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麵聖早早結束,不光是讓拓跋存驚愕不已。


    就連一些觀望的京城官員都覺得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那畢竟是草原王庭使者。


    在宮裏消息傳出來後,他們又得知了草原王庭使者挨了庭仗。


    這更讓他們驚愕不已,他們認為這是皇帝的態度在發生轉變。


    對待草原王朝不再是以往的隨和,而是變為了激進。


    至於皇帝的底氣何在?


    京城中如今有多位領兵侯爺,這都昭示著朝廷要展開大動作。


    一時間,百官們紛紛上書勸告陛下,不得與蠻族交惡,否則會破壞邊疆和諧。


    奏折當然是石沉大海,皇帝根本就沒有看。


    這讓百官們憂心忡忡,武將勳貴們倒是一反常態,興奮不已。


    若是要掀起大戰,他們是有可能外派領兵的,複興家族可能就在近期。


    一時間,京城的水又有一些波詭雲譎。


    當夜,林青出現在刑部大牢中,麵見了拓跋硯。


    當他將今日所發生之事告訴他的時候。


    拓跋硯的眼神充血,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


    雙手狠狠地抓住茶杯,將其捏得粉碎。


    “蠢貨,蠢貨,都是蠢貨!!”


    “如此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到,蠢貨!”


    暴怒大概持續了一刻鍾,拓跋硯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雙目無神地坐在椅子上,長長地發出了一聲歎息。


    “你說的沒錯,不管吉蠻部是不是某帶兵屠滅,都不重要。”


    “草原王者..說得好聽,不過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罷了。”


    拓跋硯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地說著,眼中早已充滿血絲。


    看來..戰場之上戰敗帶來的疼痛,遠遠不如來自身後的打擊。


    “拓跋姓氏在以往也是威名赫赫,如今為何落得如此下場,需要你一人支撐。”


    林青淡淡開口,看似關心,但眼神中充滿玩味。


    拓跋硯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無所謂地說道:


    “靖安侯想說什麽?想說你大乾團結一致?精誠合力,一致對外?”


    “恕我直言,大乾如今的處境,要比我草原王庭還要差,在你我有生之年,可能都看不到大乾上下通力合作了。”


    林青點點頭:“你說的對,但大乾還能支撐下去,但你要是再不迴去,拓跋部可就撐不下去了。”


    牢房裏因為有拓跋硯的存在,沒有了往日的惡劣環境,十分幹爽,還彌漫著清香。


    但此刻,卻還有拓跋硯那粗重的喘氣聲,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你打算何時將我送迴去,本王已經答應與你合作了。”拓跋硯沉聲說道。


    林青隻是淡淡搖了搖頭:


    “迴不迴去,不是某說了算,是要看京城內那些大人物,什麽時候想要將你送迴去,最近有人聯係你嗎?”


    拓跋硯表現得頗為煩躁,用力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從桌上掏出了三封信,丟到了林青身前。


    “就這些,裏裏外外的差不多,都是想與本王合作。”


    “那你有合作的對象嗎?你兒子已經來了,想來在近期就會有很多人找上門,與他談一談。”林青眼中充滿著玩味。


    “談?談什麽?這些信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談?怎麽談?”


    不知是不是拓跋硯在大乾待久了的緣故,他說話也變得文縐縐的,讓林青有一些不適應。


    “嗬嗬,不要著急,他們總會露出馬腳的。”林青的眼神閃爍。


    “你可以適當的說一些當年之事,或者近些年來草原大部與大乾的交易。”


    “你想我死?”拓跋硯的氣息猛地變得危險,如同一隻豺狼。


    “你不會死的,如今三司會審,他們會將你保護得好好的,


    他們不會拿前程來換你一個被俘之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送你迴去,一切相安無事。”


    拓跋硯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在他身上,似乎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謎團,讓他看不清摸不透。


    “如此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不怕反噬嗎?”


    “哈哈哈,右日逐王說笑了,某身後站著的是陛下,如何會怕他們?


    此事單憑我自己,萬萬沒有可能辦到。”


    林青哈哈大笑,隨即轉身離去。


    作為京城,其中勢力最大的不是勳貴,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將。


    而是最中央那座皇宮。


    縱觀曆史,即使王朝凋敝,帝王對邊疆的掌控力差到了極致,也不會失去對京城的掌控!


    這是皇帝立身之本,不容有半點閃失。


    如今司東廠西廠,錦衣衛看似軟弱。


    但京城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明日就是三司日常會審的日子,想必拓跋硯的表現將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


    九月二十日,天空中灑下了稀稀拉拉的小雨。


    俗話說得好,一場秋雨一場秋。


    今日的小雨已經比往日要多了幾分寒冷。


    此時此刻,刑部大牢前已經停了好幾輛寬大馬車。


    他們的主人正是如今朝堂之上的頂級大員。


    刑部尚書,都察院左都禦史,大理寺卿。


    此時此刻,一隻幹枯的手掌伸出了馬車,任由冰冷的雨滴打在手上。


    感受著其上的寒冷,左都禦史王岩默默歎了口氣..


    如今京城局勢混亂,他又是都察院的長官,每日都要被成堆的彈劾奏折淹沒,讓他心力交瘁。


    而在家中,他那唯一的獨女太讓他不省心了。


    “唉...”王岩捏了捏眉心,重重地歎了口氣,蒼老的臉龐上寫滿了無奈。


    家事國事...每一樣都讓他無法分心。


    如今還要審查著拓跋硯,讓這位五十餘歲的官員疲憊不堪。


    “老爺,已經到了。”


    這時,馬車的簾布被掀了開來,露出了一張同樣蒼老的臉龐,這是他的老仆,跟隨他足足有三十年了。


    “這麽快?”王岩緩緩睜開了眼睛,麵露疲憊。


    見到這一幕,老仆的眉頭也愈發緊皺,猶豫了片刻說道:


    “老爺,小姐的性子就是如此,向來記仇,您不要生氣,國事要緊啊。”


    “阿福啊,我怎麽能不生氣啊,她幹的那些荒淫事老夫已經不追究了。”


    “可她還在為當年之事記恨靖安侯,想讓老夫彈劾於他,這種女兒不要也罷!”


    王岩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


    “王大人是身體不適嗎?需不需歇息片刻。”這時,外麵傳來了一蒼老的聲音,是刑部尚書陳子高。


    王岩臉上的疲憊之色瞬間消失,神情也轉為和煦,笑著走下了馬車,絲毫看不出異樣。


    “哈哈哈,如今這秋雨啊,來的正是時候,希望我等今日能審出一些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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