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那具被水泡得麵目全非,已經腐爛的屍體帶了迴來,仔細檢查過後,越勒耶手下的一名軍醫在屍體的還未完全腐爛的手臂上發現了一塊烙印的殘跡。盡管那烙印爛的隻有三分之一了,可越勒耶一看到那烙印的樣子,拳頭就恨地作響。他太熟悉那個烙印了,因為他身上也有!


    當初為王兄奪取王位時,為了表示對王兄的忠誠,他在自己的手臂上親手烙下這枚代表著女貞男兒最赤膽忠心的烙印。之後,王兄身邊的親隨都會有這樣一個烙印,包括王兄的親衛隊。越勒耶的心在那一刻寒了。他燒了那具屍體,把尋到那具屍體的幾名侍衛秘密處死,以防泄露出半點風聲給王兄知道。然後召集了他的親隨商議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越勒耶帶著他送給伍子昂的那把匕首返迴了王都。


    ※


    深夜,出來清醒清醒的溫桂看到孔謖輝靠著牆角睡著了,他眼底閃過心疼。悄聲走過去,還未靠近,對方就醒了。


    “我擾了你了?”四下無人,溫桂摸上孔謖輝凹陷的雙頰,“累了吧。你躺我腿上睡會兒吧。”


    “嗬,”孔謖輝抓過溫桂的手啃了啃,聲音因疲倦而略顯沙啞,“我還好,以前有比現在還累的時候。倒是你,來,靠著我眯一會兒。”他坐下,把溫桂拉到了懷裏。


    兩人席地而坐,依偎在孔謖輝的懷裏,溫桂抱著他,把頭埋了起來。孔謖輝知道他這是怎麽了,摸著他露出的後頸低聲說:“皇上會沒事的。”


    溫桂的聲音帶了哽咽:“已經七個多月了……我很怕……”


    孔謖輝重重地吐了口氣,隻能幹澀地說:“皇上會沒事的。”他自認自己做不到像皇上愛王爺那樣愛溫桂。普天之下,也不會有幾個男子會為了心愛的人去冒險懷上孩子。皇上對王爺的深情令他動容,也令他無法承受。


    兩人默默地相擁在一起,從皇上臥房裏出來的閻日看到兩人後,僅是微微愣了下,隨後很是正常地提了熱壺又進去了。皇上的寢宮如今成了幾人的秘密天地,沒有人會嚼舌根,沒有人會心懷鬼胎。每一個人都努力地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小心地等待著皇上生產那一天的到來。


    溫桂的腦袋動了動,悶聲:“夜,刺客好幾天都沒來了。”


    孔謖輝笑了,手好色地順著溫桂的領子向裏探去,感受著溫桂身子的輕顫,他說:“怎麽?你想他們了?”


    自從來到元和後就沒有和孔謖輝親熱過的溫桂忍著險些溢出的呻吟,扭扭身子,讓孔謖輝的手出來。可對方卻趁機更深地探入,在他光滑的背身上流連忘返。


    “唔……別……別……”溫桂的耳根紅了


    孔謖輝忍著胯間已經抬頭的欲望,暗啞地說:“讓我摸一會兒,不會有人笑話你的。你還沒迴答我為何突然問起刺客來了?”


    溫桂抱緊孔謖輝,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埋起來,不要別人看到。他微顫地說:“閻渙……去了兩個多月了……我想著,刺客不來了,會不會……和,唔……和,王爺,有關……”


    孔謖輝的手頓住,然後他抽出手,擁緊溫桂,吐了口氣藉以舒緩胯間的難受。“這個時候伍渙一定早已告訴王爺了,王爺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往這裏趕,說不定不出幾日王爺就到了。”


    “王爺一定要趕在皇上生產前迴來。”溫桂的話中帶了鼻音,“若皇上成產的時候王爺都不在身邊,皇上太……”


    “不會的,王爺一定會及時趕迴來的。”抬起溫桂的頭,在他嘴角印了個吻,孔謖輝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腿上,捂住他的眼睛,“睡會兒吧。”


    溫桂閉上眼睛,累極的他不一會兒就意識模糊了。


    服侍了皇上起夜的申木提著夜壺出來,一看溫總管枕在孔統領腿上睡著了,他收拾完後給兩人拿了一張毯子。


    “謝了。”輕聲說了一句,孔謖輝給溫桂嚴嚴實實地蓋上,讓他好睡。


    申木小聲說:“孔統領帶溫總管去睡會兒吧。皇上挺好的,我和閻日守著就是了。”


    孔謖輝抬頭道:“不必,我不累,他也睡不沈,一會兒就會醒。申公公也辛苦了,抓緊時間休息吧。”


    申木也不再勸說,返迴了臥房。


    孔謖輝一手搭在溫桂的身上,一手握著劍,靠在牆根閉目養神,但耳朵卻是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皇上生產在即,半點都馬虎不得。眯了一會兒,孔謖輝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淩厲。在臥房內守著的閻日也在下一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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