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皺了皺眉,低頭對上弟弟投來的目光:“你想盪鞦韆?”


    邵小澤愣了一下,抖著頭髮搖了搖。


    “想看動畫片?”


    小弟的表情遲疑一瞬,隨即變得嚴肅了起來:“不想看!”


    邵衍遞給母親一個“看到了?”的眼神,用目光示意她快點離開。邵母痛心地看了小兒子一眼,心想著冤孽啊,這孩子怎麽就那麽聽他哥的話,殺人放火都不帶搖頭的。


    老宅的後院特別大,以邊緣的森林為界限,跑上一圈即使是成年人都得氣喘籲籲。邵母蹲在那看小兒子穿著運動服一顛一顛地跑動,因為太小,邁出去五步都未必有大人的一步來的遠。他也就跑的格外慢,吭哧吭哧老半天之後才繞了小半圈。邵衍速度奇快,刷刷刷奔了五圈之後進屋去喝水,邵母見他離開,趕忙朝著小兒子追了過去:“寶寶啊,休息一下吧?”


    邵小澤瞥她一眼,抿緊嘴唇並不迴答。


    “跑了好遠啦,媽媽幫你保密,休息五分鍾,等哥哥出來了再跑好不好?”


    邵小澤猶豫了一下,看向母親的眼神中多了兩分閃爍。


    “好不好?就休息五分鍾,誰都不告訴哥哥。”


    邵小澤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躍起的高度也越來越矮,眼看就要變成步行了,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猛然又開始加快速度。


    “寶寶?!”邵母已經掏出了隨身帶著的布丁和小蛋糕,見狀遲疑地喊了他一聲。


    “不行!”邵小澤氣喘籲籲,話裏卻帶著非常決絕的堅定,“哥哥能跑,我也能!”


    邵衍喝著水靠在廊柱上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由帶出了一個讚賞的笑容,他遠遠對上蹲在那的母親投過來的視線,邵母立馬做賊心虛地抱著東西滴溜溜跑不見了。


    邵衍嘆了一聲,家裏這群人對小孩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寵,別說是邵母,就連邵父和嚴岱川也都難分高下的不講道理。


    嚴岱川談完生意迴來,路過市裏某家特別有名的西點店時順手帶迴來一個辱酪蛋糕。a市這些年因為禦門席和禦門樽的關係,逐漸落戶了許多美食品牌,國內的風味和海外的風味,從餐點到飲品應有盡有,吸引來了許多省外的美食愛好者慕名來此品嚐,也讓a市這個小地方逐漸打出了美食之城的名聲。


    輕辱酪蛋糕奶香撲鼻,是最適合小朋友吃的點心,邵衍卻以邵小澤容易長胖為由從來不肯做。嚴岱川一迴家就先把蛋糕盒給藏了起來,問家裏的傭人邵衍在哪。


    邵衍不在家,嚴岱川立馬放肆了起來,帶著蛋糕上樓推開書房門一看,邵小澤果然正站在凳子上一臉艱澀地寫毛筆字。


    牆上掛滿了邵衍和能買到的各個書畫大家的大作,書桌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宣紙。毛筆太大了,比邵小澤的胳膊還要長,又很粗,邵小澤握住它已經很困難,寫的字更是歪歪扭扭,看不出一點形狀。


    不過邵衍現在也沒要求他練出多好的字形,隻是讓他每天必須練夠兩個小時。邵小澤從那次看到自家大哥在胳膊上放了一堆生雞蛋還能把字寫到四平八穩之後就徹底折服了,大哥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兩個小時?胳膊再累也要寫!


    他一麵寫一麵將視線落在還放在桌角茶缸裏的生雞蛋上,心想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有往胳膊上放這東西還不朝下掉的一天啊。


    嚴岱川進屋,蛋糕盒子先是藏在身後,視線在屋裏雷達般掃了一圈之後才放心地拿了出來,又仔細將門鎖好。


    “寶寶!”看到邵小澤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擋著袖子茫然看自己,嚴岱川心軟了下來,柔聲問,“累不累啊?”


    小弟嚴肅地看著他,抬手蹭了蹭臉,留下一條墨痕:“還好。”


    這孩子說話怎麽老氣橫秋的。


    嚴岱川掃了眼桌上已經堆積起來的寫過字的宣紙,忍不住上前哄勸:“累了就休息一下,休息十分鍾,我給你帶迴來好大的蛋糕,我們把蛋糕吃了,不跟你哥哥講。”


    邵小澤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川哥怎麽跟媽媽一模一樣!


    嚴岱川把蛋糕盒子打開,露出裏頭金黃肥厚的蛋糕來,抬手想去拿邵小澤手上的筆,被邵小澤躲了一下。


    邵小澤道:“我哥讓我寫字。”


    “你寫了很久了,身體會寫壞的,休息一下又不會怎麽樣!”嚴岱川確實看不太下去邵衍這樣教孩子,小孩雖說不能寵,但他做的也太極端了。每天天不亮就開始起床鍛鍊,吃完早飯之後開始學東西,睡個午覺又來這裏寫大字了。寫完大字之後外語教授要來家裏補習,吃完晚飯之後還有禮儀課。邵小澤一個還不到四歲的小孩子,過得比尋常中高考的學生還要匆忙,連看個動畫片的時間都沒有,實在是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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