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揣著個幹癟的肚子,又倒迴到床上。不一會,紹也進來了,水根臉衝著牆裝睡,隻覺得他走到自己的床前停了下。


    難不成自己剛才在餐車就餐時,不給王爺麵子,他又想過來整治自己?


    這時,一袋長條麵包被扔了上來。


    “這是火車上最貴的麵包了,我問了,是帶水果餡的。”紹低聲說完,就迴到床上倒下了。


    水根盯著仍在自己麵前的這袋麵包,慢慢地撕開包裝,咬了一口,有點幹,裏麵也不知夾的是什麽果醬?水根想起那隻無辜的雞,嘴裏嚼著麵包就開始後悔了。不過這酸不拉幾的,可嘬幾下,還是能感覺有些微妙的甜。


    一個麵包下去,肚子也就5分飽,不過這些熱量也足夠培養睡意了。水根咽下最後一口麵包,也沉入了夢鄉,快睡著的時候,模模糊糊地想:也不知道搭配瓶水?真幹……


    當一行人終於到達唿倫貝爾的時候,萬人到當地的車行租了一輛車,又買了一些必備的工具,帶齊繩索、探照燈等,四個人來了個自助遊,向唿倫貝爾郡的大興安嶺奔去。


    到了大興安嶺北部腳下,他們拿好背包就往山上爬去。正好這兩天是霧天,半座山都籠罩在濃霧之中。


    這是不適宜爬山的季節,走在幽靜無人的山路上,不一會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就被濃重的霧氣打濕了。


    水根抬眼看了看前方的重重迷霧,心裏想著,也不知前方又有什麽邪魔外道在等著他們。


    這時萬人,迴身朝他伸出手來,關切地問:“怎麽走累了?我拉你一把……”


    沒等他說完,走在前麵的紹已經折返迴來,拽著水根的胳膊粗魯地將萬博士撞到一邊,向前方走去。


    五十四


    廣勝背著包兒在後麵看出了些門道,跑到萬人的身邊擠眉弄眼的:“我說博士,那個什麽清河王的就甭說了,在監獄裏憋得,啥門兒都入,怎麽你個博士也不嫌臭非要跟著擠啊?”


    博士莫測高深地看了廣勝大哥一眼,那眼神讓廣勝立刻消聲閉嘴了,他搓了搓胳膊,訕笑著接著說:“媽的,這片鬼林子可夠冷的啊!”


    這倒不是廣勝給自己找台階下,他們此刻位於大興安嶺北部的山麓,進去山區就猶如進入天然的冷氣室一般,就算他們都帶了厚厚的外套,也感受到了刺骨的涼意。


    不過放眼望去,滿山的綠意,白樺、樟子鬆等交錯生長。在重重的綠意中還點綴著不知名的野果。腳下總有潺潺的溪流,在山石間“叮咚”作響,不時有山雞帶著哨兒拖著長長的尾巴在樹梢邊略過。


    水根雖然是農村的孩子,但君山那窮山惡水的溝溝,怎麽能跟這素有“聚寶盆”之稱的大興安嶺相比?一時間也被這林莽蒼蒼的壯麗風光所迷醉。


    其實萬人為了避開其他的遊人,有意另闢蹊徑,走的並不是尋常旅人所走的線路。


    再往前走,地麵上堆積的腐葉都要沒過膝蓋了。


    就在幾個人在艱難地前進時,一個黑影突然在他們的眼前晃過。


    紹立刻警覺地拉住了水根,站在了原地。他的視覺敏銳,立刻就發現有人躲藏在密林之中。


    他眼睛一眯,剛想往前探查來人時,一隻木箭從林中突然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紹剛要邁出的右腳前,一隻獸夾突然從腐葉堆中彈了出來,“嘎巴”一聲緊緊地併攏在了一起。


    要是紹再往前走一步的話,估計王爺的一條大腿就得交代在這茫茫林海中了。


    這時,一個健壯的青年從林子探出了頭,他身著一件大襖,腳踩一雙雜毛獸皮拚成的靴子,一副山野獵戶的打扮。看來那一箭就是他射的,紹最恨別人對他射冷箭,看青年現身立刻跨過獸夾,拳風朝青年襲去。沒想到那個土得掉渣的獵戶反應卻很迅速,讓紹的一拳撲了個空。


    這下子,紹頓覺驚奇,立刻穩住身形上下打量那個獵戶。要知道剛才兩人雖然隻過一招3兒,可那獵戶用的身法分明是拓跋家傳的擒拿法。


    莫非千年後家傳的搏鬥術都成了全民健身的拳法了?


    這時水根也跑了過來,緊張兮兮地拉住紹的手說:“你別不分青紅皂白隨便對人出手啊!我看他也是出於好心,就是怕你踩到埋設的獸夾,怕嘴跟不上趟兒,就手兒快,射一箭提……提個醒。”說到這,水根也覺得那位山民夠虎的,你說這人嘴得懶到什麽份兒上啊!


    那獵戶還是很犀利的樣子,酷酷地瞪了紹一眼,轉身就要走。紹突然衝著他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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