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心情不錯,撿了那麽久的功夫,今天終於邁進了第一層。他修的內功雖然殺傷力隻是平平,但對身體的淬鍊卻遠非其他功法能比,當初給邵衍這本功法的老太監曾經說過,修刀修劍,遠不如修自身來的重要。刀劍隻是工具,軀體卻是最脆弱卻必須保護的存在,隻有掌握了根本,才能毫無顧慮地追求更深的武道。


    邵衍還沒機會觸摸到那一層,畢竟他死前也不過正值壯年。不過踏入第一層已經為他帶來了不少便利,他這些日子利用爬樹和抓鳥來練輕功,以往晨練的一個來小時最多也就抓兩三隻麻雀,今早卻連連得手了十來隻,雖然最後抓到手的鳥都被他放飛了,可沿江這一條路的飛禽們還是被嚇得夠嗆,無不聞人色變。


    他哼著這些天新學會的這個時代的歌,迴房間洗澡順帶換了件衣服,下樓的時候劉阿姨和魏阿姨已經起了,正在招唿進來的嚴岱川。嚴岱川把帶來的那一夥黑衣保鏢都留在了屋外,自己則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沙發上喝茶,不苟言笑的模樣讓習慣了和邵家人開玩笑的劉阿姨都有些拘謹,態度也格外地客氣。邵衍下樓的動靜驚動了低頭喝茶的男人,嚴岱川死著一張臉端坐著將目光落在邵衍身上。


    他愣了一下。


    剛才邵衍穿著肥大的運動服戴著汗巾滿身臭汗,嚴岱川又被他嚇到了,便也沒仔細打量他的模樣。現在對方換了一身雪白居家服,頭髮洗好後還沒擦幹,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襯著他的膚色叫人看去恍若發著光。嚴岱川這才發現對方的五官其實生的很好看,一雙桃花眼,眼尾還微微上翹,睫毛很濃密,這使他的目光看上去非常有神,鼻子生的小而挺翹,鼻尖處彎出個弧度可愛的鼻珠,嘴唇的線條也很清晰,嘴角和眼角一樣是上翹的,哪怕他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也像是掛了淺淺的微笑。


    邵衍很白,也不止是膚色,好像全身著色的地方都比尋常人要淡一些。他的頭髮和眉毛很細軟,在強光的照射下看起來微微偏棕,但不明顯,瞳孔也更偏向琥珀色,嘴唇白中透粉,很能惹人憐愛。


    他又有點胖,體型上倒看不出什麽不對,隻是麵頰相比較這個年紀的男孩來說肉多了些。他長的嫩,又有一個小而尖的下巴,這樣看去倒有點像是嬰兒肥還沒完全褪去,笑起來的時候嘴抿著嘴角朝上翹,這個形象意外地和從前嚴岱川曾在腦海中描繪過的“可愛弟弟”模樣重合了起來。


    他的眼神因此便變得柔和了許多,甚至在邵衍朝他打招唿的時候,還破天荒認真地也朝對方點了點頭。


    邵衍邊下樓邊挽袖子:“早飯沒吃吧?”


    不太習慣這樣家常問候的嚴岱川愣了一下:“……啊?”


    邵衍瞥了他一眼,沒什麽興趣地笑笑,也不說話,徑直朝廚房去了。


    嚴岱川皺起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有種……邵陽好像不太喜歡他的感覺。


    將前一天用剔出來的蟹黃蟹肉拌豬肉末豬皮凍攪好的肉餡從冰箱裏拿出來,邵衍勁兒大,三兩下就把要用的麵皮揉開,想了想自己恐怕忙不過來,又朝外喊了一聲,讓劉阿姨進去幫他弄小籠屜。


    劉阿姨忙不迭趕去了,嚴岱川有些困惑地坐在原處,直到確定是邵衍在做早飯後才開口問魏阿姨:“家裏的飯怎麽是他在做?”


    魏阿姨有些不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廚房後才反應過來,立刻笑了:“您說衍衍啊?以前其實也不是他弄,可出院迴來以後人就比以前還挑嘴了,三餐吃的都要自己親手弄才行。不過他手藝可比劉姐好的多,現在先生和太太一般也不太吃別人做的飯了。”


    嚴岱川對一個富三代天天做飯給爹媽吃的畫麵有些想像不能,他還想問魏阿姨邵衍是不是一直以來都那麽勤快,便聽到樓上傳來房門開鎖的聲音。不多會,梳妝完畢的李玉珂和邵母就手挽著手親密地走了下來。


    “媽。”嚴岱川起身一絲不苟地問好,然後看向邵母,“趙阿姨。”


    邵母哎呀一聲:“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啊!”撲上去摸摸頭摸摸臉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嚴岱川驚慌閃避。


    “叫姨媽就行了。”李玉珂看兒子這模樣也不說幫一把,反倒四下張望起來,“衍衍呢?我才聽他媽說這孩子每天早上都自己弄早飯,今天早上吃什麽?”


    “……”嚴岱川好容易躲開邵母太過熱情的嗬護,理了理頭髮,看向樓上同樣也走出了房門的邵父和嚴頤,沉聲開口,“我們還是開始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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