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套高麗棒子自大血統論聽到鮮卑王子拓跋紹的耳朵了,倒是很受用的。可他還是不解地皺起眉頭:“雖然我們鮮卑兒女的確是天之驕子,理應一統中原,但你說的這些跟這個冰窟與那水下的怪物又有什麽聯繫?”


    萬人略帶嘲諷地笑了笑:“天之驕子?他們真的是天神的寵兒嗎?一個民族是如此的鼎盛繁華,就像一朵開到荼靡的鮮花,芬芳鮮艷的背後已經透著掩不住的腐朽糜爛的味道……與其說他們是被眷寵的一族,倒不如說他們是被詛咒的民族,就算逃離了大山,越過了草原,無論逃到哪,都逃脫不了血液的羈絆和早已經註定的噩運,這個冰洞裏隱藏的就是這個被詛咒的秘密,一個鮮卑每一代皇族都想解開的厄運之謎……”


    正說著,他們腳下的冰層突然開始晃動了起來,隨著“劈啪”的聲響,冰麵開始斷裂開來,而一隻隻被冰凍成了青白色的手臂僵硬地伸了出來,緩慢的伸展蠕動著。


    水根這次反應倒是很快,他大喊一聲:“詐屍啦!大家快跑啊!”


    六十二


    可是往哪跑啊?


    到處都是伸出來的手臂和半坐起來凍屍,跑起來都絆腳。


    水根腦子裏那幾部《生化危機》的情節頓時翻騰上來了。本來以為鍛鍊的差不多,可看見一地的殭屍還是稍微有點腿肚子轉筋。


    就在這時,隨著大片冰層的裂開,紹突然發現那裂縫逐漸延伸到了兩旁的洞壁之上。


    當左邊的大塊的冰牆崩裂開來時,一大片金戈鐵馬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這裏好似一個古兵器的陳列庫,堆滿了成套的鎧甲與斧鉞刀叉。


    紹抱住水根猛地往牆裏一躍,萬人也緊隨其後。當三個人躍進這片兵器之中時,所有的鎧甲都像賦予了生命似的微微地抖動,發出了金屬撞擊的鳴聲,聽得人心裏激盪不已,仿佛戰馬的嘶鳴就在耳旁一般。


    萬人用手輕撫那些戰甲,麵露喜色:“太好了,這些是當年嘎仙率領山民抵禦外敵入侵時留下的武器,這麽多年依舊附著著靈力,我們可以藉助它來抵擋一下那些陰氣十足的凍屍。快!穿上這些戰甲!再找件順手的武器!”


    說完,他就在鎧甲裏翻騰開來。


    紹看向已經有大批的凍屍木訥地向牆壁斷裂處走來。立刻用手一揮,在斷口處劃下一道結界。因為他的靈力剛剛恢復,加上之前在地麵上又受傷剛剛癒合,所以這薄弱的結界不見得能支撐多久,。


    那些凍屍被擋在了結界外,那一張張青白的臉貼著透明的結界,猙獰地擠來擠去,無數隻手拚命地捶打著牆麵,看那架勢是越聚越多。


    水根看紹與萬人已經穿上了鎧甲,他也取過一套正要往身上穿,突然一眼掃到了在幾隻長槍之下有一副鏽跡斑斑的盔甲。


    雖然它不似其他鎧甲一樣散發著奪目的冷光,可水根的眼睛卻無法從那鎧甲上移開。


    他著了魔似的伸手朝那副盔甲摸了過去,指尖觸到盔甲時感受的卻不並是金屬冰冷的觸感,反而是一片的溫熱。


    水根將壓著盔甲的兵器推到一邊,略一猶豫,但還是抵不過心裏奇怪的悸動,將它一一穿上,當盔甲貼合在皮膚在上時,居然如穿著純棉衣服一樣的舒適,毫無重鎧笨重僵硬的感覺。


    盔甲繁瑣的係法並沒有讓他手足無措,護心鏡,裲襠,護肩、護膝都逐一綁縛在了正確的地方。


    當嫻熟地係好最後綁帶後,他滿意地抬起頭來,卻發現萬人與紹已經停下手來,驚訝地看著自己。


    “怎麽了?我穿錯了?”水根不解地問道,邊說邊低頭審視著自己。


    這一看,水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隻見原來鏽跡斑斑的盔甲就像被抹淨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一般,漸漸褪去了鏽跡,散發出似金非金的光彩。在這副盔甲之上裝飾著一隻碩大的牛頭鎮邪獸,在牛眼的位置上鑲嵌著兩顆不知名的寶石,時不時的變換著鬼魅的色彩,仿佛隨時都要撲將向前,將麵前的敵人撕咬成碎片一般。


    “這……這是獵神嘎仙的禦魔甲!他怎麽能穿得上?”萬人不復從容鎮定的神情,驚訝地喃喃自語道。


    不過讓萬人與紹真正驚訝的,卻並不是這副詭異的盔甲,而是——水根!


    吳水根,在這一世隻不過是一個平凡的農民工,雖有些狡黠的小聰明,但跟前世的帝王做派是無法同日而語的。


    可當他披上了這副盔甲時,一種無法言喻的肅殺氣息頓時蒸騰出來,仿佛他天生就是個手握長劍,廝殺於千軍萬馬間的不敗戰神。就連清河王與萬人此時望向水根,心中也隱隱升起一陣難抑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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