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攏了攏衣服,去了餐廳等著。


    沒一會兒,林飛鶴端著做好的菜出來了。


    她看著色澤都挺好,聞著確實也能勾起食欲,問了一句:“我幫你盛飯?”


    “不用,坐著。”他轉身又迴去了。


    之後端著兩碗米飯出來。


    顧清歡看到那個碗的時候,稍微蹙了一下眉,但是沒說什麽,隻起身,把其中一個碗接了過來,轉身準備迴廚房。


    林飛鶴看了她,“幹什麽去?需要什麽我去拿。”


    她笑了笑,“我……換個碗。”


    他看了她,視線在她手裏的碗上停留了一下,“怎麽,你們家的碗,還分三六九等?”


    顧清歡當然不可能直接跟他解釋的,隻能笑笑。


    可她準備繼續進廚房的時候,林飛鶴攔住了她,表情也有點兒肅穆著,明顯的不高興了。


    低眉看著她,聲線平平,“怎麽,這個碗我不能用?你是特地給誰準備的?”


    顧清歡這才無奈的看了他,“沒有,這碗都沒用過。”


    “沒用過,但是我不能用。”林飛鶴抓到了重點。


    他剛剛拿碗筷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是成對的,所以他特地拿了這一對。


    而且一開始,這一晚是他給自己的,隻是被她接過去了,很明顯她是故意的。


    “你用你的就好了,我不太想用。”


    林飛鶴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了幾秒。


    薄唇碰了碰,“你知道我脾氣不太好的,今天好容易有興致做飯,你不會想讓我沒心情吃飯吧?”


    剛剛做菜的時候就提了一次潘明州,現在再來一次,再僵持一會兒,他真不一定吃得下去了。


    顧清歡微微抿唇,這才仰臉看了他,“我的廚具基本都是新的,不存在給誰用的說法,隻是……”


    她指了指自己手裏的瓷碗,“這個碗,這一對碗,是那時候潘明州買的,所以我不太想用。”


    林飛鶴看她堅持,不再管她了,自己坐下來吃飯。


    顧清歡看了看他,最後還是沒迴廚房,也坐下來吃飯。


    但是本來挺好的氣氛,現在變了不少,林飛鶴整個吃飯的過程幾乎沒跟她說過話。


    顧清歡又不是話多的人,她以前吃飯總是趕時間,習慣了沉默,而且吃飯速度比較快。


    她吃完之後,坐那兒看了林飛鶴一會兒,“我洗碗。”


    林飛鶴沒看她,也沒有搭腔。


    氣氛讓她難受,她隻能倒了一杯水,捧著,坐在那兒。


    等林飛鶴吃完的時候,他自己收拾了碗筷,自己端迴廚房,洗碗也是他,反正全程沒給她留活兒。


    顧清歡的手機響了,她迴臥室去接了個電話。


    出來的時候,先是往廚房那邊走的,發現廚房熄了燈,皺了一下眉,他弄完了?


    然後轉向另一邊,才發現林飛鶴在客廳。


    “有杯子的。”她走過去,提醒他。


    因為他準備拿一次性的紙杯接水。


    林飛鶴瞥了她一眼,“不了,免得一會兒又拿錯,我沒有跟別人共用杯子的習慣。”


    這話聽起來輕描淡寫的,不過顧清歡不傻,聽得出來他話裏的意思。


    她自己去拿了個玻璃杯,給他接水。


    實際上,她這個房子,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住,潘明州自始至終都沒有來過。


    即便她偶爾心血來潮準備了男士用品,至今全是新的。


    她給林飛鶴遞水過去的時候,他隻是看了她,並沒有接。


    顧清歡隻好把水放在了桌上。


    兩個人在客廳坐了十幾分鍾,也幾乎沒有說話。


    然後林飛鶴起身,看樣子準備走了。


    顧清歡看了看他,沒說話,直到他去了玄關那兒換鞋,她還是猶豫著走了過去。


    “要不……再坐會兒?”她終於開口。


    林飛鶴看了她一眼,表情不多不少,“有事?”


    這話問得她不知道說什麽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把他叫住。


    抬手弄了弄柔順的長發,有點不自然。


    她平時一般都是冷豔的妝容,但是在家裏洗過澡之後是素顏的,沒有那麽強的氣場,看起來反而透著一股子清純和幹淨。


    “聊聊。”她說。


    “聊什麽。”林飛鶴還是那個表情。


    顧清歡覺得有點老生常談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過段時間我出國,會去很長一段時間,公司沒什麽大事的話,就很少迴來,所以……”


    “我知道最開始是我招惹的你,你最開始不也聽討厭我的麽?”


    顧清歡說著,靠在了牆邊,自顧的笑了一下,“其實我知道你當時的想法,一個常年流連酒吧、會所的女人,一看就不務正業,也幹淨不到哪裏去。”


    “你應該保持這種想法。”


    她看著他,“其實你挺好的,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幹什麽的,但是至少,是個生活的好拍檔,適合一個有趣的女孩,而不是像我這樣……”


    林飛鶴嘴皮子動了一下,“你什麽樣?”


    顧清歡蹙了蹙眉,搜羅著用來形容自己的辭藻,最後發現,一片空白。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她的人生居然這麽枯燥蒼白嗎?可是每次去酒吧,碰到的女孩子都挺羨慕她。


    “我……”她吸了一口氣,“無趣,無趣得很。前二十幾年幾乎就可以預知到一輩子的生活,沒什麽期待。”


    她說話的時候,林飛鶴已經折迴來,朝她走過來。


    他低下頭,一邊挑起她的下巴,很順勢的吻她,一邊低著聲,“床上你不是挺有趣的?總不能奢望哪都有趣,要求太高了。”


    顧清歡沒有推開他,隻是順勢仰著臉看他。


    林飛鶴長得是真的很好看,顧清歡糟蹋他之後,好幾次懺悔過了。


    “你……”她小小的出聲。


    因為發現這個人吻得有點兒起勁,剛剛要走的趨勢早不知道去哪了。


    林飛鶴不準她說話,舌尖抵進,夠了之後才低眉盯著她,“你惹我不高興了,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這話讓顧清歡忍不住笑了一下,“發現了,然後呢?”


    “哄我。”他竟然一點都不客氣的丟了兩個字給她。


    顧清歡愣愣的看了她一會兒,可能是因為她之前接觸的都是年上大叔,突然他這麽個好看的小狼狗一臉高冷的……撒嬌?


    她不知道怎麽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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