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又轉頭看了於是的方向,衛生間也沒有亮燈。


    這人去哪了?


    他確實沒在床上,蘇恩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站在陽台窗戶那邊。


    他在抽煙,這一點是他後來上來床上重新睡的時候她隱約聞到的。


    蘇恩知道,他肯定是有事,隻是不願意跟她說。


    明燕不知道她醒了,也不知道她在看他,他確實在抽煙,開了窗戶的一個縫隙,手臂伸在外麵,煙頭一直燃著,他偶爾抽一口。


    最近他經常這樣,半夜幾乎是半睡半醒,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是睡不著的。


    他以為,今晚她在,可能會好一點,顯然,還是老樣子。


    一根煙碰了沒幾口,被風吹走了大半,他滅了煙蒂,看起來專注又無聊的用手指一點點碾碎,然後去衛生間,衝進馬桶裏。


    再躺迴床上的時候,他甚至還漱了漱口。


    之後的時間,應該是睡著了一段時間,不過也起得很早。


    ……


    蘇恩醒來的時候,明燕已經起來了。


    她換了衣服,下樓。


    施靜早已經準備好了豐富的早餐,看到她也是恭敬得體的打招唿:“蘇秘書醒了?”


    蘇恩點頭,“他呢?”


    施靜看了看前院,“先生在接電話。”


    她“哦”了一聲,坐下之後等著明燕過來一起吃。


    但是她等了挺長時間的,他的電話看樣子都沒有打完的趨勢。


    “要不您先吃吧?”施靜看了她。


    蘇恩看了一眼時間,她今天還有其他安排的,隻好先吃了。


    吃完的時候,明燕還在打電話呢,她出去的時候跟他示意性的打了個招唿。


    下山是徐奈河送她,這一次是直接送到她住處。


    中途的時候,徐奈河接了個電話,看樣子有點小心翼翼的。


    所以,掛了電話之後,蘇恩就問了他,“明燕嗎?”


    徐奈河笑笑,點頭,“嗯,先生迴過神發現你自己走了,好像有點不高興,幸好沒給我下刀子。”


    蘇恩眨了眨眼,有點驚愕,“我走了他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跟他打招唿了的。”


    徐奈河笑,“人打電話的時候,對外界可能沒那麽敏感,他壓根沒反應過來!”


    主要是少爺現在狀況,經常精神不集中。


    蘇恩無奈的笑了一下,“那我再跟他說一聲。”


    她給明燕發了信息過去,還發了笑臉。


    不過那邊可沒給他任何迴應,看樣子,確實不太開心。


    迴到楓園,蘇恩讓徐奈河小心點,別被人跟蹤了。


    她迴到屋裏重新換了一套衣服,然後準備出門去找明層,司機已經在車上等她了。


    “層少剛剛說今天不去醫院了,他這會兒已經去了公司,我們直接過去?”司機問她。


    蘇恩皺了皺眉,“我幫他約好了醫生的。”


    “層少說是跟醫生打過招唿了,改了時間。”


    那她也沒得選了,“既然他今天忙,就先不過去了,去局裏吧。”


    司機看了看她,“不去明氏?”


    明氏這幾天亂哄哄的,明層一個人恐怕很難應付。


    蘇恩想了想,“等明層安排好會議之後通知我再過去,讓董事會盡快出結果確實很必要。”


    因為最近老爺子都在醫院躺著,所以明層辦事倒也利索。


    兩天之後就通知了董事會。


    蘇恩去了,在會上,她很少說話,投票的時候表個態就好。


    “那就這麽定了,爺爺年紀大了,最近身體也反反複複,以後就讓他安心在家裏修養,除了職位之外,其他待遇不變。”明層最後做了總結。


    董事們自然也不會有太多意見。


    雖然老爺子老了,但是這幫董事都是被老爺子壓著過了這一生的,即便到這個時候,老爺子老了,他們也上了年紀,沒人想再折騰些花裏胡哨的。


    不過,會議還沒結束。


    “還有個事。”明層一點征兆都沒有就提了出來,“老爺子既然退下了,總要有人補上這個位置,都考慮一下,一會兒投個票,免得隔三差五的開會。”


    他說這話的時候聽起來就很隨意,好像這件事其實就隻走個過場而已,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以至於董事們自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蘇恩進去的時候還隻是董事一員,出來就是董事長了。


    不少董事在會議後想跟她說說話,意思就是晚上一塊兒吃個飯,但是蘇恩拒絕了。


    她本來也不是個喜歡應酬的人,跟這些董事也不打算深交,目前的狀態就剛好,所以找了個理由給推了。


    晚上跟明層吃的飯。


    餐廳選的很小眾,人也不多,但是味道不錯。


    她偶爾會看對麵的人一眼,“又沒睡好?”


    明層笑了笑,“習慣了。”


    她沒法切身體會他的感受,隻能想了想,看了他,“需不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明層聽完朝她看來的時候,蘇恩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解釋,“你別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層倒是勾唇一笑。


    “我倒是那麽想的,明楚要是能盡快接受,我樂得清閑,出去走走,都好。”


    蘇恩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安靜的吃了一會兒飯,她對明層確實是有所愧疚的,尤其是他從來沒怪過她這一點。


    “出去走走也好。”她點頭,“去國外?我之前住的地方修身養性都很不錯,推薦你去?”


    那個地方,如果明層去住,久了也許自己就好了,都不需要心理醫師。


    不過,要先問一下師父願不願意多個伴兒。


    明層說“再過一段時間看。”


    蘇恩也就沒有催他,心理醫生的事情,明層不提,她也沒法強迫。


    那段時間,她繼續忙碌局裏的事,偶爾才跟明層吃個飯。


    明楚在著手階段,明層自然也忙,要交接好很多東西,而且這事並沒有對外宣布。


    安夫人準備迴國的時候,約了一次蘇恩,但她沒抽出時間,隻是電話聯係了。


    她還是沒忍住問起了明燕父母的事情。


    “我跟老爺子聊過了,細節他沒說,但也差不多,我現在好奇另一個事,明燕是他父親親生的孩子麽?”


    安夫人蹙了蹙眉,“不清楚,應該是,我聽德雅夫人說漏嘴過,說明燕是明濟生抱迴來的,夫妻倆一起養,對外當然說是自己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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