裏頭出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陸玉芳忙上前拉住了楚月的手。


    “月月,你沒事吧?”


    楚月淺笑著搖頭,“沒事,先迴醫館吧。”


    “好。”


    三人迴到醫館,楚月便開始默不作聲的收拾自己的藥箱,她該兌現承諾去給張平先生的母親診病了。


    見楚月一言不發,陸玉芳有些不放心的問道,“月月,你真的沒事?”


    楚月望向陸玉芳,淺笑著搖頭。


    “真沒事,放心吧。”


    隻是心裏有些不服氣,沒有讓背後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陸玉芳隻以為楚月是被嚇著了,便拍著她的背叮囑道,“往後要去哪兒還是讓大貴哥跟著吧,你一個人出門,還真不安全。”


    楚月點頭,“這次是我大意了,往後盡量避免獨自出門。”


    想了想,又望向陸玉芳,“你也是,往後出門得注意安全,我怕蔣高義會將主意打到你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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