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廢話,抬手便是罡風凜冽的一掌劈向下麵那條船。


    常樓冷笑了一聲,“小自在天的修士出手也這麽狠辣,當真讓人驚訝。”


    是非一旦做了事情,便不會理會旁人怎麽看,他乃是元嬰期的修為,即便常樓是個渡劫期的修士,現在也不敢使出出竅期及以上的修為,在這蓬萊列島之中的忌諱很多,更不敢太過囂張。


    原本他們是準備來悄悄辦事的,哪裏想到竟然遇到小自在天的僧人。


    這是非多年之前離開小自在天,不知道為什麽到了蓬萊列島,常樓猜測這人跟他們是一樣的目的,都是為了尋找“樞”——不過常樓這一次猜錯了。


    是非早就知道樞在哪裏,這一次來不過是救人的。


    不說佛家主張慈悲為懷,說得自私一些,小梵宗與小自在天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如今泓覺已經進了大荒,之後是非辦事也就簡單一些了。


    隻有目光短淺的人才會以為是非是個胸無城府之人。


    聰明的人,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聰明的,不是沒有心機,隻是大部分時候他們的心機謀劃都是為了天下芸芸眾生,而不是為了自己。


    是非曾陷入一種很深切的矛盾之中,到底小自在天的情況要如何處理?


    十年掙紮,如今早就有了結果了。


    他已經布置好了一切,隻等著再過十來年,道門之中的迴覆了。


    在這段時間裏,是非要將三千六百年前的事情調查清楚。


    他來到蓬萊列島,便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似乎隻差最後的這幾環了。


    四方台是每一甲子開啟一次,四方台會其實便是“樞”開啟的契機,隻是是非沒有想到,這一迴會將唐時也扯進來。


    現在唐時還在海底下,是非卻先要將上麵的麻煩給解決掉。


    一掌劈翻了下麵的船,是非手一抓,便已經將下麵的五名西山修士拉了過去,到了他的身後,又看了小梵宗的兩名修士一眼。


    小梵宗的兩名佛修認得是非,便與他問了一聲好,是非略略點頭,卻看向下麵一直沒動手的常樓:“天魔黃角的副尊常樓嗎?”


    常樓手中托著那羅盤,似乎一點也不避諱,之前那光點消失的位置,便是他背後的礁石,隻要是非不出現在自己的背後,那麽一切都是安全的。


    被是非救走幾名道修,也不是什麽不可原諒的大錯處。


    這蓬萊列島的修士,並不亞小荒四山之中的任何一山,到時候隨便抓幾個來湊數便可以了。


    便是是非救的這幾個人,也不過是他們路過的時候隨手抓的。


    “你倒也算是知道得很多了。這幾個人你可以帶走,但是不要來妨礙我們這邊的事情。你別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出手。”


    常樓的意思是,接觸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封印。


    畢竟他現在如果要打,也隻能用出竅期以下的修為跟是非打,說實話這和尚的修為詭異,又精通佛法,跟魔修是天生的克星,打起來他們討不了好,還要浪費時間,終究是樞的事情比較重要,若是耽擱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機會在哪裏。


    孰輕孰重,常樓輕而易舉地便掂量出來了,所以他才說出了這樣一番軟硬兼施的話。


    是非也不糾纏,隻淩空而立,在海風之中微微一笑:“施主宅心仁厚,是非多謝了。”


    說罷,便直接提著那幾個人,袖子一甩,便見一支蘆葦落在水麵上,化作一條葦船,而後幾個人落下去,是非站在船頭,向著常樓打了個稽首,竟然便破浪而去了。


    那常樓陰了臉,宅心仁厚?這和尚是在諷刺他吧?


    常樓看了看自己手下那些古怪的眼神,又是一聲冷笑:“和尚心腸歹毒,挑撥離間的伎倆你們也信,如今沒了人,也來不及準備更多了,便我們自己準備血跡。銀至,去看看那和尚走遠了沒。”


    “是。”那鷹鉤鼻應了一聲,便循著是非方才離開的軌跡追了很遠,什麽也沒發現,便知道是那幾個人已經走遠了,於是迴來復命。


    周圍都沒有人,便是尋找樞的好時段了。


    常樓直接一翻手掌,將方才那巨大的盤子拿在了手中,手指在自己手腕上一劃,便流出了鮮血來,鮮血如注,便注入了那盤中,很快便積了一層。常樓見慣了比這種場麵更血腥的,看著差不多了,便看向自己的幾個手下:“準備好了?”


    原本他們是準備用那些道士們的鮮血來開血的,如今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好在一人一點鮮血,便能將這盤子填滿了。


    看著那盤中的鮮血之間地滿了起來,常樓手指一彈,便將一枚燈芯送入了那盤中,靠在邊緣上,而後點亮,整個盤子,似乎都變成了燈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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