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此人,成書不大熟,不過在四方台會的時候見過。


    秦溪則是知道,唐時跟是非之間算是朋友了。


    唐時那個時候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在小荒十八境裏跟是非一起的,那個時候關係才好起來。這麽多人之中,也就唐時跟是非的交往最為密切,現在是非出事,不知道唐時是個什麽心情。


    豈料,唐時竟然是冷笑了一聲。


    “小自在天出了事,是非不應該趕迴去嗎?怎麽會跟尹吹雪碰到?”


    最重要的是,尹吹雪怎麽會死?怎麽會那麽巧,恰好就遇到了?


    不管他心裏對是非又怎樣的好感,同時又怎樣對他存在偏見,可是非不會對尹吹雪動手,這卻是肯定的。更何況,尹吹雪這人看著是冷,甚至脾氣古怪,在旁人眼底也是濫殺無辜。


    比如尹吹雪當初在小荒十八境殺了自己的同門中人,出來之後又直接對自己的門派進行了大清洗。這樣的人是絕對的殺伐果斷,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心中有一根道義的準繩,即便是比表麵上做得太過分,可從不違背這天道。


    唐時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曾有一次問是非:什麽是功德。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想起來這一點,若是以天道而論,即便尹吹雪殺千萬人也不損其功德,甚至反而是功德,因為天道不仁。


    腦子裏各種各樣混亂的想法交錯在一起,唐時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盤坐下來看向秦溪。


    秦溪跟尹吹雪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繫,不說秦溪也是轉世,至少他知道尹吹雪是轉世來的。


    他還記得自己跟尹吹雪之間有賭約,最近問過了綠辭,他便更想著要去道閣那邊找尹吹雪,早日將事情問個明白。哪裏想到,他這邊才問了綠辭不久,那邊尹吹雪就出了事情。


    ——不,要緊的是,怎麽連是非都牽扯其中?


    毫無疑問,唐時相信是非肯定是無辜的。


    可到底這件事是怎樣的來龍去脈……


    是非是要迴小自在天的,別被這件事牽絆住了才好,若說沒陰謀——唐時能跪下來給道閣那群傻逼磕兩個響頭!


    此刻,他要的是秦溪的說法。


    早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秦溪便已經將能問的問了很多遍了。


    現在秦溪知道的消息不少,尹吹雪跟秦溪的關係的確是不淺。唿出一口濁氣來,秦溪終於坐直了身子,抬眼起來的時候,唐時瞧見了他眼底的血絲。


    一揮手,一道隔音陣法便已經被布下了。


    秦溪說的第一句話是:“大陰謀,有人忍不住了。”


    “黑潭的時候,你便知道我與他關係不淺。他去了道閣之後,反而對一旁的劍閣更感興趣。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可我沒想到他會招致殺身之禍。”


    秦溪冷笑了一聲,隻覺得脊骨都在發寒,“當初他沒說得太清楚,對於他以往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曾說過,這世上若有人知道他還或者,肯定無法容忍他。他之存在,便是那些人的汙點和反襯。”


    當然了,一種完全的對比和反襯。


    光明磊落,陰險算計,哪裏是一個等級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溪沒避著成書。成書與尹吹雪曾經有一戰之緣,以劍識人,向來直接以劍知其心。


    成書一向覺得尹吹雪乃是君子劍,吹雪吹雪,便有溯風迴雪之美。更何況,劍似光風霽月,人則驚鴻遊龍。尹吹雪性格怪則怪矣,卻是難得能以劍論道的勁敵。


    但凡修劍之人,內心必是敞亮一片。


    因為劍意是幹淨的,自古時起,劍與玉一樣,都是君子所佩之物,長久以來不是沒有想走歪門邪道,修什麽毒劍、邪劍的,可道家的劍便是正道之劍,是君子之劍,唯有正心之人方能執劍,這便是所謂的大道之劍。


    尹吹雪的劍意,成書領教過,那個時候看著不服,其實心裏早服了。


    聽說尹吹雪去劍閣挑戰別人,他還挺羨慕,畢竟自己沒有這個機會。這裏用劍的修士雖然不少,但不是用劍的人便是劍修。


    而今尹吹雪出事,他也覺得心裏不舒服。


    三人組在這裏也算是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了,彼此之間算是了解,即便是所謂的“以利而合”,到了現在這樣熟稔的地步,不至於真的沒半點感情。


    秦溪、成書、唐時,三個人在這裏談了許久。


    秦溪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都說了。


    包括傳說的道閣的人是怎麽發現是非的,是非又是怎麽反應的,最後說是在檢驗到尹吹雪元嬰已散,隻餘下一具軀殼之後,便強硬地要求是非去道閣——這根本不是請,隻能說是一種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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