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麽做?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喚迴楚飛揚的神智?!到底要他在怎麽做,才能讓楚飛揚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


    君書影的手微微發顫起來,連身體也似乎感受到寒冷,無法克製地微微顫抖。


    “你已經快要到極限了。”楚飛揚咬牙忍住痛苦,麵色不善地提醒他,“你再不停手,就隻有死路一條!”


    君書影卻隻是咬緊了牙關堅持著。


    楚飛揚看著他蒼白起來的雙唇,麵上的血色也漸漸褪去,他無從分辨從心底泛起的那徹骨一般尖利的疼痛的感覺,到底是為麵前這個人,還是為自己那飛速流失的不可一世的功力。


    楚飛揚終於忍耐不住地怒喝道:“君書影,你立刻停手!我不碰你了,我發誓我不碰你了行不行!”


    君書影眨了眨已經沾染上些微白霜的眼睫,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楚飛揚……是我的,我準許他的放縱和為所欲為。可是你,你不是他。”


    他看著楚飛揚,突然唇上帶上一抹笑意:“飛揚,隻要你恢復過來,你想怎樣碰我,都可以。你難道不想嗎?”


    君書影說著,裸露著的大腿卻在楚飛揚的腰側輕輕地蹭了蹭。這樣輕微的動作,卻已經是他身體的極限。君書影隻覺得冷,他原本的內力便屬於陰寒一路,此時被那狂沖亂撞的真氣攪亂,他隻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如同暴露於冰天雪地之下。他什麽感覺都不再有,隻有冷,冷得透徹骨髓和心肺。


    楚飛揚看著這樣的君書影,感覺到與他相貼的身體漸漸地冰冷起來,他隻覺自己的心也隨著慢慢變冷,那尖銳的寒氣冷卻了他一身沸騰的熱血,冷卻了他一直亢奮不堪的頭腦。


    無數零碎的畫麵飄然而來,光影交錯看不真切,悠然來到近前時卻又化作一股狂風,猛烈地衝撞著他的理智。似乎正有一雙手,潔白又冰冷,帶著霜寒的寒氣,努力地想要推開那一扇鏽蝕的厚重的門。


    楚飛揚再也忍受不住那樣的痛楚,用雙手死死地摁住快要爆裂一般的額頭,仰麵朝天張開血跡斑駁的雙唇,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前的一切都在變得混亂不堪,如同被攪亂的一池深水,層層的波紋蓋住真相,連聲音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切。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隻是一瞬間,幾聲熟悉的唿喚一陣陣傳入耳中,撥開了層層迷障一般都沖入耳道,清晰無比。


    楚飛揚猛地睜開雙眼,坐直了身體,眼前是一片黑暗。


    楚飛揚愣怔了片刻,猛地跳了起來:“書影!”


    他的眼睛很快熟悉了這黑暗,便看到君書影一身狼狽地躺倒在離他不遠的牆角處,白花花的大腿和腰背露在外麵,在這黑暗的洞穴中分外顯眼。


    楚飛揚慌忙撲了過去,觸手卻是一片冰涼。他在那一瞬間隻覺得心猛地一沉,一陣幾乎是恐懼的情緒向他襲來。


    “書影,書影醒醒。”楚飛揚一邊焦急地喚著,一邊把人抱在懷裏,用身體溫暖他冰冷的肌膚。


    君書影一直沒有清醒,脈搏又虛弱而混亂不堪,他昏迷著卻還把眉頭皺成一團,似乎仍舊痛苦至極。


    楚飛揚手忙腳亂地重新生起火堆,懷抱著君書影坐在火堆旁邊,緊張得幾乎要失去他向來的冷靜自持。


    “書影,醒來啊……”楚飛揚把君書影緊緊攬在胸前,輕柔地輕吻他的臉頰。


    “是我混蛋,我怎麽能這樣傷你。”楚飛揚把臉埋進君書影的脖頸間,幾乎要哽咽起來,“我想起來了,我什麽都想起來了。我現在是楚飛揚,是你的楚飛揚了,你睜開眼睛看一看。”


    他想用真氣為君書影調息,卻被他體內那四處亂竄的霸道內力震得彈迴手來。他如今連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道都控製不了,又怎麽敢貿然對君書影下手。


    楚飛揚頭一次覺得如此無助。君書影為他遭受痛苦,他卻隻能眼巴巴地幹坐著,什麽也做不了。他甚至不能預見那些邪性的功力會不會對君書影的身體造成惡劣的影響。


    君書影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修長結實的腿露在外麵,被橘黃的火光染上一片溫暖的顏色。大腿上柔嫩的內側肌膚還殘留著他粗暴揉捏弄出來的痕跡,脖子和胸膛上也仍有青紫的印記。楚飛揚看著那些暴行的證據,又喚起他之前強迫君書影的模糊記憶。


    君書影是真的不願意,即便麵對的仍舊是他楚飛揚,但不是他想要的那個楚飛揚,他就不願屈從。


    楚飛揚把臉輕輕貼在君書影的臉頰上,半晌才敢輕輕地唿出一口氣。他已經不知道他還能再如何深愛這個人了。君書影的每一個表情,甚至每一絲想法,都能讓他更加地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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