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屋,邵衍盤腿坐在床上,嚴岱川熟練地脫掉了小孩的衣服,給小孩換上睡衣,擰了根熱毛巾來給邵小澤擦腳丫。


    小孩睡的天昏地暗,唿吸間打著貓一般有節奏的小唿嚕,被嚴岱川用熱毛巾擦了臉,現在劉海的頭髮濕漉漉團在一塊,臉蛋紅撲撲。


    嚴岱川摸到床頭的寶寶霜朝邵衍丟過去:“你來搭把手行不?”


    邵衍這才不情不願地爬了過來。


    他用指尖點了一些膏狀物抹在小弟的臉上,一臉嫌棄的表情,手上動作卻和嚴岱川如出一轍的輕柔。


    嚴岱川給小弟套上睡襪,掩好被子,坐在床邊慈愛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道:“你媽今天說的話有點不對勁。”


    邵衍皺著眉頭嗅自己的手指:“你指哪裏?”


    “哪裏都不對勁。對記者說話的時候,還有在休息室裏跟小寶講的那些。”嚴岱川腦子靈光,立刻就琢磨出了各種可能,選出一個占比重最大的,“她估計已經知道咱們的事情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唄。”邵衍道,“不過我看懸,我媽可傻了,從來聽不懂拐彎話的,你媽之前在她麵前旁敲側擊那麽久,她不是一樣也沒發現?”


    這也是嚴岱川最困惑的問題,邵母如果真的知道了他們倆的事情,怎麽會表現的如此波瀾不驚呢?嚴岱川甚至沒看出她對待自己的態度和以前有任何不同。邵衍的爸媽說起來真的都挺奇怪的。


    嚴岱川琢磨不清他們的思想,但按照常理來說,邵母真的知道這件事情,表現的不該如此若無其事才對。大哭大鬧或者如邵父那樣語出驚人的方式嚴岱川都能接受,即便她對孩子的選擇秉持贊同觀念,這樣沉默的態度都太不正常了。


    邵父和嚴家爸媽到現在都還盡量避免在邵母麵前說兩個孩子的曖昧話,嚴岱川琢磨到這個,硬是怎麽想都想不通。


    “衍衍。”他湊到邵衍身邊親了親他的臉頰,小聲道,“你想結婚麽?”


    “結婚?跟你?咱倆?”邵衍顯得有些苦惱,“拿戶口本去民政局,他們給辦嗎?”


    “不領證,擺個酒也行啊。”嚴岱川要求是真的不太高,當初出櫃的時候他萬沒料到自己能過上現在這種神仙日子。感情穩定作風專一的愛人,可愛的兒子(邵小澤),父母親人的默許,邵母要是真的知道了兩個人的關係並且不持反對態度的話,嚴岱川唯一一樁心事都將被順利解決。


    有沒有證真的不重要了,他就想跟邵衍嚐試一下婚姻那種神聖的感覺,


    邵衍笑了起來。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四大喜他到如今還一項都未曾感受過,洞房花燭……


    那種被家庭責任捆綁住的沉甸甸卻踏實的感覺,邵衍說起來還是相當期待的。


    他靠在嚴岱川身上,靠著靠著又掛了上去,嚴岱川換了個坐姿,邵衍就騎到他身上來,麵對麵親親嘴:“你想辦就辦唄。”


    邵父看他們哄孩子哄了半天都不出來,自己也想休息了,就想去催促一下,讓兩個人趕緊迴自己的房間。


    結果上前去微微推開客房的門,好嘛!裏頭那是什麽!邵衍騎在嚴岱川身上捧著他的臉吻到難捨難分。


    兩個人膩到像是一塊被加熱後又攪合在一起的巧克力,又濃又黏,邵父簡直想要捂臉,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趕忙把門給關了起來。


    一迴頭,邵母拍著護膚品正在靠近,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門上,表情有些狐疑:“你在看什麽?”


    “沒有!”邵父迅速反駁,同時背後的手拉了下門把,確定關好之後才舒了口氣。


    邵母也沒有追問,隻是朝房門抬了抬下巴:“這兩個臭小子怎麽還不出來?進去好久了吧,是不是小澤醒過來不肯睡了?要不要我去幫忙?”


    她說著放下手上護膚品的瓶子就要動身,被上前的邵父按住肩膀朝大床方向推行,頓覺莫名其妙,手舞足蹈地掙紮:“等一下!我瓶子沒蓋!要氧化的!”


    ***


    邵父對嚴岱川和邵衍親熱不講場合這一點真的非常惱火,為了避免老婆看見現場受到自己曾經受過的那種衝擊,邵父簡直挖空心思在排雷,怎奈何敵軍不合作,竟然越放越多。


    著急的人不應該是他吧!邵父很委屈,這種事情放誰家不是小輩們如履薄冰啊,怎麽一到他身上,立場就反過來了?!


    嚴岱川隔天來找他說話的時候邵父很不想理他,摸著嘴唇上頭的鬍鬚哼哼唧唧拿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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