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翔也道:“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開玩笑吧。”青狼道,“要是隻用血也就算了,大不了押著那丫頭放血。可是這唱歌,還要對著那樹苗唱,還要連唱七夜,不管用什麽藉口她都會起疑。她若不願意,能有什麽辦法讓她開口?!那個丫頭少時失愛,將全天下人都視作仇人,我看她比無極莊主還要偏執。連威逼利誘的手段都沒處使。”


    君書影還在沈默著,黑暗之中看不清他麵上的神色。


    青狼想了想,摸著下巴又道:“不過她也不是無欲無求,她不是一心想要楚兄麽。”


    程雪翔看了君書影一眼,嘆道:“青兄,現在不是胡說的時候。畫已經看完了,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


    君書影突然道:“我知道怎麽出去。”說著便摸索著洞壁,朝著原先三個長老立著的凹槽處走去。


    青狼似乎毫不意外君書影會知道出去的辦法。這家夥平常懶得要命,但是認真起來可是分外機靈,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得那老教主的寵信。


    青狼繼續道:“程兄錯了,這怎麽是胡說呢。再硬再臭的敵手,隻要他有想要的東西,總有辦法引他入彀。人嘛,就是這麽簡單的東西。”


    青狼說話的空當,君書影已經找到先前在凹槽裏摸到的那幾處刻痕。


    那時他就覺得這些痕跡是人為刻出來的,隻是不知道目的為何,此刻便恍然大悟了。


    這山洞裏的機關並不是為了困住來人,而是為了將這些螢光畫就的秘密向來人展示,那麽出去之法必然不難。


    三派的弟子細緻檢查過了,他也重新摸索了一遍,惟一有異樣的就是這一處刻痕了,出去的機關必定就在這裏。


    君書影在黑暗中用指尖順著那痕跡描摹了一遍,似乎是機關陣法中常見的一個符號。他在指尖上灌注了內力,按著正確的筆劃,又將那一指寬的刻痕描繪一遍。


    最後一筆劃完,片刻之後,山洞的洞門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


    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忙向洞口處走去。


    淡淡的月光從洞外照射進來,隨著巨石的緩緩升起,那光照射到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君書影剛剛從黑暗中走進那月光裏,就立刻有一道黑影閃到麵前。


    下一刻,就被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抱住了。


    作家的話:


    狼鍋:楚兄,你知道嗎,跟連山族長老的機關比起來,你清風派祖師爺搞的那個簡直太陰險太兇殘了。


    楚鍋:……君兒,你來。


    君鍋:跟雲深說,青狼的那份解藥不用準備了。


    清風派小弟子舉旗:我派君公子威武!


    第八十一章


    完全不需要用雙眼去看。盡管他的衣衫上披掛著秋夜寒露,但那懷抱和體溫俱是熟悉至極的,甚至連一唿一吸之間都盡然帶著那人所獨有的溫暖氣息。


    君書影鬆了一口氣,閉上雙眼,抬起手放在他的後背上。


    “誰準你貿然行事的?!”楚飛揚咬牙道,“萬一山洞裏暗藏兇險怎麽辦?!你也太不謹慎了!”


    君書影這邊正為著那溫情而愜意且感動著,尤其是剛剛從黑暗封閉的山洞當中走出來,這種感覺更是濃重。可這家夥不說噓塞問暖,居然劈頭蓋臉地先對他說教起來。


    君書影不悅地掙開楚飛揚,道:“你怎麽這麽羅嗦,我自有主張。”


    “你!”楚飛揚看著那張寫滿不耐神情的臉,想到剛才站在被巨石封住的山洞外束手無策的焦急,恨不能拿個戒尺抽他的手心。


    青狼和程雪翔先後從山洞裏麵走出來,燕其早就牽著旺財等在洞外。旺財看到青狼出來,已經一溜煙地跑了過去,在青狼腿邊搖頭擺尾。燕其僵直地站在原地,一雙明亮的大眼裏居然開始有淚水盈睫。


    之前他與楚飛揚和信雲深一起來到山洞外麵,居然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連楚飛揚都難掩焦急之色。燕其自知幫不上忙,隻好乖乖站在一邊不去添亂。


    其他人都在忙碌,隻有旺財陪著他,那份擔憂害怕就隻能自己悶在心裏慢慢發酵。此時見到青狼,所有的情緒才有了宣洩的出口,所有的委屈才有人會一一接收包容。


    青狼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燕其裹進懷裏,用手蓋住他的眼睛,輕輕地將那欲掉不掉的淚水壓出來,又以指腹在那細膩白!的臉頰上擦去淚痕,把他的臉按在自己胸前。


    “多大點事,怎麽還哭了。”青狼哄道。


    情緒就是這麽奇怪的東西,沒有人在乎的時候,人可以獨自堅強。有人在乎的時候,反而有無限的委屈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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