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私語聽到這話,愣愣的看他。


    他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嗎?


    他喜歡她。


    這種話,其實蕭槐從來都沒有說過,雖然他一直是這麽表現的,但是跟說出來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看什麽?”蕭槐見她盯著自己,“不扔,你睡吧。”


    白私語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很快就收住了。


    隻可惜,蕭槐看著她的視線都已經變了,一下子深暗下去。


    她可不知道,她在他麵前笑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這張臉長得很漂亮,但是表情太少,一直都苦於掙錢。


    所以,蕭槐好像也是第一次發現,她笑起來,比平時好看得多得多。


    白私語抿了抿唇,往床裏麵挪了挪,“你……要洗澡的吧?”


    蕭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本來是要洗的,但是又改主意了……”


    他說:“既然你都不洗,我豈不是應該跟你保持同步?這樣是不是要更般配一些?”


    白私語略張大眼睛看著他,他說話也可以這麽有意思的嗎?


    她抿了抿唇,“那我去洗吧,你不洗的話。”


    蕭槐勾了一下嘴角,唱反調?就為了不跟他般配?


    也是煞費苦心了。


    蕭槐倒也點點頭,“嗯,你去。”


    然後他直起身,去挑了一件睡衣換上,之後就離開臥室了。


    白私語知道他在給她騰地方,這點挺好的,於是她也真的去洗澡了,換的睡衣穿他的,長就長一點,到腳踝下麵,幾乎拖地的那種,反正洗完就睡了,沒打算走動。


    顯然,她想的太簡單了。


    蕭槐像是恰好了時間,在她洗完澡的時候就迴來了,在浴室門口堵了個正著。


    白私語下意識的就要把門關上,被他一把壓住,“這是我的公寓,你還想讓主人憋死?”


    她皺眉,“你不是去其他房間睡嗎?那邊沒有衛生間?”


    蕭槐神色如常,“誰告訴你我去其他房間?這裏隻有一個臥室,其他地方都沒床。”


    白私語:“那你睡哪?”


    他像是被問笑了,“當然是床。”


    “……我呢?”


    蕭槐看著她,“還用問?除非你願意睡地上,但是家裏應該沒有多餘的床褥了。”


    白私語不信,她在房間裏的櫃子裏翻了翻。


    真的沒有被子或者褥子之類的東西。


    她覺得不可思議,再怎麽獨居,換洗的被子床單總是有的?


    白私語當然不知道了,在她洗澡的時間,足夠蕭槐把那些多餘的東西都扔了或者藏好了。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他穿著睡衣的身軀,雖然認識很久了,但說真的,感覺還不夠熟悉。


    讓她跟他睡在一起,隻會覺得別扭,一晚上估計都要失眠。


    於是道:“那我……睡沙發吧。”


    蕭槐表情在在,倒也點了一下頭,一邊說著,“可能地方不大,我剛剛出去不小心把水灑了。”


    不小心?


    白私語連忙出去看了。


    很棒,那麽大的沙發,都濕了。


    她又不是傻子,看到這裏都忍不住想笑了,這辦法也太拙劣了,一點都不像他這麽正經的人能幹出來的。


    “你就不怕,把沙發這麽一弄,全壞了,得扔?”


    這麽大的沙發,水灑上去幹不了,裏麵一旦發黴就全毀了。


    蕭槐一臉可惜的模樣,“說的也是,幸好我不缺錢。”


    白私語:“……”


    後來,蕭槐去洗澡了。


    白私語隻能躺到床上,然後強迫自己快點睡著,至少在他洗完之前睡著。


    蕭槐洗完出來的時候,她躺在床的那邊,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挪一挪幾乎就能掉下去。


    他隻當沒看見,兀自躺到床上,然後開始看郵件。


    其他的燈都關了,床頭燈開著。


    白私語很想睡著,可是她睡不著,尤其床頭的燈光一直亮著影響睡眠。


    可她又不敢亂動,時間久了,保持那個姿勢整個人都覺得又僵又麻。


    終究是沒忍住,不滿的睜開眼睛看他,“你能不能把燈關了趕緊睡覺?”


    蕭槐看向她,“我以為你睡了。”


    “睡著也能被你吵醒,你敲鍵盤很吵!”


    男人眉峰動了動,他剛剛隻按了一下而已,要是真睡著了,豌豆公主都不帶這麽矯情的。


    放下筆記本,蕭槐也很配合,關燈睡覺。


    但是顯然,兩個人沒有一個睡得著。


    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白私語整個人都僵硬了。


    但是除了僵硬,她也做不出別的反應,大腦有點空白,以至於他把她直接撈過去的時候,她毫無反抗。


    “睡覺,唿吸別那麽緊,我不對你做什麽。”蕭槐在黑暗中平平穩穩的嗓音。


    白私語動了動身子,腦袋枕在了他手臂上,其實是很舒服的姿勢。


    加上他的話,她確實打算什麽都不想,直接睡了。


    可是過了會兒,是男人自己的唿吸不太規律了,起起伏伏,偶爾低沉。


    她甚至,能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你心跳有點吵。”白私語忍不住說話。


    蕭槐低哼了一聲,“那我死?”


    她:“……”


    他的氣息突然湊近的時候,白私語沒反應過來,然後感覺薄唇已經吻在她額頭上。


    在她緊繃著的時候,他的吻繼續往下,越過鼻尖,落下。


    白私語終於微微偏過頭,唿吸不太穩,“你剛剛不是說……”


    “男人的話不能信。”


    白私語是真的見識到了他的另一麵,跟平時壓根不是一個樣子,難道因為要出差,就暴露了?


    她甚至發現,在這種事情上,他好像很有經驗,技術也很好,至少,她的那些僵硬和不適,都逐漸被撫平遺忘了。


    直到突破的那一刻,白私語才陡然清醒過來,意識到他們居然走到了這一步,對她來說其實還是太快了。


    顯然她醒悟的晚了。


    蕭槐也正低眉看她,他甚至一抬手開了燈,看她的眼神透著某種不可置信。


    “你……”


    他以為,她結過婚了必然是有經驗的,所以自認並沒有特別的細心和耐心。


    白私語疼得咬了唇沒來得及鬆開,這會兒微微偏過臉。


    蕭槐握著她的臉扳了迴來,落吻,道了個歉。


    她聲音模糊,“關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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