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雖有微光,但是光線太微弱了,完全看不清那洞口裏的情形。所以當裏麵的影子竄出來的時候,幾乎是憑空出現在三人的視野當中。


    楚飛揚和青狼握著劍,全身緊繃起來,隨時準備出手,直取敵人首級。


    君書影的暗器幾乎快要脫出手去,直到那兩團撲出來的影子的真麵目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高放?!”君書影叫道,連忙上前將高放扶起來。


    另一個人自不必說,正是那程雪翔程盟主了。


    他原本一手攙著高放,一手握著他的影刃劍,此時也是脫力地倒在地上,看上去勞累不堪。


    剛才的聲音大概就是他用影刃擦著牆壁弄出來的。果不其然,程雪翔喘勻了氣,便心疼地抱著影刃,就著洞裏的那點微光查看起來。


    高放靠在洞壁上休息了片刻,也恢復了過來,隻是看上去同樣十分疲累。


    楚飛揚和青狼收了劍,互相看了看,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一絲苦笑。


    這一下可好,大家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沒落下,全都著了道了。


    “楚兄,青兄。”程雪翔勉強站起身來,看到麵前的楚飛揚和青狼,便習慣性地點點頭,打了個招唿。


    “原來是程兄,真巧嗬,你也進來了啊。”青狼苦中作樂地打趣道。


    程雪翔才發覺自己方才的口氣簡直像大街上偶遇一般。幾人落到這種困境裏,什麽寒暄都是多餘的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便看向了君書影。


    高放也已經歇過了勁兒,至少不像剛才那樣喘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他將所經歷之事向君書影簡單講了一遍。原來他也被幻境迷住,誤入這山洞裏,沒過多久便碰到了程雪翔。兩人一路上碰到不少危險,饒是程雪翔武功高強,也實在累得夠嗆。明知那些危險是幻化出來的,卻又不敢不應付,直把自己累得快要精疲力盡。


    最後還是高放想出辦法,讓程雪翔一路上弄出些刺耳的聲音出來,刺激著二人快到極限的神誌,就這樣磕磕絆絆地逃著,直到聽到了楚飛揚等人的聲音,才順著聲音跑了過來。


    “居然全都被自己的幻境迷住。”君書影皺起眉頭道,“既然我們著了道,沒理由其他人還能保持清醒。難道常青門的那些弟子也都進來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山洞裏也太熱鬧了。


    高放搖了搖頭道:“我也想過。不過我覺得,會不會被迷住心誌可能與武功高低沒有關係。撇開武功不說,我們跟常青門弟子惟一的不同,就是他們喝了那杯血酒。”


    “這倒是說得通了。”楚飛揚道,“先前那聖姑就站在離洞口最近的地方,也沒見她被迷惑,大概和她們都服過琴英族人的血有關係。不過聽許直所言,似乎她們也不能靠近洞口太久,否則也會被山洞捕進來。那些常青門的弟子服了血酒,隻要及時遠離洞口,大概是不會受影響的。”


    “楚兄你別說得這麽!人好不好,什麽捕進來,這山洞還是活的不成。”青狼摸了摸手臂,誇張地叫道。


    “我倒希望這山洞是活的呢,一劍刺下去見肉見血的東西,比真真假假的幻象好對付多了。”程雪翔摸著影刃搖頭道,看樣子是深受其苦。


    君書影走到楚飛揚身邊,向著青狼和程雪翔開口道:“你們別說些沒用的了,快些想辦法走出去是正經。”他向四周看了一圈,又道:“這洞壁上有這麽多通道口,到底哪一條是通往外麵的?!”


    他話音一落,隻聽得唿的一聲,周圍突然亮了起來。青狼舉著一支略微顯小的火把站在中間道:“我們都是渾渾噩噩進來的,哪一條通到外麵,隻能一條一條走走看了。”


    青狼家的工匠巧奪天工是出了名的,他能憑空變出一支火把來,眾人也沒覺得十分驚奇。


    “書影,小放,你們倆來選一條吧。”青狼笑道。


    楚飛揚對於青狼總要有意無意地撩撥人感到無奈,看人發怒好玩麽?!難怪這家夥不招人喜歡呢,都是自找的。


    “那就這條吧。”程雪翔突然開了口,隨手指著一個洞口道。


    反正誰也不知道這些洞口通往何處,走哪一條都是一樣的,因此對於程雪翔的提議大家也沒有異議,便由青狼舉著火把走在前麵,幾人前前後後地進了那狹窄的隧洞。


    原本沒有光亮,看不清楚山洞裏的情形,如今被火光一照,洞壁和洞頂上時而爬過的蟲子就全都顯形了,密密麻麻地讓人心悸。


    君書影有些不舒服,洞裏太過狹窄,有些地方身體勉不了要蹭著洞壁,他對那些不怕人反而爭先恐後往身上爬的蟲子實在是覺得頭皮發麻。楚飛揚看出他的厭惡,不由就想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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