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思索了一下,腦子裏都是自己打仗的一些戰役,不過說出來多半是和薛軍交戰的事情,這當然不能說,於是隻好說了一些風土人情和古往的聖賢故事。


    因為滕雲本身是滕國人,地處南方,和北方有很多區別,薛鈞良起初隻是找個話題,後來聽得還挺入迷,笑道:“你果然學識淵博,竟然知道這麽多滕國的事情。”


    滕雲心裏一突,以為是自己說多了,但是看到薛鈞良麵色沒有什麽特殊的,也沒有試探的意思,才漸漸把心沉了迴去。


    薛鈞良道:“後陽他自負熟知行軍擺陣,隻是對於水軍一竅不通,看來下次還要讓他對跟你討教討教。”


    滕雲並沒說什麽,含糊了過去,他心裏仍然打著結子,即使滕王已經變成了滕南侯,但他始終一時接受不起,要說把自己的學識交給曾經的勁敵薛後陽,心裏自然不怎麽樂意。


    畢竟滕雲能打敗萬年侯,憑藉的就是他的水軍,薛後陽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北方幾乎沒有大的湖海,打仗都在陸地上,士兵猛然轉成水路,難


    免水土不服,而且在海上船隻不穩,左搖右擺的,士兵挺槍用刀都沒有準頭。


    倆人在曖昧的燭光下,談一陣子沉默一陣子,一直坐到很晚,薛鈞良見滕雲沒什麽精神,似乎是困了,才讓袖瑤撤了酒菜,準備就寢。


    薛鈞良躺在外手兒,一直望著床榻頂,也不是沒出巡過,但是他這次竟然有些捨不得,一想到這麽長時間不能見到滕雲,心裏就隱隱的不樂意。


    想著幹脆把滕雲帶上?隻是這一路不管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賑災,一定都會受不少苦,而且奏本上把南麵疫病說的十分恐怖,薛鈞良也不想帶上滕雲,萬一染了病怎麽辦。


    他望著床頂大半夜,忽然嘆一口氣,原來自己竟然能這般為別人著想,這是被迷住了心竅麽?尤其對方還是異姓之人,縱使他與眾不同,也不該如此放鬆警惕,如今收了滕國,奉國始終是心頭大患。


    薛鈞良側過頭,滕雲是背對著他,麵朝裏睡的,從薛鈞良這邊隻能看到如錦緞一般的黑髮,看不見表情,聽唿吸是睡得沉穩了。


    薛鈞良撐起身來,一隻手支著床榻,另一隻手輕輕撥開散在滕雲臉頰旁和脖頸上的頭髮。


    或許是頭髮都撥攏到一起,脖頸著了風,滕雲縮了縮脖子,薛鈞良被這一動,鬧得自己也不敢動了,好像做賊一樣。


    等了片刻,見滕雲沒有再動,似乎剛才也並沒有醒,看著滕雲小扇子一樣的眼睫,總是時不時顫抖一下,心裏竟有一種化開的感覺,猛然想起沈翼的話,“得賢後,可安天下”。


    薛鈞良慢慢低下頭,輕輕親了一下滕雲的耳垂,替他整理了被子,自己又躺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薑諭就過來替薛鈞良梳洗更衣,穿上比平日更正式的蟒袍。


    薛鈞良示意薑諭輕聲,穿戴之後又讓薑諭在外室擺早膳,不要吵醒滕雲。


    床上的人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才輕微的動了一下,隔了半天,慢慢把手從被子伸出來,摸了摸隱隱發燒的耳垂。


    滕雲也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竟然有點失眠。薛鈞良在雲鳳宮留宿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發起瘋來幾乎天天來留宿,但是又什麽事情都不幹,就寢的時候最多逗逗他,然後就蓋上被子睡覺。


    滕雲覺得自己該習慣了這樣的模式,但昨天夜裏確實失眠了,薛鈞良靠著自己的後背,北國比南麵冷了不少,兩個人借著


    體溫,滕雲好不容易有些睡意,結果就聽後背的人嘆息了一聲,然後起了身。


    滕雲本來沒想理他,隻是那人的手卻不規矩,總是在攏自己的頭髮,滕雲動了一下,那人老實片刻又開始不安分。


    後來溫熱的氣噴在他的脖頸上,濕熱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滕雲差一點就彈起來,隻不過抑製著自己沒有動,藏在被子裏的手緊緊的揪著衣角。


    如果被薛鈞良發現自己裝睡,不知道又是怎麽樣尷尬的場麵。


    袖瑤等薛王走了,很長時間之後才進來,看到皇後娘娘靠坐在床上,一手摸著耳垂出神,也不知道冥想什麽,臉頰上還有隱隱的可疑的殷紅。


    不禁出聲笑道:“娘娘,迴神嘍!”


    滕雲驚了一跳,袖瑤更是笑,“娘娘定然是昨晚勞累著了,不然怎麽一大早坐著發呆?陛下已經走了快半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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