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鈞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示意聽見了。


    滕雲道:“如今郡主走了也有幾日,微臣沒有得到消息說正安侯找到了郡主,那麽郡主很可能已經和奉國的人接應上,奉王一旦聽說郡主的事情,必定會藉此機會派兵開戰。”


    “可是奉國還沒有休養生息夠。”


    滕雲搖頭道:“微臣覺得不然,奉國雖然還沒有休養生息夠,但是眼下咱們也是這樣,薛國先收滕南,又打程田,後來和滕信交過一陣兵,之後是章洪,如果論休養生息,奉國已經夠了。自古以來必須師出有名,不然失了民心,奉國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出師的名義,絕技不可能白白錯失。”


    薛鈞良聽著他的話,被他一句“咱們”弄得可謂是“心花怒放”,雖然滕雲平日裏還是居於禮數,對自己畢恭畢敬,隻有耍無賴的時候,滕雲才會顯露出無力招架的樣子,但是某些下意識的時候,滕雲心裏已經把自己劃到了薛鈞良這邊。


    薛鈞良心情大好,這幾天滕雲離了京城,薛鈞良雖然還照常上朝,照常批改摺子,照常找大臣到暖閣議事,但是他總是不自在,不安心,總是望著暖閣裏的地圖發呆,忽然有記起皇後去世的那種感覺,心裏恐慌著,萬一滕雲一去不返了,該如何是好。


    隻有在那種時候,薛鈞良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也是人,自己也是人心肉長的,也會疲憊不堪,也有心裏話需要找人吐露,而這個人,必須要是滕雲,除了滕雲他不會讓第二個人看到薛王這麽疲憊醜陋的樣子。


    薛鈞良忽然伸手一拽,拽住滕雲的手把他拉進自己懷裏,一起坐在藤椅上。


    藤椅不堪重負發出“吱呀”一聲,因為藤椅看起來很簡陋,想必是滕信自己做的,滕雲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這萬一塌了,自己摔在地上沒什麽事,可是這麽多下人在場,薛王要是摔在地上,豈不是名譽掃地麽。


    滕雲想過之後不禁愣了,自己為何要為這個人著想,他殺過自己一次,一箭穿心的感覺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但是他又對自己如此之後,這個世上,恐怕除了滕裳,沒有人在對自己這麽用心過。


    一好一壞,豈不是功過相抵,他們本該是互不相欠的,隻是滕雲心裏隱隱絕對哪裏不對,他會不自主的為薛鈞良著想,這種感覺好像陷入了泥沼,難以自拔。


    薛鈞良道:“你放心好了……這麽多年征戰下來,我也有自己反省一番,我三十而立有幾年了,論野心當然還是有,隻不過不如當年。奉國如果相安無事,或許薛奉兩國可以並存很多年,但是奉國如果出兵,我薛鈞良也不是沒有準備的,早就讓後陽暗中調兵了。”


    滕雲覺得自己的這個姿勢不太雅觀,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稍稍一動,藤椅就“吱呀”一聲,薛鈞良還變本加厲的伸手攬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腰腹上。


    雖然隔著衣服,但是滕雲似乎能感覺到,薛鈞良的唿吸,灼熱的,仿佛已經透過了衣服。


    這種不輕不癢的小動作,反而讓滕雲更加無所適從,他全身僵硬的,就任由薛鈞良擁著。


    薛鈞良嘆息道:“你走這幾天,我可是惦念著你的,尤其是薛長敬那扶不起的爛泥,之前還對你圖謀不軌,怎麽能讓我放心。”


    “陛下……微臣聽說之前有人把假正安侯世子抓起來毒打了一番,關在牢裏小半個月……”


    薛鈞良一口坦然的承認了下來,“是啊,是我做的,薑諭親自抓的人。”


    薑諭在後麵默默的擦汗,薛王和皇貴妃恩愛,為什麽又扯上自己,果然人上了年紀就要服老,還是快點告老還鄉才是……


    滕雲皺眉道:“恕微臣直言,這種事情並不應該是薛王幹的,倘若正安侯世子並不像眾人想像的如此懦弱,你抓了他打了他,豈不是讓他記恨於心?”


    薛鈞良還是把臉埋在他的腰腹上,反而“嗬嗬”的笑了起來,一顫一顫的弄得滕雲全身都怪怪的。


    薛鈞良道:“你如此關心我,我很高興。”


    “微臣……”


    滕雲像說自己並沒關心他,但是想起自己剛才的話,如果再解釋,豈不是顯得矯情了。


    薛鈞良忽然換了話題,把他反過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幸而滕雲身量瘦弱,不然滕信編的藤椅還真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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