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站起身,愜意地欣賞他驚恐的模樣。


    在戰役結束之後,欣賞敵人痛苦地死去,實在是再享受不過了。


    但這一切,都不關十八的責任,


    這個綁縛住所有人的機關,是科比親自動手的,捕獸籠,是裁判團放下的,而將科比分屍的,卻是後台修補機關的工人。


    十八做的,僅僅是脫掉他的衣服將他捆在上麵罷了,至於殺人……他好害怕的好不好……


    超出所有人預料的血腥殘暴的一幕另現場頃刻間寂靜下來,隨著保護膜的消失,科比最後一聲悽厲的絕望的哀鳴迴蕩在鬥室上空。捕獸籠依舊在不停上升,科比驚慌的表情還預留在臉部,但支離破碎的屍身,卻已經被鮮血沾染成鮮紅色。


    鮮血蔓延到腳下,十八蹲□,拿指尖沾了一抹,放在鼻尖輕輕嗅著,忍不住伸出舌尖□,猩紅的血液在淺嫩的唇上肆意蔓延開來。


    十八滿意地旋過身,對著看台下所有驚懼嘔吐的觀眾們,輕輕地嘆了一句——


    “我好怕……”


    92、最新更新


    瞥見他唇角的紅痕,眾人嘔吐更甚,十八委屈地撇了撇嘴,腿一曲,從台上跳到地麵,跺了跺腳抱怨道:“髒死了……”


    那可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眾人心中暗暗腹誹,凱瑟隆梅拉的眾人隻覺得時間凝滯住了。


    就這麽一瞬間,那個凱瑟隆梅拉的支柱,就這樣不見了?!


    雖然十八勝利了,但非常遺憾的是,現場沒有因為他的勝利響起歡唿聲,這讓他非常不高興。於是他立刻拉下臉,走到聯邦大學所屬的專席座位上,抿著嘴誰都不理。


    維多利看到他過來就嚇得一個哆嗦,等到他坐下來了,更是忙不迭地朝外圍挪了好一會兒,直到退讓到他自認為的安全距離之外,才戰戰兢兢地開口:“南……南教授?”


    十八皺著眉頭掃過去,維多利立刻腿軟了,差點兒沒哭出來:“您把他殺了……?”


    副校長在噁心嘔吐過後,腦中閃過無數種利弊可能。科比就這樣死了,凱瑟隆梅拉絕不會輕易放過十八,而教授交流會才剛剛開始,聯邦方麵還要在凱瑟隆梅拉逗留很長的一段時間……


    她心中慌措,腦內忽然靈光一閃,記起個人來,抬頭小心地看一眼正在閉目休憩的十八,不敢出聲打擾,掏出通訊器悄悄躲在了一邊,撥通通訊。


    而凱瑟隆梅拉那邊,在經歷了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後,就立即飛速地疏散起了觀戰的學生們,這些學生雖然一開始就比照標準的軍校生訓練,但畢竟是象牙塔中長大的,這樣血腥的一幕,還從未有人見識過,人群中已經有兩名低年級男生和幾個高年級女生活生生吐暈了過去,剩餘下來的那些人臉色也絕對稱不上好,一個個煞白的煞白蠟黃的蠟黃,而最為鎮定的,也許隻能數為首的南家兩兄弟了。


    南齊瑾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麽表情,或者表露出什麽情緒,剛剛在擂台上的那一幕已經在一瞬間刷新了他對“殘虐”的認知,科比目呲欲裂生不如死的模樣還在眼前徘徊,下一秒,那爆發出無限生機的人就已經一分為二,肝髒肚腹落地時,南齊瑾竟然發覺自己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正因如此,他也沒有忽略掉側對自己這邊,十八臉上的閑適和愜意。


    就好像在他麵前死去的,僅僅是一隻待宰的雞,南齊瑾費盡全力,沒能在他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恐懼和不安。


    南齊瑾忽然覺得無比的毛骨悚然——究竟是經歷了什麽,才讓十八麵對死亡和血腥,有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平靜態度?


    南臥瑜幾度窒息,可是前方兄長挺直的脊背告訴他,南家人決不可就這樣輕易地倒下。


    迴想起自己曾經在南家對十八下的那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陷阱,南臥瑜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之恨不能狠狠地扇自己兩個耳光。


    那個時候的自己,在他眼裏,大概就像跳樑小醜一樣吧?


    學生疏散地差不多了,南齊瑾卻執意要留下來幫助教授們一起清場,擂台上的血液已經沿著邊界蔓延滑落,粘稠腥臭,混淆著不知名的內髒分泌物,讓遠在觀戰台的所有人都感覺到難言的壓抑和恐慌。


    十八的周圍如同一個真空地帶,維多利在問完了那句話後,也緊緊閉上了嘴,崇文遠蹲在十八的腳邊小心翼翼地給他捶腿,十八合著雙眼,在腦內迴想起剛剛科比和自己過招的一切細節,漸漸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就好像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體,正在上空肆意地揮舞著拳腳,從中得到無數的難以言表的深奧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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