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男學徒旁邊,坐在三個人中間的那個女學徒,這時候正在給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士看診。


    “……我這喉嚨疼了有好幾天了,吃什麽下火/藥都沒用,掛水也不管事,上網查了查,說有可能是虛火是嗎?”那位女士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按著自己的扁桃體,看來是疼得厲害。


    “你這個看起來確實是虛火,最近天氣熱了,冒虛火的人也不少,你再把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那個女學徒看起來十分幹練的樣子,羅蒙猜她在來水牛館之前應該就給不少人瞧過病。


    “……”對方依言把自己舌頭伸出來給她看了看。


    “陰虛,還有點痰濕,手伸出來我摸個脈。”


    “那得吃什麽藥啊?”


    “虛了就得補啊,人家上實火的,吃點清火的就好了,虛火麻煩些,一會兒到裏麵掛個號,你這身體要好好調理調理,平時多做點運動,吃得清淡些,但也要注意營養,盡量別熬夜。”


    “那得調理到什麽時候去啊?”她這喉嚨還疼著呢,人家說看中醫好得慢,看來這話果然沒錯。


    “你這喉嚨好辦,先吃點苦酒湯。”那女學徒說著就給接她開了一張單:“我們的苦酒湯一劑十五塊錢。”


    “要到裏麵去付錢拿藥?”對方接過單子問道。


    “在這裏就行了,這藥外麵就有。”


    對方付了十五塊錢,那女學徒收下錢,給她開了一張收款單,然後就到義診台後麵的一個公用的桌麵上,找了一劑苦酒湯給她遞過去。


    “不要一口悶,小口小口地,稍微在嘴裏含一會兒,慢慢咽下去,有點麻嘴,那是正常現象。”


    “哎。”對方接過那小小的一管藥劑,看著跟正氣水差不多的瓶子,裏麵藥劑是白色偏透明,打開瓶蓋,一股酸酸的味道,她也沒多想,低頭就喝了一小口,先含了含,然後慢慢吞下去。


    老周在一旁看得新鮮,看這人麵上的表情也知道了,那藥劑的味道肯定是不怎麽樣,他站這麽遠都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


    那位女學徒很快又開始看下一個病人,而這位女士,則就這麽站在義診台旁邊,一小口一小口,很專心地把拿一小瓶藥劑給喝完了。


    “怎麽這麽快就不疼了?”那女士喝完了那一管藥劑,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摸著自己的扁桃體一臉疑惑地樣子,前後也就這麽幾口藥的功夫,她之前還疼得厲害的扁桃體竟然就消停下來了,這可比吃止痛藥還快。


    “真的不疼了?”一旁其他病人看著也覺得稀奇。


    “真的一點都不疼了!”那位女士一臉高興地說道。


    “這藥可真厲害!你們水牛館自己做的啊?”在場就有病人露出一臉崇拜的表情。


    “這個苦酒湯是《傷寒論》裏麵的一個方子,治陰虛火旺引起的咽喉腫痛特別管用,另外它還有化痰利濕的作用。”一旁另一個學徒開口解釋道。


    “這也太神了,人家還說看中醫好得慢,看來這話不可信啊。”


    “那得看什麽病,一般小毛病,隻要對症,基本上就是藥到病除,不過她這咽喉痛歸根結底還是陰虛引起的,這個陰虛調理起來就沒那麽快。”


    “那也得調理啊,身體調理好了就少生病嘛。”


    “可不,他們水牛館這裏的大夫可厲害了,我閨女就有痛經的毛病,找他們看了一陣,現在好多了。”


    “義診台這邊的大夫也很厲害的。”


    “哪啊,我們還差得遠呢,厲害的都在裏頭坐館呢。”


    “很厲害了!我這喉嚨,又是吃藥又是輸液的,來來去去都花了七八百了,你們這裏一管藥劑十五塊錢分分鍾就搞定了,這個真的太厲害了!”


    “厲害的是張仲景啊,就是他寫的《傷寒論》,咱就是照搬。”


    “咱老祖宗就是厲害啊你們說。”


    “這個中醫要是學得好了,那也很了不得的。”


    “聽說現在外頭好多中醫大夫都是一號難求。”


    “還是咱鎮上方便。”


    “有個啥頭疼腦熱的,不曉得要買個什麽藥,上他們這義診台問一問就成。”


    “往後來這裏看病的人要是更多了,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讓老周多招點學徒唄。”


    “話說當初建這個醫館的時候,旁邊還給留了地呢,我侄子在鎮政府上班的,聽說不少人打那塊地皮的主意,咱鎮上的領導死活都沒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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