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說著,眼神又溜向一邊的君書影。以前小曲就說過他這張想到哪說到哪的嘴最容易得罪人,他自然而然地記起自己曾多次對君書影口出惡言,他卻還會在自己危難的時候趕來救自己。連明明武功更好腳程更快的楚飛揚都沒有來得那麽快。


    君書影正在一旁揉著手腕,突然感到兩道熱切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抬頭看向正在那一臉感動的楚雲飛,對上他充滿誠意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地微微一怔,而後皺起眉頭,冷淡地瞪了他一眼。他對這個突然之間改變態度的楚雲飛不解又不耐,不知道他那個簡單粗暴的腦袋裏到底想到了些什麽。


    不管他在想什麽也好,與他無關。


    那邊顏子容似乎終於勸動了溫寒,微微鬆了口氣,看向楚飛揚。


    溫寒不情不願地拿鑰匙解了楚雲飛身上的鎖鏈,看楚雲飛一副劫後餘生的輕鬆模樣,心中不平又起,衝上去狠狠地在他小腿骨上踢了兩腳。


    楚雲飛一身內力護體,倒也不覺得十分疼,但是這時卻極有眼色起來,假裝被踢得很疼的樣子,稍解了溫寒心中的不平之氣。


    三人一道下了山,江三早已在那裏等得十分不耐煩,等到三人全都上了車,立刻急匆匆地將馬趕得飛快。


    楚雲飛這時可能是心中有愧,覺得自己給大家添了麻煩,也不再像平常那樣和楚飛揚二人擠在一處,自己一個人沉默地呆在另一輛馬車上。


    “你跟那顏子容說了什麽,最後居然兩個人一起。”君書影問道。


    楚飛揚嘆道:“本來也沒什麽仇恨吧,要不是那個溫寒實在衝動,我們也犯不著與他們過不去。”


    “沒什麽仇恨?你以前血洗胡家寨的時候可也和他們沒什麽仇恨。”君書影哼了一聲道。


    楚飛揚拉著他的左手把玩著,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輕輕揉過去,漫不經心地道:“完全不一樣啊,你哪會看不出來。還老這麽問我,有何居心哪?!”


    君書影左手被拉著,用右手撐著臉看向車外,不理會他。


    “說起來,”楚飛揚摸了摸下巴,抬起眼睛迴味似地想了想,“那溫寒和顏子容都是容貌不俗的美人,也實在讓人難以把他們和山賊聯繫起來。”


    說完瞟了一眼君書影,他扭頭向外的身影動也沒動。


    “想什麽呢?怎麽不與我說話?”楚飛揚戳了戳他。


    君書影避開他騷擾的手,沒好氣地道:“滾。”


    哎呦,不高興了。楚飛揚無聲一笑,利落地放開他的手,自己掏出一個扁扁的酒壺飲了幾口酒,歪靠在軟墊上。


    車裏沉默了半晌,那邊傳來君書影悶悶地聲音:“我想小石頭和麟兒了。”


    這情境這語氣,讓楚飛揚心疼得不得了。他認為這是君書影別扭的索取他的關愛的方式,也捨不得再逗弄他,湊上前去環抱住他,溫柔地安慰起來。


    四人又在路上行了兩天,在楚飛揚的堅持下,江三不情不願地將馬車趕向了梅家莊。


    23


    幾人乘著馬車向著梅家莊園一路行去,途中的幾個村子幾乎都已廢棄,人煙稀少,在這皚皚白雪之中越發顯得荒寂。


    楚飛揚的神色也越發凝重起來。


    “這到底是為何……”楚飛揚低語道,“從前梅家也沒少賺一分錢,卻沒禍害百姓到這種地步。”


    君書影捧著一杯溫酒,看了他一眼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那個梅家小姐幾年前嫁入官家,如今他們官商勾結,魚肉百姓,銀子怎麽也比他梅向從前大江南北倒賣貨物來得又多又快。”


    楚飛揚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湊上前去吻了他一下,輕笑道:“我實在太久不關心那些江湖鎖事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


    君書影聽他這麽一說,倒似乎自己是個專聽江湖八卦小道消息的閑人了。仔細想想,似乎一直以來還真的聽了不少。倒也不是他想聽,自從與楚飛揚在一起之後,他除了練武就沒有別的正事了,說是遊手好閑養尊處優也不為過。這時也沒有立場去反駁楚飛揚,有點懊惱地背過身去,悶悶地喝酒。


    楚飛揚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抬手在他勁瘦柔韌的腰身上把玩似的輕輕撫摸,又低笑道:“不要惱不要惱。你當過教主難道不知,混江湖的最重要就是收集消息。我近幾年越發無心正事了,你倒比我越來越像個大俠。”


    君書影還在為突然發現自己遊手好閑了好幾年而感到鬱悶,這時聽他這麽說,便問道:“你的正事就是坐在茶館裏聽人說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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