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婉聽罷,臉色驟變,手中的玉佩幾乎滑落。她緊閉雙眼,仿佛在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連唿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他真的這麽說?”張瑜婉的聲音低沉而顫抖,仿佛在問自己,更似在問張懷。她的心中湧起一陣恐懼和酸楚,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刺穿。


    張懷點了點頭,不敢再多言,隻是靜靜地跪在那裏定。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仿佛連時間都為之凝滯。


    張瑜婉緩緩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張懷,你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張瑜婉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的堅定卻讓人不容置疑。


    張懷點了點頭,起身退下,心中依舊忐忑不安。


    張瑜婉目送他離開,心中思緒萬千,真個人仿佛突然失了精神。


    張嬤嬤看著張瑜婉,眼神裏滿是心疼與擔憂。


    “夫人,舅老爺他一定是說氣話,過幾天讓懷兒再去一趟……”話音未落,就被張瑜婉輕柔卻堅定的聲音打斷了。


    張瑜婉苦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麵容上盡是難以掩飾的酸楚。


    “張嬤嬤你別安慰我了。”她的聲音低沉而疲憊,仿佛承載了太多不為人知的重擔。


    “我這哥哥......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張瑜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那是多年來積累的苦楚與辛酸。


    “當年母親去世之後,我為了張家孤身來到侯府,拚命地討好姨母。現在的珈藍城裏,誰不給他張彥成幾分麵子!”張瑜婉的話語中充滿了自嘲,似乎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然而眼角的淚痕卻泄露了她內心的痛苦。


    “這麽多年了,我孤苦一人在這京都城......為了立足,我付出了多少。”張瑜婉的聲音逐漸變得顫抖,每句話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飽含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


    “我本以為,他多少會憐惜我一些……”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不可聞,仿佛怕被人聽見心中的軟弱。


    張嬤嬤扶住張瑜婉,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小姐……”這一刻,她仿佛又迴到了做著張瑜婉奶娘的時候,麵對著悲傷哭泣的小姐,心中滿是然與不安。


    張瑜婉靠在張嬤嬤的懷裏,低聲抽泣,但言語間卻透出一股決絕。


    “嬤嬤,我做了這麽多,到頭來什麽都得不到,除了若琪和若瑄兩個孩子......我什麽都沒有了,嬤嬤,你說我怎麽能不怨呢!怎麽能不恨呢!”


    張瑜婉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光,割破了房間內壓抑的空氣,也割開了張嬤嬤的心。


    張嬤嬤低頭,看著張瑜婉眼中燃燒的火焰般的恨意,心中不由得一顫。


    這樣的張瑜婉,讓她既感到陌生又熟悉。


    張瑜婉笑了,淚水卻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張嬤嬤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他們都不顧忌我,那我也不用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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